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一人（1/1）
吴教授应下了林知意的请求。
林知意又喝了一会儿茶，等到快到中午饭的时间才离开。
花白头发的杨伯颤巍巍在小茶桌前坐下，一边倒茶，一边抬眸望了几眼林知意的背影。
“年轻人活力就是好。”
“咱们不服老是不行啊。”
“咱们这个年纪的人了，也就知意这样的年轻人愿意来打打交道，不然谁搭理咱们呀。”
“所以，老吴，你可别太凶了，把唯一愿意理会咱们这把老骨头的人给凶走了。”
……
林知意下午去了祠堂。
林子修被林五爷叫去了祠堂，两人正在祠堂说话。
林知意推开祠堂的门进去的时候，林子修听见动静，扭头看了一眼。
看到林知意，他的脸上还透着不服气，只看了一眼，便别过了头，哼了一声。
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拐上的林五爷看了一眼林子修脸上的神情，又看向林知意。
林知意不慌不忙地走进祠堂。
林子修见林知意走了进来，便立即起了身，对着林五爷道：“太爷，我先走了。”
林五爷望着他，语气和蔼：“行，回去好好准备，到时候再开祠堂大会的时候，把地契都带过来，知意会统一给你们安排。”
在林知意面前被提到这个，林子修抿了抿嘴，没说话，埋着头转身往祠堂外面走去。
林知意望了一眼林子修的背影，侧身在林五爷旁边的椅子坐下，手里拿着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杯端在手里把玩着道：“他这是同意了？”
林五爷：“子修跟怀堂不一样，这孩子还是听劝的。”
“他现在也不容易，父亲瘫痪在床，母亲靠不住，弟弟又是个不太听话的，一家人全靠他，这孩子至少到现在没埋怨过一句。”
林知意：“知道，待遇上我不会亏待他的。”
林五爷望向林知意：“知意，我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但是你目前的尝试是不是有点冒险了？”
林知意明白林五爷说的是她租茶山这事。
林知意手里拿着茶杯转了转，看向林五爷：“太爷，什么不冒险？从我做出自己接手家里的茶厂，而不是带着弟妹去寄居他人之下开始，我做的哪个决定不冒险？”
“以前没人做过，没有经验可循，所以大家就把它判定为风险大，不去尝试。”
“但我偏要去做那第一人。”
“经验这个东西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前人跟我一样都是人，前人能去做，我为什么不能做？”
“我就是要做第一个‘前人’。”
林五爷望着手心里的拐，笑了笑：“说实话，知意，你比你爸还疯。”
“怀钰当年是我们林家最疯的一个，为了做出好茶，什么都敢尝试，为了把茶卖出去，也是什么都不怕，现在又生了你这么一个比他还疯的。你们不愧是亲父女俩。”
林知意离开祠堂的时候，双手背在身后，步伐稳重。
在她的身后是林家世世代代祖先的牌位。
世代的祖先似乎都凝望着这个年轻人的背影。
…
万家灯火项目在年底估计能完成第一阶段。
第一阶段完成后，后面的速度就非常快了，不到半年，小区估计就可以开盘，商业楼也可以入驻商家开业了。
赵霆川这一天没去项目部，在家里监督自家别墅的修建。
夏固从旁边走过来，一边朝赵霆川靠近，一边一脸惊叹地望着别墅的施工进度。
“你这是要在家里盖个皇宫？”夏固走到赵霆川边上，道。
赵霆川双手环抱在身前，一脸思索状：“你说在我婚礼前，这个别墅能建起来并装修好吗？”
夏固：“你婚礼什么时候？”
赵霆川：“明年夏天。”
夏固：“能建起来，到时候就能赶得上，建不起来，就赶不上。”
赵霆川没答话。
琢磨了一会儿之后，他反应过来，看向夏固：“你说的这话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夏固做出一脸羞涩状，语气贱贱地接话道：“你闻一下我放的屁不就知道了。”
赵霆川嫌弃地抬手要揍人。
夏固转身就往别墅跑去了。
赵霆川站在原地准备骂人，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他吸了吸鼻子。
下一秒，脸色大变朝夏固追去。
“你这玩意，你还真放屁了！”
夏固笑着跑进别墅，看到蒋婉云，立即停了下来，“蒋阿姨。”
蒋婉云：“嗯，坐下尝尝厨师刚做的甜点吧。”
夏固在沙发坐下，“好。”
赵霆川追了进来，一个枕头扔在夏固的脸上。
夏固拿过脸上的枕头，得意地冲赵霆川笑了笑。
我的臭屁好闻吧，哈哈。
但为了先停息了一下“战火”，夏固嘴上还是认着错道：“行了行了，错了错了，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赵霆川也在沙发坐了下来。
夏固：“上次因为账目你被警察带走了的那事后，我把项目部的所有账目都过了一遍，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赵霆川跟蒋婉云都看向夏固：“发现了什么？”
夏固一脸认真：“我做的账，没有一处错的。”
“……”
赵霆川跟蒋婉云都有点懵。
偏偏夏固还说得那么认真。
赵霆川恨不得把手里的甜点砸他脸上，咬牙道：“知道你专业能力强，没怀疑过，别嘚瑟。”
夏固：“我跟你说认真的，没在开玩笑，虽然我是第一次做项目的财务总监，单独的全权负责一个独立项目的财务运转，但我确实每一步都在认真做，这么久了一个错误都没有，怎么可能犯那么离谱的错误，把一个实习生做错了的成本表格直接扎起来了？”
夏固语气认真：“虽然这件事后，你们并没有怪我，但我很认真反思了自己，并重查了以前的工作，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现在我的观点是，很可能不是工作失误，而是蓄意栽赃陷害。”
蒋婉云向后挪了挪，靠着沙发，脸上没有很意外的神情。
赵霆川一脸思索状，道：“照你这么说，或许先找到那个实习生，是整件事的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