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踪（1/1）
蔡秘书今天来主要是沟通后面的工作，李舜祈给自己建立的虚假身份是霍家的小儿子，这个人倒的确存在，只不过还在国外留学，卞城这边认识二子的人也不多。
李舜祈昨晚那般张扬，如果是假的霍家二子，霍家的人都可能站出来打假，如今首席秘书出现在李舜祈下榻的地方，侧面把他的身份做实了。
李舜祈和艾叶是被突然叫醒的，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来到了客厅，蔡秘书从文件包里拿出几份文件，其中夹杂着基地那边的东西。
“对了，拍卖会的东西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舜祈如实回答：“要三天。”
“嗯。”
这个问题是蔡秘书代基地那边问的，这些拍品来自患隙，自然要让基地保管。
“对了，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还拍了几个普品。”
蔡秘书点头说：“这些东西交给我们便可。”
“麻烦您了。”
说完这句话，李舜祈和艾叶便认真蔡秘书带来的文件，拍卖会要全身检查，昨晚他们并没有定制的手表，为避免公寓接收到来自基地的信号，他们只能用纸质的形式和基地沟通工作。
基地的这份文件上有不少注意事项，无疑是提醒他们人设别崩，和那帮人交流的时候多思考，毕竟是刚进社会的大学生，外强中干，在老狐狸外面都是纸老虎。
“既然拍品要三天才能送过来，那你们就在三天后联系他们，这段时间你们就按照之前预演的那样，继续做霍少爷和江小姐该做的事吧。”
“好的。”两人立刻点头答应。
蔡秘书作为首席秘书，手上还有不少的事情等着他处理，抬手看了眼腕表，便起身朝门口走去。
“二位。”
见李舜祈和艾叶走到送自己，蔡秘书便想提醒一下他们。
“这段时间你们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管是霍家还是江家，都是自愿协助你们的，所以你们只要把自该做的事情做好即可。”
李舜祈愣在原地，看着艾叶把蔡秘书送到电梯口。
“蔡秘书为什么要这么说。”
李舜祈一边看着艾叶往回走，一边跟上去问。
“嗯...这事我还是从网上看到的，毕竟像他们这种级别的权贵，一点小事都会被网民讨论热门话题。”
“嗯。”
“先说蔡秘书这边，好像是董氏一个副总的女儿，碰巧卷进了患隙，等合人小队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却是...”
艾叶虽然没把话说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虽然这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但李舜祈并不觉得董家因为这件事，花如此大的财力、人力来同基地合作。
“可董家毕竟是商人，单说昨晚，我就给他们增添了不少麻烦。”
“所以这事最主要是和江家那边有关”。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回到了客厅，坐下后，艾叶继续讲江家的事情。
“董家的老太太和江家的老太太是好姐妹，董老太太因为一个偶然，收到了一个隙品，她觉得这东西特殊又好看，又送给了江老太太。”
“后来江老太太带着那个隙品乘坐飞机，结果出现了患隙。”
飞机上出现患隙，李舜祈大概猜到了结果，陷入沉思。
为了方便称呼，基地将从患隙里面带出来的东西统一称作隙品，江家参与此次行动是为了给江老太太复仇，而董家则是出于愧疚，所以这两家才会如此配合基地的计划。
继续主办方送来拍品还有三天，李舜祈和艾叶这段时间不能回学校，也不能回家，更不能回基地，在不知名的角落，有人正24小时监视着作为大鱼的他们。
虽然不能回基地，但李舜祈和艾叶深知训练的重要性，还好这套公寓配有健身房，等训练了两个小时后，他们便有新的事情要做了。
有人要确定他们的阔少和名媛的身份，他们便不能一直待在公寓里，到了中午，李舜祈便用董少爷的身份，带着艾叶到卞城的某高级会所就餐。
依旧是艾叶开车，李舜祈坐在副驾驶，因为是白天，视野开阔，李舜祈借助后视镜，时不时地观察后面的车流，发现有一辆黑色小轿车一路都跟着他们。
在会所吃完午餐后，李舜祈便困惑了，接下来他们要安排什么样的事情，才算是他们这个阶层该做的呢？
主要是这几年本国一直在严查炫富行为，那种超级富二代分享自己怎么花钱的帖子很少，所以想象不出来具体要做什么。
特别是患隙出现后，这类分享便彻底消失，他们根本不知道患隙后的富二代是如何消费的。
艾叶虽然也不知道，但还是聪明，在服务员准备送他们离开包间的时候，突然问她你们品牌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像这种高级餐饮品牌，老板为了赚钱，会投资其他相关产业，这样才能保证消费者的粘性。
服务员立刻明白了艾叶的意思，把经理叫了过来，双方简单沟通了一下，结果是艾叶在他们的兄弟品牌那里预定了下午茶。
两人又驾着布加迪赶去卞城的CBD，一路上，那辆黑色轿车依然全程跟着他们，看来这两天是必须要装样子了。
等汽车驶入商务中心区，李舜祈忽然感觉这里明显有别于以前，就算是上班时间，CBD的车流量也不该是现在这样，除了他们和那辆黑色轿车外，看不到第三辆车。
跟踪他们的那辆车也注意到这片区域的完全没有其他车辆，跟了两个路口后，便闪着转弯灯拐走了。
见黑色轿车离开，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着完全没有行人的路边，艾叶忍不住发出感慨，“就因为患隙的出现，人们只敢在家和公司这两个地点来回活动。”
“是啊...”
原有的生活乐趣正在一点点消失，普通人们基本上告别了线下娱乐，这种影响迟早会渗透整个阶层。
“我不禁在想，即便是如此管控，倘若一年后，患隙出现的频率并没有下降...”
听到李舜祈的话，艾叶抓着方向盘的双手用力握了握。
“这事情我们怎么想都没有用，唯一能做的事情尽快完成患隙的合缝工作。”
如今的患隙已经算是灾害级别，跨年过后，整个地球的人口便出现了负增长。
本国虽然人口密度大，但总是工业发展，即便是发生意外事故召唤出患隙，难度也不会太大。
但有些落后的国家，特殊的地理位置促使他们贫穷，自然灾害与人文事故时有发生，患隙一旦形成，那一个片区的人类都有可能被患隙卷入。
正是有了这个想法，当他们俩来到下午茶的地点时，明明手中的精致糕点看起来很好吃，吃到嘴里却根本尝不到味道。
晚饭，他们自然在CBD这边找了个高档餐厅吃饭，从大厦下来的时候，他们正巧遇到了写字楼下班。
他们用那呆板的眼睛看着前面，脚尖挨着脚跟，宛如机器人般，从写字楼出来，集体转向右边，又如蚂蚁归巢，整齐划一地进入地铁站。
看到眼前的场景，李舜祈只觉得头皮发麻，谁会想到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鲜活的人呢？
艾叶扯了扯李舜祈的衣袖，又朝他递了个眼神，李舜祈看向那边，竟是那辆一直跟着他们的黑色轿车。
李舜祈顿时感到无语，跟踪他们的人也太敬业了吧。
路过写字楼的时候，李舜祈和艾叶两个人，与这帮下班的打工人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注意到有人和他们走的不是一个方向时，看着那两人的目光如火一般炙热，他们还是人，他们也渴望着自由，但患隙的出现让他们不得不成为一具麻木的“尸“体”。
在写字楼的电梯里，李舜祈透过玻璃看向下方，那辆黑色轿车依旧停在那里，这让他有些抓狂。
“不会等会儿我们还要继续吧...”他的语气有意识绝望。
他突然觉得这种生活方式非常的空虚，也让他感到非常的乏力，比训练一天都要折磨意志。
艾叶幸灾乐祸地看着李舜祈，说：“你该庆幸今天快过完了，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办吧。”
李舜祈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样的日子竟还要再过一天！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给蔡秘书打了一通电话。
“喂，蔡秘书，不好意思打扰您，我听过卞城有一个泡温泉的地方，但那里好像需要朋友引荐，是吗？”
电话那头，蔡秘书说了一些，李舜祈连连点头，眼睛还越来越亮。
“那麻烦您了。”
挂完电话，李舜祈长舒一口气。
“明天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有些兴奋。
“蔡秘书给我们安排的那个温泉只能会员进，我们在那里呆上一天，跟踪我们的人也不能怎么办。”
李舜祈的这个方法的确很好，真巧电梯的门打开，两人装作情侣，默契地挽起手来。
还好这样的日子没有几天，装成完全不是自己的一个人，实在是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