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用完就扔(1/1)
顾知年被姬杉压在案几上毫无怜惜地幸着。
甚至因为太过激烈,墨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他打落在了地上。
墨水迸射,弄脏了他如玉般的面庞。
衣衫也是凌乱不堪,身上的肌肤不知是被姬杉抹上了墨迹还是溅落上去的。
零零落落,在白皙胜雪的肌肤上宛如一幅水墨画一般。
而姬杉就是那作画人,手执毛笔在上面继续点缀着点点红梅。
顾知年望着她,生理性的泪水浸满了眼眶,连带着他视线中姬杉的面容都模糊不清了起来。
但是他仍旧能看到她依旧是衣衫整齐的。
三次了。
每次幸他都是如此……
顾知年觉得姬杉这样的举动,比把他按压在案几上或者是紧压着他后腰都还要让人感觉难过。
敏感的情绪在心脏中争相撕扯着,最终化作大片大片的苦涩与酸楚。
姬杉与他敦伦(左爱)时,不仅是哪怕亲他一下都不愿意,甚至连衣服都不愿意脱……
尚未被定为和亲帝卿之前,若羽曾经在伺候顾知年沐浴时跟他畅想过嫁人出宫后的未来。
若羽看过很多话本子,于是在他的话语里,那些恩爱妻夫会相拥入眠,会忘情拥吻,会为彼此擦拭眼泪……
等等,等等。
但无论哪一点,他都从未体会过。
顾知年从一开始就明白,姬杉不爱他。
心中的苦涩越来越巨大了,难以排解,几乎将整个胸腔淹没,然后满溢了出来。
他噙着那不知缘由的泪水,鬼使神差地拉住了姬杉的玉带,将之扯了下来。
姬杉的衣襟瞬间散落了下来。
但是她并不在意,只当是顾知年浑身燥得厉害,无枝可依,这才会去抓住玉带。
她俯下身来摸了摸他湿润的眼睛。
顾知年的眼睛生得明亮又精致,只是眼尾微微上扬,多了几分淡漠的疏离感,而少了几分温和。
再加上嘴唇微微偏薄,唇珠明显,更为他平添了几分清贵。
可现在,他乌黑的发丝被汗水和泪水混合黏在了脸颊上,双眼有些失神,显得整个人又是破碎的。
这副模样,令姬杉爱不释手,百看不厌。
她的手轻缓地划过了他的脸颊,顾知年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而余下的所有都被他挡在了眼帘内,哪怕鼻尖酸胀也再未留下。
就像是埋藏在胸口下的那枚暗自伤神的心脏一般,无人发现。
也无人在意。
*
若羽看着后脑枕在坚硬冰凉的案几上,身子瘫软的倒在地上的顾知年时,又不禁红了眼眶。
顾知年一向爱干净,可眼下浑身却遍布着脏污。
“殿下…”若羽轻唤了一声,他只觉得现在的殿下比洞房那夜的模样还要可怖万分。
“沐浴吧。”顾知年转动着眼珠,轻启干裂的嘴唇。
姬杉不仅又是毫无留恋了把他用完就扔掉,甚至还罚了他七日的禁足。
顾知年自嘲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之前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不过只是禁足而已,对自己来说算不上是责罚。
反正他又不喜欢走出寝殿。
*
“真的?!陛下罚了顾清河?!”顾尘远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当场放鞭炮。
“我就知道!陛下肯定不会任凭我受气的。”他心中喜不自胜,早就忘记了前一天是怎么被姬杉冷了脸的。
当然,姬杉肯定不是为了给顾尘远一个纯图个新鲜宠幸的少使出气的。
她只是想要让顾知年学会向她服软。
必须承认的是,她的确是个有恶趣味的人。
姬杉喜欢看顾知年这样清冷高贵的人在她面前温柔似水,予取予夺。
甚至是使出浑身解数博得她的停留。
然而顾知年从来没有在她抽身离开时抓住过她的衣袖。
姬杉对此十分不满。
身为君王,脾好难伺候怎么了?不是很正常?
不过后面几日,她就没功夫去想这个傲骨难驯的帝卿了。
在夏秋交替之际,竟然有几地出现了干旱。
一遇到像这样的烦心朝事,姬杉就喜欢宿在温昀那里。
省心又安稳。
但是顾尘远见她迟迟没再来过常宁殿开始坐不住了。
他又开始了老套的自荐枕席的做法。
不得不说他运气还算不错,姬杉刚看完地方上报的旱情已暂时控制住的折子,顾尘远就来了。
于是正在兴头上的姬杉理所当然的幸了他。
只是当晚的心情不错,倒是让顾尘远会错了意。
他本就是个不安分的,在后宫内装了这么久的鹌鹑早就要装不下去了。
顾知年是被他比下去了,但这宫内不还有一个君后……
顾尘远根本就掂量不出自己的几斤几两,第二日姬杉一上朝,他就迫不及待地穿金戴银,耀武扬威的跑到了椒房殿。
虽然温昀从没给过他难堪,但是架不住顾尘远就是喜欢“恃宠而骄”啊。
毕竟他父妃当年就是这么给顾君后上眼药的。
“君后哥哥,弟弟今日给你请安晚了,你不会怪罪弟弟的吧?”
一进椒房殿顾尘远就十分敷衍地福了福身,算是行完礼了。
“无妨,本来也不是…”
“本来我不会起晚的,可谁知陛下她……”他说着含羞地瞥了一眼温昀,“要得太狠了些…今晨这才一时没起得来。”
温昀听罢微微蹙眉,有些搞不懂顾尘远的意思了。
“本殿说过,周宫没有这样日日请安的规矩,你不必来的。”
本来顾尘远之前也没有向他请安过,这次偏偏要日上三竿了过来请什么晨安……
还要说那些不知廉耻的话。
实在是不知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