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迷失方向的少女(1/1)
周杭等人前往白马市,在天黑之前,他们进入一个废弃的加油站,休息片刻后,打算再次出发,却在这地方碰见了红发少女玛丽·坎贝尔。
玛丽脸色憔悴,嘴唇发白,头发略显凌乱,她见到周杭后,神情出现短暂的呆滞,随即露出欢喜的笑颜,激动地说道,“周先生,真的是你们吗?难道我是在做梦?”
周杭缓步上前,他轻轻扶住玛丽的双臂,低声安慰道,“玛丽,你先平复一下心情……”
玛丽在周杭的搀扶下,慢慢坐在一张椅子上,周杭从包里取出一瓶没喝过的水给她。
玛丽接过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她很快就喝完了一瓶水,脸上的神情渐渐舒缓了许多。
李四海默默把枪收了起来,他仔细审视着玛丽的一举一动,玛丽的出现过于蹊跷,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早已回到家里去了,为何又会出现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李四海稍稍调整语气,不让自己的发问过于生硬,“玛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玛丽怔了一下,她看了李四海一眼,又看向周杭递到自己眼前的面包,她不自觉地吞了一口水,耳边听到了周杭温和的声音,“你先吃点东西,等你放松下来,再回答我们的问题。”
阿克曼冷淡地瞥了玛丽一眼,随后又到门口看看外面的情况,他注意到此时天要黑了,眼下天气的状况并不理想,尽管他们离白马市很近了,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继续赶路。
阿克曼把情况跟周杭他们说明后,周杭表示那就在这里休息吧,现在出去只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玛丽说里面的休息室更暖和,他们进入玛丽刚才出来的那个房间,果不其然,里面确实暖和许多,也更加安静。
他们取出三盏暖灯放在地上,橘黄色的光芒照亮这个小小的房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们也不嫌地面脏,靠着墙坐了下去,身上的外套裹着身体,十分舒服。
玛丽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外套,里面穿着一件厚厚的毛衣,她还有一条红色的围巾,看起来有好些年头了,能看到几处破洞。
周杭问她冷吗,她说不冷,她穿得很多,就是现在还觉得很饿。
周杭闻言,又拿出两个烤面包,让她慢慢吃。
中间阿克曼和布雷特也没有休息,他们时不时出门看看,阿克曼担心会有怪事发生,毕竟这里离白马市不远。
陆司哲觉得他们也该做点什么,他叫上郑育康,跟着阿克曼他们轮流“守岗”,提高警惕,才能平安无事地度过这一夜。
玛丽吃完面包后,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周杭,嘴唇嗫嚅,过了一会,她这才说道,“我是来找妈妈的……”
十六日下午,玛丽抵达埃德蒙顿,回到家中,在厨房的桌上看到了母亲留下的纸条。
“妈妈说外婆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回白马市……”玛丽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的双手用力握紧。
阿克曼盯着玛丽的眼睛,“你外婆还住在白马市?”他确实听说白马市内还有少部分人并未离开。
玛丽抬眼看向阿克曼,她的瞳孔深处出现某种阴暗的情绪,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外婆三年前就去世了,我妈跟她的感情很好,这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她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日日酗酒,变得十分狂躁暴力,她跟我说过,她说过外婆还活着,她经常说要去找外婆,我没想到她真的会去……”
阿克曼似乎联想到非常不好的事情,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他想继续说点什么,却又合上了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玛丽扭头去看周杭,眼眶里泛起泪花,她哽咽着说道,“我很担心她,我必须找到她,我想带她回家。”
看来在玛丽的母亲性格大变之前,她们母女感情很好,即便是遭受虐待,她还是想跟母亲在一起。
玛丽擦掉眼泪,继续说道,“周先生,对不起,我把你们送给我的手机给了别人,这样他们才肯送我过来……那些混蛋!还没到地方就把我丢下车,我走了很久,才找到这座加油站。”
周杭同情地看了玛丽一眼,“玛丽,我们也要去白马市,你就和我们待在一起吧,这样比较安全。”
“谢谢你们,周先生,如果没有遇见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白马市……”说到这里,玛丽的眼泪再次止不住地落下。
“白马市情况复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届时如果还是找不到你的妈妈,我们将不得不带着你一起离开,明白吗?”周杭神色略显严肃,他希望玛丽能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玛丽沉吟片刻,随即低下头去,小声说道,“我知道了。”
周杭拍了拍玛丽的头,柔声道,“先睡一会吧。”
周杭和李四海也帮忙守夜,让每个人尽可能多睡一会。
一夜无事发生,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风雪才停,地面积满了厚厚一层雪。
见天气好转,他们再次出发,阿克曼和布雷特依旧走在最前面。
他们经过一条石桥,桥面满是积雪,可以瞧见一些裸露在外的黑岩,就好像从雪地里冒出来的眼珠子,光明正大地窥视着这些赶路者。
走过石桥,走了大概一公里,眼前出现一个缓坡,山谷深处可见一座城市的模样。
越往前走,建筑逐渐显现出来,脚下的路全部被白雪覆盖,很难分辨道路的轨迹。
玛丽缩在周杭身后,她望向远方隐隐绰绰的楼房,她像是陷入某一段回忆中,“我小时候来过白马市,那时候是外婆的生日,不过我们那天晚上就离开了,没有留下过夜。
“外婆和妈妈吵了一架,至于她们在吵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外婆将蛋糕推在地上,空气里满是奶油香甜的气味,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妈妈哭得很伤心,后来她们几乎不怎么来往,直到有一个亲戚三更半夜打电话跟妈妈说,外婆快不行了,我们这才匆匆去见了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