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造棋（1/1）
第二十二章
“说吗？”医生按下仪器开关，“说吧。”
“对你我都好。”
一把开过血槽的无形刀刃在尹泽珂身上来回雕刻，它刮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剖解每一根血管，将它折磨的杰作深深印在受害者的灵魂深处，电流乱窜着，被电流操控的躯体嘶哑的爆发着哀嚎。
“额额，”尹泽珂大口喘着粗气。
“还有力气反抗是吗？”
“啊啊啊!”随着开关再次打开，尹泽珂疼的咆哮着心中的愤怒与不甘。
不知墙上时钟的分针走了几圈，尹泽珂身上冒起白烟。
“我说，我承认。”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男人膝下的黄金换不来所欲所求，意志虽有万般能耐，终究抵不过生命的消逝，精神无法凭空储存，总得以身躯为载体，假若葬身于此，终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我承认了。”尹泽珂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承认了。”
“带他去做口供。”
接下来，尹泽珂顺着他们所想的，“坦白”着一切。
要么死，要么承认。
尹泽珂望着窗外隐隐约约呼啸而过的自由。
“还得把他送回去。”开车的警官抱怨道。
“行了吧，”坐在副位的另一位警官打断了他，“你愿意去抓那个什么退伍特种兵啊？”
“上次抓没抓到，打伤我们三个警察。”
“好吧好吧，这是个好活，行了吧，是个好活。”
回到看守所，天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了，尹泽珂望望天空，仅有几颗零碎的星星在闪烁。
“呦！”盛哥还是躺在人体沙发上，“小飘飘呢？”
尹泽珂不语。
“嗨！老子就说他不靠谱吧！”
“他妈的就是那个书上写的烂泥扶不上墙。”播哥也嘲讽道。
“我说了，你指望他，不如指望那天上掉两包小飘飘。”水哥也应和着。
犯子们玩着犯子们的，尹泽珂蹲在一旁。
又过了几个点，打牌的犯子们的热情逐渐减弱。
“来啦！”雪哥说道，“再来啦，播哥，对家一组。”
“不来了，”播哥拿起书又放下，“老打着牌没得意思，打来打去就这几张牌，读书嘞，读着读着就要打瞌睡了。”
“那玩什么呢？”雪哥问道，“总不能呆坐着，数着点睡觉吧？”
播哥低头皱眉沉思。
“象棋，”播哥突然说道，“搞副象棋耍耍。”
“这，”雪哥想了想，“这鬼地方也没得个象棋卖啊？”
“叫邓警官捎一副？”雪哥出个点子。
“他能给你带个屁！带个小飘飘都像要老鼠药似的。”
“要他们做一副啦。”
“对哦。”
后面又回到尹泽珂的日常生活了。
“尹泽珂！王晨！”
“过来！”
“播哥是什么事？”王晨小声询问着。
“你们两个小飘飘没搞到，上账也没得个数，这规矩你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是吧？这样搞，搞个简单事，”
播哥咳嗽两声。
“给老子搞一副象棋，晓得啦，象棋。”
“就这两天搞，不给老子像没听到似的！”
“好的，好的。”尹泽珂和王晨连忙点头哈腰的回复。
“那我们用什么搞呢？”尹泽珂问道。
“用那扑克牌吗？”
叩~播哥一拐包实打实的敲在尹泽珂的脑壳上。
“妈的，我看你是真他妈的个傻二楞子。老子不打牌了？老子只是说着两天没得个兴至打，不是老子不打了，你是真的不把我的话好好听的。”
“那我们拿什么做呢？”
“自己想办法！”
熄灯号准时响起，仅仅躺了会儿，值班时间就到了。
“有啥办法呢？”尹泽珂嘀咕着。
王晨在一旁鼓捣着什么。
“你在干嘛呢？”尹泽珂悄悄问道，生怕吵醒睡觉的犯子。
“你看这个。”王晨拿起两个瓶盖。
“这个不就可以当棋子吗？”
“这能行吗？”
“就拿笔往上写字。”王晨拿起一个，在上面画了起来。
“你看，这不就是个兵？”
“也就这样了，但就这几个瓶盖子行吗？数量都不够。”
“在想想办法吧，诶，你头上有东西。”王晨伸手摸向尹泽珂太阳穴。
“不是脏东西，别摸，欸欸欸，疼疼疼。”
一老一少在这值班的半夜便组成了虾兵蟹将的造棋组合。
“先这样吧，”王晨说道，“你今天不出去了吗？外面怎么样了？你有没有问问什么时候能出去？”
“别说了，别说了。”尹泽珂逃避着话题。
“我想我儿子了，还不知道他怎么样。”
“唉，”尹泽珂长叹一声，“睡吧睡吧，我也想我妈了，梦里什么都有。”
看守所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日出，迎来了一个新的早晨，下着雷震雨的早晨。
“昨晚没睡好，”盛哥打着哈欠吃着泡在白粥里的泡面，“总觉得身上有股怪异的感觉。”
“我也是哦。”谢哥也挂着眼袋接了话。
“天气问题吧？”播哥歪着脑袋继续说，“这雨一下完，就要入冬了，天气就要冷了。”
过完了“阅兵”和静坐，犯子们开始了上午自由活动。
“今天打雷，电视不放了。”雪哥装着广播器那头值班民警的口音没好气的嘲讽道。
“这干啥呢？”大傻无聊的摊摊手。
“尹泽珂！”播哥吼道，“过来。”
尹泽珂蹲到了播哥面前，同时蹲过去的还有王晨。
“象棋搞好了啦？”播哥扯扯号服。
“搞好了搞好了。”
“拿过来，我来搞两盘。”
王晨用废弃的洗碗巾当作棋盘，包着瓶盖做的棋子，呈现给了播哥。
“不错不错。”播哥看了看，“可以可以。”
进行到这，剧情再次回到了主线上。
“握草！”
“你。。。”
只见好几只蟑螂从瓶盖内缘冲出，爬到抓着棋子的播哥手上。
“妈的！妈的！妈的！”播哥扔开瓶盖，疯狂的甩着手，拍打着手上的害虫。
监室里传来一阵阵壮汉的嚎叫。
“你们两个！”播哥一边检查着自己身上是否还有残党，一边抬手打着王晨和尹泽珂。
“我他妈的今天要打死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