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民国奇探36（1/1）

验尸房

路垚：" 有什么进展吗？"

小宇：" 暂时还没有头绪"

路垚：" 别说你了，光闻这个防腐剂的味，谁脑子转得过来"

小宇：" 我还就喜欢这个味道，小时候啊，一闻这个味我就高兴，所以后来我才干了这一行"

沐柠：" 那你还真是适合这个职业啊"

乔楚生：" （走过来）死者有中毒的迹象吗？"

小宇：" 暂时还没发现"

乔楚生：" 暂时？怎么总是暂时啊？我要的是准信"

沐柠：" （身上无明显外伤，暂时没有中毒，身体内伤应该早就发现了）或许你可以着重检查一下他的头部位置"

路垚：" 对啊，别光看身体"

小宇：" 探长，你们看一下，他的口腔、鼻腔、食道以及气管，都腐蚀成这个样子了，这种死法真的是很不懂事，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

路垚：" 口腔、鼻腔、食道、气管"

沐柠：" （口腔、鼻腔、食道、气管、腐蚀）"

话音落下两人就往外跑

乔楚生：" 哎你俩，去哪儿啊？"

沐柠：" 确定了回来告诉你"

半路碰到了白幼宁，三人一起去到圣乔治大学的解剖室，沐柠走在前面，一个没注意两人又开始闹了起来

路垚：" （一脸严肃）哎，看这个"

沐柠：" （继续走）"

白幼宁：" （转头）"

白幼宁：" （回头吓了一跳）你信不信我把你泡到福尔马林里？"

路垚：" 想泡我？可以啊，那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三人走到玻璃缸前面

白幼宁：" 来这儿干嘛？尸体不都搬走了嘛？"

路垚：" （贴着玻璃缸听）我来听听死者的遗言啊"

白幼宁：" 那你听见什么了呀？"

路垚：" 他说，白幼宁～"

白幼宁：" 你是不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呀？"

沐柠蹲下看玻璃缸底下的沉淀，路垚和白幼宁也跟着蹲了下来

沐柠：" （褐色）"

路垚：" 有意思"

白幼宁：" 这什么东西？水垢吗？还是灰尘？"

沐柠：" 都不是"

白幼宁：" 那是什么？"

路垚：" 这些褐色粉末是高锰酸钾跟福尔马林的产生反应之后的化合物"

白幼宁：" 所以呢？"

路垚：" 5HCHO…"

白幼宁：" 说人话"

沐柠：" 福尔马林是甲醛的水溶液，跟强氧化剂高锰酸钾发生反应，会产生大量的腐蚀性气体…"

白幼宁：" 啊，难道…"

路垚：" 没错，这个…不对啊，你说难道搞得你好像都已经知道一样，那你说难道什么？"

白幼宁：" （转头看沐柠求助）"

沐柠：" 凶手先在…"

沐柠刚要说被路垚制止了，于是白幼宁就掐住了路垚的脖子

路垚：" 我说我说我说，凶手在尸体里加入了高锰酸钾，高锰酸钾和福尔马林反应之后产生了大量的腐蚀性气体，通过尸体的口、鼻、眼，这些出口气体出来，就造成了张口、睁眼的诈尸效果"

白幼宁：" 所以尸体的面部和头部被腐蚀的面目全非是因为化学反应吗？"

路垚：" 没错"

沐柠：" （回头）"

白幼宁：" 怎么了？"

路垚：" 好像有人"

几人赶紧追出去到了走廊

白幼宁：" 听见了吗？"

路垚：" 嘘"

沐柠：" 实验室"

白幼宁：" 站住别跑"

沐柠：" 快追"

说完两人都要翻窗户下去，路垚赶紧把两人拉住

路垚：" 哎哎哎，这是三楼"

白幼宁：" 十楼也得跳"

沐柠：" 没事"

路垚：" 我来"

说着路垚爬上窗户，出去的时候看晃了一下，看着楼下思索片刻，回到了屋里，边跑边说

路垚：" 走楼梯应该快点"

白幼宁：" （追上路垚）要你何用啊"

沐柠看两人跑出去了，就顺着窗户下去了，走楼梯的两个人到了楼下

白幼宁：" 走啊？"

路垚：" 再跑下去我就死了，你跟沐沐去吧"

白幼宁：" 沐沐，沐沐呢？"

路垚：" 她不是跟你后面的吗？"

白幼宁：" 没有啊，我跟着你走的"

路垚：" 她肯定是从窗户下去了"

白幼宁：" 那快追啊（说着要去追）"

路垚：" 等一下"

白幼宁：" 干吗？"

路垚：" 你一个人还是别去了（能拉住是一个吧）"

白幼宁：" 为什么？"

路垚：" 沐沐能跳窗证明她有把握，这又没看到人，说明她没事。你要是自己跑了出事了，你让我上哪儿找这么完美的室友去"

白幼宁：" 你少来"

沐柠追了一下没有看到人影，怕两人担心就回来了

沐柠：" 这是怎么了？"

白幼宁：" 沐沐你没事吧？受没受伤？（赶紧过来仔细看）"

沐柠：" 我没事，不过…"

路垚：" 你可真行还跳窗户"

沐柠：" （心虚）我是真的有把握才跳的这不是没事嘛"

路垚：" 那追的怎么样？"

沐柠：" 人跑着跑着就不见了，可能躲到哪里了，没追到，我就回来了"

白幼宁：" 我们先回巡捕房再说"

沐柠：" 好"

回到巡捕房的验尸房里跟乔楚生和小宇说了诈尸的手法

小宇：" 福尔马林，高锰酸钾，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呀！失策了，失策"

乔楚生：" 可凶手为什么用这么迂回的手段？"

路垚：" 因为这种方法更炫酷"

三人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路垚：" （默默收回手）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小宇：" 凶手既然懂得这些化学知识，那么他肯定是学医的"

沐柠：" 但是按照一般来说，杀人的方法越简单越好，方法越复杂就越容易暴露，破绽也就会越多，但是这个凶手却不是"

路垚：" 他不怕复杂，硬要把尸体弄得面目全非，除了吓人，究竟想干什么呢？"

沐柠："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乔楚生：" 只有极端的仇恨，才可能用这种方法践踏尸体"

路垚：" 不会吧？"

乔楚生：" 伍子胥为了报仇率兵伐楚，把楚平王掘墓鞭尸，否则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沐柠：" （鞭尸？极端仇恨？应该是这个原因，但是是谁呢？剩下的得看楚生哥查那三个人跟关玳梁跟过节了）"

路垚：" 哥们，你到底怎么得罪人家了呀？"

乔楚生：" 逼他加班了呗"

路垚：" 没错"，特别是如果连晚饭时间都没有的话，的确很容易起杀心

沐柠：" "

路垚："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见"

沐柠：" 拜拜楚生哥，拜拜小宇"

回去的路上路垚问沐柠

路垚：" 你刚才追的时候，觉得是谁？"

沐柠：" 从身形来看，不出意外应该是关瑁梁"

路垚：" 我也觉得那个人是他，所以…"

沐柠：" 下套了？"

路垚：" 没错"

沐柠：" 玫瑰糕？"

路垚：" 聪明，我早上涂了点高锰酸钾"

回到公寓

沐轩：" 回来啦？"

沐柠：" 嗯呐"

沐轩：" （去厨房开始做饭）去哪儿玩了？你这一天都不着家"

沐柠：" 我怎么是去玩呢，我是有案子要办"

沐轩：" 说说什么案子？"

沐柠：" 圣乔治大学的一个医学老师被杀了泡在福尔马林里，而且还“诈尸”…"

沐轩：" 听着有点意思（把盘子端过来）吃饭吧"

沐柠：" 哥你太棒了，你就是…"

沐轩：" 吃饭"

沐柠：" 嗯嗯（吃）"

沐轩：" 等你这个案子结束我也该回去了，回去替替老大，让他休息休息，还有好好陪陪大嫂"

沐柠：" 其实你不用等案子结束也可以"

沐轩：" 怎么？我在这不好啊？"

沐柠：" 那当然不是啦，你在这当然好啊，但是这不是说要回去替大哥嘛"

沐轩：" 房子我挑好了，先装修着，等你案子结束估计也就装好了，带你去看看，之后我就回去了"

沐柠：" 好"嘞

第二天一早，兄妹俩跑完步在餐桌前吃着饭，传来敲门声

沐轩：" 开门去"

沐柠：" （开门探出头看看）楚生哥，进来吧"

沐轩：" 来了，楚生"

乔楚生：" 嗯，轩哥好"

沐轩：" 一起吃点？"

乔楚生：" 不用了，我吃过了，我来是想说昨天三个人的底细查出来了"

沐柠：" 好"，（快吃了两口）下楼找三土一起说，哥我走啦（站起来要走）

沐轩：" 你慢点"

乔楚生：" 那我们下去了"

到楼下路垚还没有起床，乔楚生去叫他，沐柠就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看路垚冲进了厕所

沐柠：" 这什么情况？"

路垚：" 你问他"

乔楚生：" 他实在不起来，就泼了他杯水"

沐柠：" 哈哈哈"

乔楚生：" 好啦，不闹了，说正事了啊"

沐柠：" 嗯嗯"

乔楚生：" 那个刘雁声和关玳梁曾经一起合作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的研究，后来被医学院明令禁止。关玳梁为求自保揭发刘雁声，导致刘失去了所有的研究成果，他们俩为此就反目成仇"

路垚：" 杀人动机成立，那林霭呢？"

乔楚生：" 还没有查到"

路垚：" 那你接着找"

乔楚生：" 重点来了，关玳梁的弟弟关瑁梁…"

沐柠：" 他跟他哥哥关系不好对吧？他那天那个神色，尤其是问到他俩有没有过节的时候，眼神闪躲，根本不像和睦的样子"

路垚：" 当天问话，他一直不愿意说找关玳梁所为何事，也很明显心里有鬼"

乔楚生：" 我了解的情况是关老爷子去世了，近期这两个兄弟为了遗产分配问题大动干戈"

路垚：" 遗产数目多少？"

乔楚生：" 很重要吗？"

沐柠：" 如果遗产数目足够大的话，可以构成杀人动机"

乔楚生：" 这个关瑁梁好赌成性，但赌运又不佳。在外债台高筑，近期总有债主逼上门说再不还钱就要他狗命"

路垚：" 兄弟反目，为财害命，杀人动机勉强成立"

乔楚生：" 我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路垚：" 手脚挺快啊"

等路垚收拾好后，三人去到巡捕房审讯室

万能人物：" 关瑁梁：舌头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呢，我们兄弟近期是有点不睦，但你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断定凶手是我呀"

路垚：" 早知道你今天会来，昨天我们就不费这么大劲追你了"

沐柠：" （你费什么劲了？）"

乔楚生：" 昨天你们跟丢的是他啊？"

沐柠：" 嗯"

路垚：" 嗯"

万能人物：" 关瑁梁：不是，昨天我好端端地一个人在家"

乔楚生：" 一个人在家？有人可以证明吗？"

万能人物：" 关瑁梁：我，我一个人在家，谁，谁能证明？"

乔楚生：" 那就是说，没有不在场证明了对吧？"

万能人物：" 关瑁梁：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去学校，我能干什么呀？"

路垚：" 你是为了拿你哥桌上的那盒玫瑰糕吧？这盒玫瑰糕从外表上来看和普通的玫瑰糕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其中的红色点缀，在强光下面有反光，说明这并不是玫瑰糖晶，而是…"

沐柠：" 砒霜？"

路垚：" （点头）你都铁了心要下毒杀人，怎么还不肯多花点钱买高浓度的"

乔楚生：" 你怎么知道？"

沐柠：" 高纯度的砒霜是呈白色的粉末状，而不纯的砒霜是红色或红黄色的块状晶体"

乔楚生：" 为点臭钱，谋杀自己亲哥，你这够禽兽的呀"

万能人物：" 关瑁梁：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乔楚生：" 是不是血口喷人，轮不着你说（示意萨利姆）带下去严审"

萨利姆：" 是"

路垚：" 哎，别急嘛，还没聊完呢。关瑁梁，敢不敢把你的手放到桌面上来"

关瑁梁迟疑，路垚示意萨利姆帮他把手拿上来

路垚：" 这玩意儿一晚上也没洗掉吧？这么重要的物证留在现场，可能是凶手的失误，所以我觉得凶手有很大的概率会返回现场替换证物"

乔楚生：" 所以你就没有打草惊蛇，然后默默地布下了陷阱"

路垚：" 对的，低浓度的高锰酸钾并不会对皮肤产生灼伤感，特别是他作贼心虚，根本就不会察觉到这点，这种痕迹水洗不掉的"

沐柠：" （漂亮直接排除了关瑁梁的嫌疑）"

万能人物：" 关瑁梁：真的不是我干的"

这时候进来了一个警员跟乔楚生耳语了几句

乔楚生：" 前两天还是高浓度砒霜都买不起的人，怎么突然把债还了？"

路垚：" 怎么说？"

乔楚生：" 有消息说，他把债都还了，他哥死之后，之前存在纠纷的那些遗产全归他了，你现在可真是不光有作案动机，连证据都确凿了"

万能人物：" 关瑁梁：（激动的站起来）不是我，我没杀人，这算哪门子证据啊"

路垚：" 哎，等等，他还没招认呢，急什么？"

乔楚生：" 这就不劳烦你俩了，不出三天，保证让他招得一清二楚"

沐柠：" 但是他确实是没杀人，顶多算是杀人未遂，他连高锰酸钾怎么清洗都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高锰酸钾和福尔马林反应并用到杀人手法呢？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路垚：" 没错"，而且一般实验室呢，都有通风橱，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会打开两侧的窗户，加强空气对流，那种玫瑰糕的工艺呢，如果打开包装放在通风处，很快就会变干，可实验室里那块玫瑰糕却油润异常，可见关玳梁当天根本就没有打开过它

乔楚生：" 那你这个陷阱不是白布了吗？"

路垚：" 小，小失误嘛，后来我让阿斗买了同个牌子的玫瑰糕，我才发现，之前，我都白忙活了"

乔楚生：" 而且当晚验尸官也说了并没有查到中毒的迹象"

路垚：" 他说的是暂时没有查到，而且你也说过，结果要晚上才出来，这个坑是早上才挖的"

萨利姆：" sir，抓不抓人？"

乔楚生：" 催什么催啊？（冲着关瑁梁）来，坐下，现在交代一下，玫瑰糕还有夜探医学院是怎么回事"

万能人物：" 关瑁梁：债主逼得太紧，我也只能打那份遗产的主意了。那天，我给他买了一盒玫瑰糕，撒了一层砒霜，心想只要他一死，他那份就归我，把债还了，我就彻底解脱了。临到要下手时，还是没能狠下心，虽然这几年我和他关系不好，可我俩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我知道他的生活习惯实验室化学制剂，多出于安全考虑，他从不在实验室进食，所以就没把玫瑰糕拿走，因为我知道他是不会吃的。谁知道他突然死了，我想起那份玫瑰糕，生怕警方因此怀疑到我身上屈打成招，才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