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生理期（1/1）
今天必须要做点什么。
不然迟早要让老商那家伙笑话死。
必须做点什么！
林知意还没回卧室的时候，赵霆川在卧室里来回踱步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
等到真的听到卫生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听到林知意往卧室这边走了过来，他还是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在床边坐了下来，等着林知意在门口出现。
林知意进来后。
“今天我家里都没人，又是过年。”
“你不至于还要把我赶回家住吧……”
赵霆川望着林知意，如是道。
林知意把手里擦头发的毛巾放下，一边去拿吹风机一边看了几眼已经咽了好几口口水的赵霆川，“住就住呗。”
语气轻描淡写，一副这有什么问题的模样。
林知意拿了吹风机出去吹头发去了.
赵霆川坐在床边，手里攥着被子，眼神往左右看着，手上开始一件一件脱自己的衣服。
他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躺进了被子里……
林知意进来的时候，看到赵霆川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看着她。
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林知意顿了下。
赵霆川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直勾勾，立即又移开了目光，眼神中竟然藏着似有若无的局促。
林知意来到床边。
赵霆川嗅到了她发间的香。
沁人的清香像一双双柔软的触手般在他的鼻尖缭绕撩拨。
赵霆川情难自禁地侧目看向林知意的背影。
林知意在床边收拾好后，关灯，脱鞋躺在了被子里，闭眼睡觉。
月光透过头顶的天窗落进来，房间内的漆黑中多了朦胧的光亮。
在这勉强能视人的光亮中，能看到床榻上赵霆川跟林知意还隔着一段距离。赵霆川动也没多动。
他睁着清醒的眼睛侧目望着林知意。
林知意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半晌后，赵霆川开始一点一点往她身边移动。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赵霆川靠得足够近，伸手就能搂住林知意的腰。
这时候，林知意抬头睁开眼望着赵霆川。
雾蒙蒙一样的月亮的柔光中，两人对视着，赵霆川的眼神情浓得快要化成水落下来。
“你没穿衣服？”林知意忽然开口问。
“……”
赵霆川顿时像是被卡住了喉咙，张了张嘴，话还没说，脸先发烫了起来。
幸好此时的光线下，没人能看得清他脸上的烫红。
“我……我嫌热。”赵霆川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在嗡。
一边说一边慢慢挪开。
在此刻，面对着林知意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像个二痞子流氓似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林知意忽然伸手止住了赵霆川挪开的动作。
她拉着赵霆川的胳膊展开，然后躺在了他的怀里闭上了眼。
“今天你不累吗？”
“不……不算累……”
“不累也不行，今天不行。”
“……噢。”
赵霆川呼吸慢慢的，生怕再暴露自己似的，望着头顶的天窗。
一边心里仍旧有点臊得慌，但一边又忍不住因为林知意躺在了他怀里而满心欢喜。
第二天。
商凛松开车回的沪市。
回到住处，开门，看到了站在客厅的商凛冰。
她似乎是来了没多久，身上的包都没放下来。
商凛冰背对着玄关的方向，听到门口动静，转过身，这才看到从外面进来的商凛松。
商凛冰望着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的商凛松：“你昨天没在你这房子里待着？”
商凛松望了一眼商凛冰，不理会她，去冰箱拿水。
商凛冰的目光追随着商凛松：“你昨天去哪儿了？”
商凛松不回答，从冰箱拿出瓶装水，打开倒入加热壶里，打开开关加热。
商凛冰打量着商凛松的动作，半信半疑说出自己的猜测：“我听有人说你看上了公司里的一个市场分析员，三天两头叫人家过去说话……”
“你昨天不会去找她了吧？”
商凛松把手里的空瓶子丢进垃圾桶，朝商凛冰斜了一眼。
商凛冰跟吃了个苍蝇一样顿时一脸嫌弃，“天啊，你真去找人家了。”
“老天，你真像个可怜虫一样，大过年不待在自己家里去找人家，商凛松，你能不能别那么丢人啊。”
商凛松端着加热好的水，望向商凛冰：“对，我就是个可怜虫，那么丢人，你能不能别烦我了。”
商凛冰：“你昨天待在人家家里？人家让你待那儿了？”
商凛松：“跟你没关系。”
说完，商凛松端着水朝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后，直接关上门，一点都不管客厅里的商凛冰。
直到商凛松走后，商凛冰这才暴露出眼神里淡淡的不安。她抬手咬了咬手指，脑子里一瞬间想了很多事。
……
初一这一天，林知意一个人来到了林怀堂家里，带着拜年的礼品。
林怀堂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坐着。
林知意刚进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林怀堂。
他身子不能坐直，略微歪着靠在轮椅上，脸上的五官还是不受控制地歪斜着。
许是这段时间被病痛折磨得沉寂了下来，这一次林怀堂看到林知意，没那么激动了，只是用还能转动的那只眼睛看着走进来的林知意。
林知意把礼品拿到走廊下放下，然后挪了椅子过来在林怀堂边上坐下。
林怀堂的身体不能动，头也动不了，只有那只还能动的眼睛尽力地往旁边看着坐着的林知意。
林知意有挺多话想说的。
但真到这个时候了，却是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不知从何开口。
“大伯，有一件事我真的一直都想不明白。”
“究竟是因为你是个不堪依靠的人，还是说人与人之间就不能互相依靠，否则就会心生怨恨。”
“曾经，是你说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你，我确实来找了你，但你当时的嫌弃至今都让我对找人帮忙这种事情有阴影。”
“但你又确实在一些事情上愿意给予帮助，又让人狠不下心怨恨你。”
“后来我越来越多的不把你当做长辈，而是把你当做一个人来看待，用跟人打交道的方式来跟你打交道，来看待你。”
林知意看向林怀堂：“到如今为止，我都谨慎地跟人相处着，从你这里我得到的道理是，人与人之间就是倚靠不得的，一旦生倚靠之心，再好的关系都得瓦解。”
“可最近，我又有点怀疑这个道理了。”
林怀堂只是尽力斜着一只眼看着林知意，合不拢的嘴艰难地张合着，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屋子里，林子修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林知意回头看了一眼，站了起来。
林子修站在门口，侧目看了看屋檐下林知意带来的那些东西，又看向林知意。
林知意：“聊聊？”
林子修跟林知意从家里走了出来，走在路上，路两旁是漫山漫野的茶树。
林知意：“我知道你回来是想好好做一番事业，但运气不好，还没开始，大伯就病了。”
林子修不说话。
林知意：“我手机上给你发的消息里的提议，你怎么想的。”
林子修目视前方：“为什么找我。”
林知意抬手指着远处的一片茶山：“那里现在是谁的茶山你知道吗？”
林子修：“刘忠耿的，他刚租下那一片散户的茶山，金局长在开会的时候说过。”
林知意：“对，刘忠耿的，他们家族的刘氏茶叶有限公司做的很不错，沪市那边的资源都能够搭上，我要想做得更好，从下到上我都需要人。”
“你学过专业的茶树种植理论，我手上那么大片的茶山需要专业的管理人，滨叔年纪大了，我需要更年轻更专业的人。”
林知意看向林子修：“我觉得我诚意够足了，林子修，你是自家人，对于外人来说，我们本身就要更亲近，更知根知底，一起做事业更信得过。”
林子修望着林知意，已经有些动心了。
林知意心里了然，收回目光，开始聊待遇：“除了基础待遇，我每年再给你分红，你也可以把它当做未来知意茶叶集团的第一份原始股。”
林知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自然，信心满满。
林子修看着林知意，像是觉得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集团？她在做什么大梦？？
林知意回头望了林子修一眼，没有重复自己的话，笑了笑，转身往回走了。
知意堂这边。
赵霆川一大早带着林柚和林霖去了平南别墅。
几人去了新修建的别墅毛坯房。
看着新建好的三层小楼，林柚的表情不太好，但尽力压抑着，平静地看着赵霆川道：“带我们来这边看什么。”
几人在二楼，赵霆川在只有几面墙的二楼看来看去，听到林柚的话，语气随意地道：“你俩挑吧，这应该是两间不同朝向的房间，各自挑要住那间，挑好了就不能再争了，到时候装修的时候你们自己的房间就按照自己想要的风格装修。”
“……”
林柚跟林霖听着赵霆川的这番话，都望着他没说话。
林霖偷偷扭头朝林柚看了一眼。
林柚抬起下巴，不卑不亢地回答赵霆川道：“我们有地方住，不用了。”
赵霆川回头：“我当然知道你们有地方住。这不是有多的房间，就给你们一人准备一间。”
说完，又往三楼走去了。
他估计是在看房里的格局分布，在心里想着怎么安排装修，一来就开始在忙着四处看。
林柚和林霖还在二楼站着，看着楼上的赵霆川。
赵霆川在楼上转了一圈后，又走了下来。
林柚和林霖两人还在原地站着。
赵霆川望了两人一眼，“挑好了？”
林柚：“我不挑。”
赵霆川不解：“为什么不挑？”
林柚朝林霖看了一眼，自己一时也紧张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憋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我要问过我姐了再说，我们要听她怎么说，再决定。”
赵霆川一听是这么个原因，立即收起脸上的和气，板着脸用命令的语气道：“挑，现在就挑。”
“我是你们姐夫，我的话，就是你们姐的，听我的就行了。”
林柚和林霖还是没动。
赵霆川：“要我把我跟你们姐的结婚证拿过来给你们看看？”
“……”
林霖慢慢抬起手，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我要这间。”
林柚立即回头瞪了林霖一眼。
林霖被瞪得露出为难的表情，看看林柚，又看看赵霆川。
赵霆川立即伸手rua了rua林霖的脑门，“好，你就这间，剩下那间就是林柚的，到时候设计师联系好了，我把设计师联系方式给你们，你们自己跟他说自己房间想怎么装修。”
回去的路上。
赵霆川没跟着，林柚一路上都在骂林霖吃里扒外。
林霖被骂得满头包，忍不住还嘴道：“都那么说了，我能怎么办。”
林柚：“什么怎么办，回来跟姐说了再决定啊，别人给你什么你都要着，这些东西那些人不知道要怎么从咱姐身上要回来呢。”
林霖被骂得有点站不住理了，小声道：“他是我们姐夫，也不是别人吧。”
林柚板着脸：“我不管你，反正我只站姐这边，姐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别人。”
林霖连忙补充道：“我也是我也是，我肯定也是站姐这边。”
晚上。
二楼客厅的小沙发上，林知意听了林柚和林霖说了白天的事，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林柚和林霖坐在边上互相使着眼色。
林柚用眼神骂着林霖：看吧，答应得早了吧，看姐怎么骂你。
林霖则是用眼神不停地求助，希望林柚帮他说说话，他不是故意的。
好一会儿后，林知意开口道：“他让你们挑，你们就挑吧。”
“……”
林柚和林霖都愣了。
林知意翻着手里的文件，翻了几下后，又合上，像是没心情看似的，目光望着远处。
“他以后给你们什么东西，你们别拂他面子，该收下就收下，但太贵重的，记得跟我说一下。”
“还有就是……不管别人怎么议论他，他其实是个挺好的人的，品行也好，教养也好，也并不是无所事事。你们俩得知道这一点。”
赵霆川在傍晚的时候去了沪市，似乎是有什么事，走之前有在手机上跟林知意说。
林知意和林柚林霖聊完后，就让两人赶紧去睡觉了。
晚上临睡前，林知意握着手机想了好一会儿，给赵霆川打了个电话。
那端等待接通持续好一会儿，手机才被接通。
“喂，我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是工作上的事，这边要耽误一会儿。”电话刚被接通，赵霆川就积极地报备情况。
林知意握着手机答道：“嗯，知道了。我打电话是想问你，明天去我舅舅家，你去不去？”
“我当然去，我肯定要去，我今天想尽快忙完就是因为这个事，我们之前不是聊过这件事。”
“噢，聊过吗，我忘记了。”
“没多久的时间，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当然要去。”
“还有一件事，昨天晚上我跟你说不行，你知不知道原因？”
“……”
话题突然转到这件事，通话那端的赵霆川好像傻了，半天没说话。
林知意心里已经明白了，他果然不知道，只是以为她拒绝了他。
赵霆川还在斟酌说词似的，林知意对着手机道：“生理期，所以不行。”
“……”
又是一阵沉默。
“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赵霆川的声音透着一股浓浓的恍然大悟和幡然明白过来后的喜悦。
“所以，你晚上早点回来。”林知意望着屋顶的天窗，说道。
“……”
“……生理期要持续几天的吧？”手机里传来赵霆川试探询问的语气。
“肯定了！我只是希望你早点回来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床去舅舅家里，你在想什么呢。”
“嗯嗯嗯，没没没，没想什么，我会早点回的。”
几乎快凌晨的时候，赵霆川才回知意堂。
留了门，他自己就能进来，然后轻手轻脚上了楼。
他刚躺进被子里，林知意就醒了，扭头看了一眼，见是赵霆川，没说什么，闭眼继续睡了。
赵霆川躺在林知意身侧，伸手去搂她。
林知意没抗拒，顺势翻了个身，躺进赵霆川的怀里，一头的秀发落了他满脸。
发间的清香将赵霆川整个笼罩着。
他垂眸看向林知意，裸露的白皙手臂搭着他，脸埋在他的怀里，能听到她均匀有致的呼吸声，呼吸中像是都带着让他着迷不能自抑的味道。
这些混杂在一起刺激着赵霆川，让他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实在是忍不住地低头亲了亲林知意的额头，然后立即扯起被子盖住了怀里的林知意，自己望着头顶的天窗深呼吸。
第二天。
林柚和林霖都收拾好了，林知意也在客厅忙活了一会儿了，赵霆川还没醒。
“要不要叫？”林霖看着林知意问。
林知意：“再等会儿，他昨晚回来得晚。”
说完，林知意看了看手机，又对林柚和林霖吩咐道：“今天下午你俩去机场接一接林广，他下午回来了，一定要去接，别忘记了，本来因为我给他安排的工作的事让他在外耽误了不能回来过年，就挺过意不去的，回来还没人去接，就更不好了。”
林知意之前联系了一个设备制造厂商，打算定制一些设备，厂商是国外的，本来是年前就能去现场讨论细节的，但对方进程耽误了一下，直到过年前几天才联系让过去看。
林知意当时实在是腾不出时间，就让林广过去了。
本来安排上是能赶在过年前回来一起过年的，但当地的飞机场出了些事故，彻底把人耽误在那了。
得到林广消息说下午就到了，林知意本来是打算自己去接，但说来又巧，沪市那边之前见过的尚恩集团的高臣忽然联系了她，问今晚有没有空见面聊聊。
上次见面尚恩集团的这个叫高臣的老总那个女儿李尚恩当着林知意的面说用了刘氏的茶叶，现在他忽然又想约林知意见面，林知意心里猜想对方会不会有可能想聊合作的事。
虽然时间选得很奇怪，大年初二的晚上，但是林知意还是决定去见面看看。
所以，接林广的事，就交给了林柚和林霖。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来晚，都快中午了，赵霆川还没起来，林知意自己去叫了他。
虽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赵霆川还是立即起了床，嘴里喊着一定要去，最后简单收拾了下，跟着林知意几人出了门。
下午，林知意动身去了沪市。
还没到晚上，她就提前先搜索了对方说的地方，打算先过去等着。
但到了地方，看到的场景却让她不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