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方以智彻底转变（1/1）
“对呀！”薄珏拍手而言道：
“太子殿下，您不知道的是，如不是我在曼公先生身边一直守候，他呀就学范大学士投井了。”
“曼公先生，你听听太子殿下说得多好！只有活着，我们才能……”
“子玉，别说啦，我……懂了！以后再不会有那心思……”
“ 唉……”
一声长叹后，方以智说道：
“听君一席话，方才知我所游历，不过就是陪伴父亲的随官游玩，收获到无数的阿姨奉承而已！”
“对大明朝种种弊端有些了解，都是从官场、带着偏见的认知……”
“没去深入民众中，就不了解民间的疾苦……
“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虽有体验，却是没有深入去探查……”
“……看来，我方以智要改名为方以呆。不然，实在该惭愧到无地自容！”
“曼公……”薄珏见方以智自责过深，想要给予些劝慰，却被李俊阻止了：
“子玉先生，让曼公先生一吐为快！”
于是，李俊、薄珏静听着方以智述说。
“ 百无一用是书生！人这个东西，真就是……哪怕道貌一副正人君子，平时被人称道，我奉为师长之人……无耻起来竟然都是无底线的！”
“我被子玉严格看管，所以没死成。听说崇祯皇帝吊死煤山，实尸体被放在东华门外，便赶去哭祭。”
“路上遇着之前约定都要殉节的好友涂必泓。他一见到我，竟然满脸惊诧而发言：你？怎么没死？此去宫中，亦是向新主讨个一官半职否？……没有骨气！”
“被辱的心暴躁呀，会问他：你有因何还活着？”
“他回我：我死了老婆，孩子没法安置！哪像你，于京城中了然一人，了无牵挂。”
“随后，他长叹于我之没死：唉……你该去死的。今晨，连给你的祭文开篇我都写好了的……可惜了我这一番心思！”
“于无语之下，心透凉！后来见他竟没跟去哭祭崇祯皇帝，我心更凉。”
“后来，听说大顺军士卒破门而入去逮他，他一改往日弱不禁风样，丢下家中孩子，迅速翻院墙逃命而去……”
“我已耻于跟这种人称兄道弟，同朝为官……”
“要不怎么说这群文人虚伪呢！”李俊接过话来，说下去：
“别说他了，内阁首辅魏藻德，这位明朝官员领袖，对同事范景文的殉节视而不见。在崇祯皇帝都还不知所踪之时，就去拜见李自成，希望谋得一官半职。”
“但是，李自成臭骂了一顿之后，将魏藻德关了起来。”
“不识趣的魏藻德啊，还扒着监狱窗户向李自成喊话呢：随便给我个官当就行嘛，为何要拘押我？”
“再看看大顺军开始追脏助饷以后，这些人的表现吧。”
“内阁大臣陈演，一进刘宗敏府衙，立即投献白银四万两。难道刘宗敏砍他脑袋，冤枉了他？”
“魏藻德于酷刑之下，立输万金。以他当朝首辅身份，刘宗敏自是不信其贪墨仅仅这点金银。于是，施刑五日夜，又榨出数万两。最终他脑裂而亡。这难道又不是在为崇祯皇帝、天下子民解气吗？”
“周奎呢？连皇后送出宫来，让他捐献的五千两白银，都要截留大半的吝啬鬼。最后给大顺军贡献了几十万金！”
……
“你说刘宗敏等滥杀吗？没有啊，像侯洵这样官声较好的明朝大员，他就没被诘难嘛。”
“就是你，那般的哭崇祯，辱骂大顺军，诅咒大顺朝皇帝，若在其他王朝兴起时，都该杀你千百回。”
“可是，他们都没杀你，最终，还将你释放……”
“曼公啊，我告诉你说，大顺军数日的拷掠百官，于三月二十七日开始，到四月七日李自成下令停止，四月八日，被追脏中的明朝官员释放。”
“一共进行了十天，只将京官中的小部分官员进行了拷掠，却是榨得白银七千万两，黄金都有六七十万两！”
“这么多啊？”方以智抬起头来，看着李俊，表示怀疑。
“难道我会吹牛皮，哄骗于你？若是继续拷掠下去，数量将更是超出你我之想像！”
李俊想了一下，决心告诉屋中这三人真相。
“到这时，那些金子也要花出去了，不妨就让更多人知道。”
“其实，大顺军拷掠百官所得黄金都在我手里，总共六十多万两。”
“我已命令方国梁组织人员，出基地去竭尽所能用这些金子购买粮食，予为基地接收大量从京城出来的难民做吃食储备……”
“哇！太子殿下……这……这是真的吗？”
陈心儿捂着嘴，从指缝间蹦出来不是疑问的问句。
“太子殿下以如此财富，只用于让数十万北京内城居民活下去？这未免有些……”
这是薄珏的真叹息。
方以智没忍住，问出这句：“为什么？”
经过数日夜思考，李俊心中，于发展计划的构想已近成熟，这时借这种时机，即说了出来：
“我欲拓展基地地域，以让数十万难民可以居住，生活。”
“然后，从军民中选取壮丁组建军团，予抗击清军，让基地至少能够安定半年以上时间。”
“可能啊，半年时间都难达成目标。因为缺人才啊！”
“太子要达成何种目标？我们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到你？”薄珏急切而问道。
“我要培育出我大明国第一批国民！”
“标准呢？”
“文明和谐、诚信勤劳、学习进取、奋发创造、自信昂扬……”
“这……完全没有可能实现！”方以智插进话来，十分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这是薄珏问的。
“子玉啊，你来京城混迹已有三年了吧？难道还不了解北京内城居民各种丑恶德性？”
“了解啊！我来京城，在跟你曼公先生相识之前，就混迹各个坊间、胡同。以赌博求生存，做光棍讨生活，地痞流氓那一套学得皮透窌熟 ……”
“子玉先生，你还干过这种营生？快说说！”
李俊当然对薄珏于京城中的历练经历感兴趣了，这可是了解来基地这些内城居民的各种面貌，最直接的途径嘛。
“那种经历庸俗至极，没有什么好嚼头！”
方以智却是接过话去，给予李俊如下讲述：
万历中兴，是张居正等先贤开创出来的，好好一个繁荣稳定局面，又被万历皇帝的怠政，不作为给葬送了……
万历皇帝啊，不上朝了，无所事事，竟迷上了赌博！经常在宫中开赌：
招来“司礼监掌印”，“东厂大头领”等等，赌得个天昏地黑……
本来，有明以来，从明太祖开始，即严禁赌博：官赌要丢官，民赌要斩手。到万历朝之前，大明人人谈赌色变，畏惧如虎。
可是，从万历皇帝这里，大明开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