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黑游商（1/1）
此时，另一条街的盥洗室内。
凯恩打量着掌中那个被沿途灰尘染得灰蒙蒙的大黑耗子也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稍稍整理了下思绪后，谨慎性地开口试探道：
“阁下就是游老大吗？”
“吱吱...”
“我此次是应着我们家老板的意思过来讨要一番您答应过的粮食。”
“吱吱...”
......
不管凯恩说些什么老鼠都没再说话，只是“吱吱”的叫着，沿着凯恩的上半身打着转转。
凯恩从脑门前涌出了三条黑线，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是在盥洗室中待的太久了乃至于被熏的都有些幻听了。
就在凯恩自我怀疑之时，一道热切的声音在旁响起，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性面孔就从隔门之下探了出来。
“小友，小友！”
知道从公厕门下突然探出一张脸来是什么感受吗？凯恩是吓得差点一脚踩爆他的脑袋。
“你真的是黑游商吗？”
凯恩到底还是放下了握成拳头的右手，尽量和颜悦色地问道。
“对对，如假包换。正是鄙人在三天之前领受洛克斯大人的命令，特在此等候凯恩公子的。您要是愿意给鄙人些面子的话称呼我为老荀即可。”
听到了洛克斯的名号和大体时间，凯恩没再怀疑，倒是另一点引起了凯恩的兴趣。
虽说整个海贼世界说的都是日语，但凯恩还是从语气、习惯等方面听出了不同。
凯恩试着躬身作礼。
“敢问老荀你是花之国人吗？我喜爱花之国的文化，知道些东西，故而在长辈面前不敢称大，您也称我为小周就好。”
【本以为洛克斯的派来的亲信跟他一样是个完全不讲理的混蛋、跋扈，没想到见到面后竟是个懂事、讨喜的小鬼。】
自称“老荀”的鼠相老头在低头的瞬间眼神一闪，原本阴狠的脸色也微微松了几分。
老荀见着凯恩行礼，急忙跟着弯腰回礼，一边维持着姿势一边连连说道:
“折煞老夫了、折煞老夫了。早就听闻小友年少有为、富甲一方，今天一见倒是消息讲的有些不实了，明明是非同凡响，帝王之相啊！”
“那是船长谬赞了，我的能力怎担的上这般评价，不对，不对。”
凯恩急忙否认，心里既是懊恼又有些高兴。
【洛克斯你卖我卖的真彻底啊！】
“周小友可不要误会，洛克斯大人只给了小的您的面容，连名字都未告知在下，刚才的那些话全都是我这个老小子的肺腑之言啊！还请您饶恕我私自探查您的经历。”
【啊？】
凯恩心中一紧，脸色一僵，看向老荀的面容中又温顺了几分，藏在心中的忌惮却是消不掉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老头的情报竟是这般灵通，凯恩虽不认为信息隐藏的有多好了，但也不该如此容易，要知道瓦拉玛王国的本地人中都极少知道有凯恩这个人的。
【这老头的情报网竟恐怖如斯！】
一老一小礼毕抬头，互相见着都多了几分真切的亲近。
“老荀，我见您的第一面就倍感亲切，如同有血缘关系的亲近长辈一般，您就不要推辞了，要不让我如何自处啊！”
【小子说话倒是让人舒服的很，罢了这次就叫你完整地回去吧。】
老荀的眉头彻底舒展开来，朝着凯恩双手微微一拱。
“那就让老头我逾越一番，周小子你先别动，让老头我把这个冒犯人的玩意给先收起来。”
说完，老荀伸出了他那宛若枯木般的胳膊缓缓地搭在了凯恩的肩膀上，只见老荀张开了厚实的嘴唇，道道不知是何缘故造成的伤痕在嘴唇上细细麻麻、清晰可见。
满嘴的大黄牙离了嘴唇的包裹之后，裸露在了空气中，见那上下的大黄牙就这么一张一合，“吱吱”的模仿声就回荡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之中。
原本懒洋洋窝在凯恩臂膀上的大黑耗子在听到老荀的声响之后顿时精神了起来，顺着那干瘦的胳膊就进了老荀那破旧的袄袖之中。
看到这一幕凯恩觉得有些新奇，虽不知那模仿老鼠的吱吱声到底是啥意味，但凯恩能感觉到老头真的在和耗子交流，只当是吃了恶魔果实的鼠人，但并未直接开口询问。
事实上，擅自询问人的果实能力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将心比心凯恩也不想自己能力先一步暴露在大众之下。
似是看出了凯恩的所想，老荀摆了摆袖子，一边拿出同款黑色谷米为大黑耗子喂食，一边向凯恩解释道：
“周小子，老夫我就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家传把戏，可以通过驯养头鼠召来几头老鼠为帮自己执行一些简单的命令，并不方便而且成本颇高，可比不上你们这些能力者，甚至可以用老夫我匪夷所思的方式直接和动物对话。”
凯恩看到了老荀眼里的那一抹落寞，知道家传的功夫被恶魔果实这种外物轻易超越地感觉一定不好受，于是开口真诚地安慰道：
“相同的恶魔果实只有一颗，在使用者死后便会归于大海不知何时才能更重见天日。而您的功夫不一样，这是真正可以家传的手段啊。您这能力怎会有您说的那么不堪，在追踪、搜查、传递信息等方面都极有优势，最起码以小子我的能力就轻易办不到这些事情。您的子孙依靠您的这门功夫不说混的有多好，最起码的温饱不成问题，这在这片大海上已是十分难道的了。”
老荀听后，咯咯地怪笑，意味不明的视线让凯恩也摸不到头脑。
“没想到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有被人安慰的一天，周小子你觉得我是该笑还是该哭。”
“老荀你自然是该笑罢。”
“哈哈哈，老夫也就一谦虚对家传的手艺自然要有信心要不不知道哪天就断在哪个不肖子孙手里了，老夫感叹恶魔果实能力其实也是想要食用它，跟老鼠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打了一辈子交道心中自然是放不下了，我常常在想如果能得到一颗合适的恶魔果实是不是就能借着果实能力在现在的基础上更近一步，让我这门手段得到更好的效果或是更多的益处，实在不行能变成这些耗子们玩玩也好啊！也不枉这辈子走上这一遭。”
凯恩自然听懂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何在，但他没有犹豫愿意在这个不凡的老头上面下上一注，故而又躬身一礼，道：
“晚辈愿意尽自己所能帮前辈您实现夙愿，这次回去之后我就会让我自己的情报网收集您所需要的恶魔果实，到手之后晚辈会第一时间奉上。”
老荀的心中愈加的满意，赶忙故作惶恐地将凯恩扶正身子，感动地为凯恩清理着褶皱。
“我两相识如此之短，却厚颜得小友如此帮助，老夫惭愧啊！既然如此，老夫我自然没有脸面无故承受您的帮助。这么着，虽有祖训说过法不可外传，但我恭请小子你自降身份与我结为异性亲人，故而能让我在不违背祖训的情况下传你此法。”
“这怎么使得呢？我了解花之国的传统，知道祖训不可忤逆，又怎么会为难你呢？何况我所付出的只是一个承诺，而您却愿意向我传授赖以生存的本领，这是不对等的交易，我再厚实的脸皮也愧不敢接受。”
凯恩虽说在心中的确很是想要这一门对他具有重大价值的能力，但也知道这不符合他的与人相处之道，所以还是真切地拒绝道。
“周小子，无碍的，你尽管接着就是了，说实话我还担心你看不上这门粗鄙的技艺呢。难得我俩见面如此投机，今天我就给你透个底，其实我并没有可以继承这门手艺的子嗣，本就打算在临别之际找个对眼缘的小子凑合凑合行了，如今碰上你这个意外之喜，也算是了却了我这个心病。”
“啊?”
【刚才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你老小子怕不是想让我给你养老！】
凯恩知道这时不能再出口拒绝了但还是心中一抽，眼巴巴的盯着老荀等待着下文。
“不必如此惊讶，别看我现在这样，老夫我年少时也是个风流浪子，招花惹草惯了也就染了些性病。哎，不必离我这么远的，不传染！”
凯恩可不听那老小子的招呼，还是坚持己见地往后退去，最后只能是碍于墙壁地缘故停了下来，此时他看老荀的目光便多了几分“不敬”。
【这小子的变脸速度还真快，还真类我当年。】
“我懂些观面之法，自认为还是灵光的。你小子面犯桃花，以后还是小心些为好，莫要犯我之前的错误。以后若是感觉力不从心，我这还有一些古法，绝对好用。”
见着对面老头猥琐一笑，凯恩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两下，握手成拳，在仰面朝天后抵了抵脑袋，表现的有些无奈，但还是向老荀谢道：
“谢谢好意，但我自己足以应付了。”
“哈哈哈，最好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