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相认(1/1)
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肯定,雷丁心里反而埋怨起凌寒,认为老大此举定是嫌弃糟糠之妻,才会编出此理由,好让他对嫂子心生嫌隙。
“唉,没想到,老大竟也能做出此等薄情寡义之事,可怜我这嫂子,千里寻夫,定是吃了很多苦头,我这当兄弟的,也要尽份孝心才是。”
司徒觉得自己胡乱猜测,很对不起凌寒,只能话锋一转:“师兄,或许我们多想了,你老大不是那样的人,查清楚后在另当别论。”
即便是真,他也挺同情凌寒,家有如此恶妻,是我也得逃。
已经被忠孝裹挟的雷丁,摆手道:“师弟,你与老大相识尚短,不甚了解他的胆识,即便洪水滔天依旧岿然不动,但今日提到我嫂子,却像老鼠怕见到猫,极不正常,如不是心存愧疚,绝对不会如此。”
“也许他真是怀疑这女子是韩旭的同党,”司徒尽可能的为凌寒开脱,都怪自己一时说漏嘴,这下可不好办了。
雷丁摇头道:“我虽脑子笨,但不傻,我嫂子虽然性子烈了些,但绝对不是能为非作歹的人,而且我现在明白她为何对你的话,反应如此激烈了,这是切身之痛啊。”
他这通分析解释,也让司徒心里动摇,信了八九,难道这女子真是凌寒的妻子?
啊噗!
啊噗!
此刻,位于楼上的两客房响了喷嚏声,一前一后,像是相互传染了吧。凌寒摸摸鼻子,暗想,肯定有人在背后无论我了。
赵芸芸正好打开房门,喷嚏声引来众人目光,脸露窘态的捂住口鼻,眼睛瞧见了楼下的两个身影,投来各异的眼神,不得已后撤隐身进客房,随手关起门。
一连串的表现,让楼下的雷丁与司徒相视而笑,看来我俩猜没错,她并非是韩旭的同党,而是凌寒的结发之妻,没跑了。
“师弟,对于此事,我该如何做才好?”雷丁愁眉不展,此事涉及老大的婚姻生活,给他两脑袋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求助于人。
司徒也没了主意,只得说道:“此事最好留给他夫妻俩自己解决,你最好不要掺和,别到最后,弄得里外不是。”
“不闻不问,如此甘看着,我可做不来。”
雷丁想法很简单,就是让自己老大夫妻俩和和睦睦,不辜负兄弟之情,如果放任不管,就是助纣为虐。
司徒柳眉微皱,苦笑道:“你硬要掺和,我也不拦着,吃饭去。”
“这事我必须的管,你先去吃吧,我去找老大,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雷丁迈步上了楼梯,身影变得异常高大,雄赳赳气昂昂,誓要拯救深陷迷途的凌寒。
来到凌寒房间门口,雷丁犹豫了下,还是咬牙敲门,朗声说道:“老大,我有事问你?”
“进来吧,何时如此客气了,”里头传来凌寒的声音。
雷丁推门进去,见到凌寒在看书,直接问道:“老大,我嫂子是否来找你了?”
此话令凌寒脑子卡壳,双眼呆滞,傻傻问道:“你何时有嫂子?”
“别再骗我了,天字八号房的姑娘,是不是我嫂子?”雷丁见凌寒还装傻充愣,大有问罪的意思。
凌寒把书搁于扶手,指着旁边座椅,说道:“你给我坐好,解释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
雷丁吐口气,摆手道:“老大,我一向敬重你,但对于这件事,我无话可说,没想到,你也是个无情之人。”
这下凌寒真坐不住了,这憨货究竟发什么疯,等等,天字八号房的姑娘,莫非就是赵芸芸?
“那姑娘找你了?”
雷丁摇头道:“作为你的兄弟,我有何颜面见嫂子呢。”
“你不会认为她是我妻子吧?”
凌寒这下明白过来,原来雷丁认为赵芸芸是他的妻子,嫂子就是这么来的。只是雷丁怎么会有如此离谱的想法,如此脑洞真够令人无语。
“难道不是!”雷丁双眼凝视自己老大,似要爆发的迹象。他是恩怨分明的人,如果老大真干出抛妻弃子有悖人伦之事,他照样大义灭亲。
“当然不是!”
“你怎么会如此认为,她像我妻子吗?”
凌寒哭笑不得,真是挖坑自己跳,还真不能耍小聪明,要不解释清楚,恐怕这憨货真会跟他动起手,真是报应不爽。
雷丁见凌寒回答如此决绝,也犹豫了下,问道:“那你为何如此怕她,难道不是因为有愧于她?”
凌寒翻白眼,什么脑回路,怕见到人,就是心中有愧吗。
“行了,你也别瞎猜,我与她绝对不是夫妻,至于怕见她,的确有隐情,唉,此事我有机会再跟你解释,现在你也不要去见她,这对她反而有危险,明白吗。”
凌寒还是不想透露与赵芸芸的关系,这事牵扯太大,会把所有认识他的人卷入危险之中,在不明皇帝心思前,他依旧是已死去的人。
雷丁苦闷道:“老大,你知道我性子急,你越瞒着我,我越是担忧,就越睡不着,这太折磨人了。”
凌寒叹气道: “真当我是大哥,就先别问,时机成熟,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但现在只能先瞒着你,希望你理解我的苦衷。”
对于雷丁,他心存愧疚,但此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雷丁也不再勉强,坦然说道:“好吧,你是我老大,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就先憋着就是了。”
“呵呵,你也别有心里负担,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一切如旧,重要是把我们的宅子建好,也好让你师父季丑前辈安顿下来,好好孝敬他,不用再四处漂泊,好好生活,比什么都强,”凌寒找轻松话题,转移雷丁的注意力。
雷丁是性情中人,心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听凌寒提到房子与师父,立马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师父他老人家也是八九十岁了,虽然依旧硬朗,但四处漂泊四海为家,总不是个事,有个家也好让他安度晚年。”
“师兄,何为安度晚年啊?”
这时司徒敲门敲门进来,嘴里还含着牙签,应该是酒足饭饱后才上来,见凌寒和雷丁在谈事,甚是好奇。
“你们晚饭不吃,谈什么重要事情,我也想听听。”
刚安抚好一个,又来个更难缠的,凌寒只得挥手道:“已经谈完了,现在要还该吃晚饭。”
司徒嘟嘴道:“还当我是外人啊。”
“本来就是,你又不是我兄弟,”凌寒故意逗他,这妮子掩藏够好,这么久也没见她露出一丝女子扭捏作态。整天大大咧咧跟雷丁勾肩搭背,真够豪放不羁。
难道他真是男儿身,只是长得妩媚而已?
“哼,谁稀罕,”司徒瞪一眼凌寒,转头看着雷丁说道:“师兄,你不是来向他兴师问罪的吗,怎么不吭声了。”
雷丁笑道:“师弟,问清楚了,老大和那姑娘没关系,你也别多想了,我先吃饭去。”
说完,撇下两人径直走出房间。
“是你多想,还怪起我来,真是不识好人心,活该你被骗,”司徒朝着雷丁背影龇牙咧嘴,甚是不服气。
还没走的凌寒,见到司徒幼稚的举动,有意试探道:“司徒,你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不担心吗?”
司徒没好气道:“关你何事,我家里没人了,不行吗。”
“是吗,可我总觉得,你不是出来游玩,倒像是赌气离家出走,身无长物,漫无目的,不管是何原因,如此诅咒关爱你的亲人,实属不该,给家里写信报个平安,好让他们安心。”
凌寒对这位似男似女的年轻人,并无芥蒂,反而很喜欢他无忧无虑的个性,见什么都好奇,本性不坏,只是有点孤傲顽劣。
司徒听完,面露愧色,随即却摇头道:“我的事,你不会明白,家里比牢笼还可怕,我是不会回去的。”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虽不知司徒经历什么,但这么跑出来,他家里人肯定很担心,总要规劝一番。
“不管经历何种委屈,亲情总是最宝贵,总之不要让关爱你亲人伤心,好好想想吧,”凌寒说完,扭头便离开。
司徒默然不语,双手握紧又松开,心中纠结,最终喃喃说道:“还是不能告诉姐姐,不然这趟白跑了。”
外边楼道,凌寒也纠结异常,只见他的面前站着翠绿劲装的女子,不是赵芸芸还有谁,俩人在楼梯口碰了正着,都愣在原地,凌寒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望着呆呆看着他的赵芸芸,故作镇定自若,微微一笑。
“姑娘你先请。”说着退后一步,让出道。
赵芸芸回过神,痴痴问道:“表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姑娘何出此言,想必是认错人了吧,”凌寒对她坦然笑了笑。在心里暗骂自己粗心大意,竟然忘记赵芸芸还住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相遇才怪。
赵芸芸岂能这般好糊弄,摇头道:“不会认错,相貌可以相似,但胎记可不会有相似,你脖子上的胎记,我自小就认得,一般无二,你就是我表哥,你竟然没死。”
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双手不停抹泪,哭泣道:“你没死真太好了,姑母九泉之下可以安慰了,你知道吗,听到你跳崖,我哭了整整两天,想要来寻你,结果被父亲拦下,为此跟他闹翻,至今鲜少说话。”
“别哭了,此事说来话长,去你房间再谈。”
凌寒摸了摸脖子,心里苦笑,还是百密一疏,也许天意如此,想挣扎也只是徒劳,也罢,既然逃不过,就只能坦然面对。
赵芸芸破涕为笑,连连点头,赶紧在前边引路。
两人的举动却被楼下的雷丁尽收眼底,刚才见到赵芸芸上楼,他的目光就没离开她,直到自己老大与她相遇。
“终于还是要面对,只是嫂子哭这么伤心,实在太可怜,我这做叔子的,绝不会袖手旁观,希望老大悬崖勒马,别做出人神共愤之事。”
原来,雷丁对凌寒的话,依旧半信半疑,只因他太信任凌寒,认为自己老大几乎无事可以难倒,又岂能犹犹豫豫,三缄其口,有意隐瞒于他,如此作态,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涉及感情之事,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