第51章 人狗（1/1）
盛罗汉摘下戴在左手上的观音藤手环，嘴里念念叨叨，似乎在念某种咒语。
“你要做什么？”
张阳一脸愤怒地看向盛罗汉，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这盛罗汉会变脸这么快。
“得，临死前，让你做个明白鬼”
“没有地龙保佑，你以为我的药会这么灵验”
盛罗汉说完，目光朝石壁上的红蛇望了望，眼里充满敬畏。
“地龙也不会白帮你，每年的药王节，总要拿祭品...嘿，嘿”
盛罗汉说到得意处，免不了嘿嘿一笑。
“怎样，是不是头有点昏？”
之前张阳就感到异常，自己跟盛罗汉爬山。走个几百米，就要停下来下来歇一歇。现在仔细一想，原来是在吃完夜宵之后。
张阳对自己的体能是清楚的，自服用“龙虎丹”后，五感变强。走路带风，只要跑起来，起码相当于小车四十码的速度。作为前卡车司机，速度感觉不会错。
“不要怕，能被地龙享用那是你的福分”
盛罗汉笑得很是得意。
张阳摆了摆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些。此时他眼里的盛罗汉是两个人，还彼此叠加在一起。这让张阳很是迷惑。
“蚺唯大蛇”
“既洪且长”
“采色皎映”
“其色锦章”
“食灰吞鹿”
....
盛罗汉再次念起咒，张阳头痛得更厉害，为缓解头痛，张阳只得抱住脑袋。此时洞穴在震动，时不时从顶上掉落些石子，起初是小的，现在大的。
“你可别怨我，是你运气不好，正好碰上这个时候”
说完，盛罗汉拔腿就跑。生怕自己跑迟了，便会和张阳一样葬身于此。
张阳强忍着剧痛，打算去追盛罗汉。才迈出一步，就感觉腿像灌了铅，无论怎么用力都迈不出第二步。
就在这时，前方的岩石壁上响起一阵刺耳声音，怎么说呢。那声响，就如同一把尖刀在岩石壁上划，刺耳的金石之声。
岩石壁上那条红色巨蛇，宽大的三角脑袋从岩石壁内慢慢探出脑袋，长长的蛇信子吞吐着，发出吓人的嘶嘶声。
张阳这时吓得动弹不得，他脸色惨白，不断对爬在地上的地龙吼。
“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
地龙就像一个聋子，任凭张阳叫喊。慢慢挪动身体。等靠近张阳时，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张阳的大腿。张阳被地龙这一举动，吓得直接昏死过去。
过了良久，他终于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发现眼前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难不成这就是地狱。
一想到这，张阳有种莫名的轻松。终于不要卡时间点，赶这赶那。死亡最难的是死亡的过程，现在直接跳过这环节，没有痛苦，张阳觉得这是修来的福。
在他们农村，要是哪家老了老人，过来吃酒的乡亲。得知对方死前没有遭遇大的病痛，就安慰说“前世修来的福气”。
忽然，张阳像中了邪一样，伸手去摸自己的大腿。他记得地龙首先啃的是自己腿，然后从下往上一点一点吞噬。
“不对呀，我的腿怎么不痛”
被咬时，大蛇口腔压迫大腿的疼痛感，自己哪里敢忘记。可为何现在大腿好像没受伤一样，最重要的是，之前明明服了盛罗汉的毒药，头痛欲裂。现在同样没有感觉。
“不合理，不合理”
张阳陷入思考当中，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张阳抬起头，只见漆黑中，五六道绿光朝这边射来。
“是人是鬼，赶紧给老子出来”
自跟了莫寒，张阳也学起上司的口头禅，遇事不明，或是紧张总是老子，老子的。
张阳深吸一口气，那黑影慢慢走向前，洞穴旁的火把，左右摇曳。只见是一个老人，一身衣服破烂不堪，奇怪的是这老人手和腿都在地上趴着，像一条狗。
跟在后头的人，纷纷露出他们本来的样貌。分别是两个小孩，一个妇女，两个年纪在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
他们一脸惊恐地看着张阳。
“你们是什么人？”
可是问了半天，这群人也没答应，只是围着张阳打量。
“要不了多久，你也会跟他们一样，我们都一样”
忽然从黑暗中传来清脆的声响。
张阳从地上站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黑暗中有微光。慢慢地这光逐渐变得清晰。原来是一盏油灯，光在女子白皙脸庞跳动。
“你又是什么人？”
“我还没问你呢？”
眼前的女子年纪看起来，顶多二十多岁。一身米黄色裙子。说话时，齐肩短发一颤一抖的。
“我叫张阳”
面对这位年轻可爱的女子，张阳稍稍有些放松，因为张阳从那女子眼里，看到一种纯洁，那东西谈小玲、莫寒、刘芳，甚至华小兰都有。也就是说，坏人眼里的不会有这种光。
随后，张阳便将自己如何碰见盛罗汉，以及如何遭暗算，如何来到这的情况，大致说了一番。
“那你活该，谁叫你贪图地龙”
女子嘴唇咬紧，露出一脸的倔强。
“刚才你说，你也会跟他们一样，我们都一样是什么意思？”
本来张阳跟女子说自己的遭遇，自然是希望获得对方的同情，以此来获取必要的信息，到目前为止，他对这里的情况依旧一无所知。
“刚才你看到的人，其实不能算人，新来这里的，一般过个三四年，就会变成像他们一样”
“这里又是哪？”
张阳眼睛瞪大，女子的解释并未消减他的疑惑，反倒激起他更多的好奇心。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又是怎么来这的？”
张阳只是不确定，没人得到别人的确认，难道他要说服自己现在就在地龙的肚子里。这怎么可能，现代常识都知道，这里哪里是蛇的肚子，完全就是一个山洞。
“你到底叫什么？”
“这重要吗，反正到最后，我也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变成那些人狗一样”
女子说完就拿着油灯往前走，背后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你还没告诉我，你又是如何来到这的？”
碰到可以说话的人，张阳自然不愿错过。急忙追上女子，他内心觉得这女子还有很多信息可以挖。
反正都困在这里，自己最不缺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