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仿佛看到了毁灭（1/1）
凤希挣扎再三，终于再次出声：“凤衍哥哥，我仿佛又看到了毁灭。“
毁灭？
凤衍一怔。
她竟用上了这么严重的字眼。
凤衍望着她。
发现她已然抬头望天。
那目光中，藏着几分惧怕和茫然。
凤希道：“但凡出现不正常，必然有是原因的。”
“在我印象里，上一次出现了不寻常的变化，是两千多年前，神魔之战爆发。”
神魔之战，是六界中一次大动荡。
虽说“神魔”，可其余四界也在其中参了战。
那一战各方都有损失，元气大伤。
尤其是神魔两界。
一方损失无双殿下。
另一方君皇大人带着无双殿下不知所踪。
就连冥界的主人，也在之后的日子里撇下所有事情不管，神出鬼没。
从那之后，六界就变了大样。
他们不知道都怎么了，仿佛失去了安定。
众神之战便是终结。
对凤衍来说，所谓“神魔之战”和“众神之战”，都不过是遥远时代的传说。
但他的身边有了凤希。
那是久远时代中留存到如今的神。
他从心底里相信她。
她这么忧心，光是说了所谓战争，便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当时的情况。
他见过战争。
人类的战争。
那战争已然很残酷了。
他不能想象，一群拥有得天独厚灵力的人开战，又是一番怎样可怖的情景。
但战争永远是最令人厌恶的东西。
从凤希出现以来。
她很少提起过往。
但从她每次提起时的只言片语中，他能拼凑出一点点图像出来。
那两战，终归是很不好的噩梦。
对她影响很大。
她因此沉睡，也失去了很多。
凤希沉默着。
凤衍在她拥有的记忆面前，像个局外人。
他动了动唇，悲哀地发现，自己果然只能当个听众。
没办法置身其中，设身处地地去与她的想法和忧愁共情。
这让凤衍多少有些懊恼。
可他也不忍心看着凤希一直不安。
他抿了抿唇，想了一会儿，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最后犹犹豫豫地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别担心，现在大家都在，没发生的事情便暂且不管，我们先做好眼下的事。”
眼下，便还是先找到巫灵族最要紧。
凤希说了几句话，感觉压抑的心情好了些。
她轻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有些事情若要发生，我光担心也没用。”
凤衍点头：“你是个很能疏解自己的人。”
凤希目光温柔：“这次，谢谢凤衍哥哥陪我说话了。”
凤衍对上她的目光，耳廓渐红。
他别开眼，抵唇轻咳了声，声音有一丝绷着。
他道：“好了，天色已晚，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嗯，我知道了。”凤希乖巧地点头。
那温柔清灵的声音听在凤衍的耳中，格外的拨人心弦。
凤衍感觉不止耳朵，连脸都要烧起来了。
凤希借着月色和火光，似乎看见了凤衍红了的耳朵，但又好像没看见。
她笑了声，“凤衍哥哥晚安。”
之后便先走进了帐篷里。
不得不说，大大程度上缓解了凤衍内心的尴尬。
若是凤希不走，他难道要顶着个大红脸继续劝她去休息吗？
凤衍又想，她应该没发现自己这样吧？
她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没发现的。
凤衍这么安慰自己。
他在火堆边坐了一会儿，待脸上的热度散了不少后，清风过来守夜，才回到帐篷里去。
赶路不能太讲究，山野简陋，一直都是宁无双睡温暖的马车，凤希和初雨一个帐篷。
清风奕风轮流守夜。
凤衍和叶修离一个帐篷。
凤衍进帐篷，刚刚和衣躺下，他旁边的叶修离便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而是直接说道：“你越发胆小了。”
凤衍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觉得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叶修离又补充了一句：“凤希。”
凤衍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怔了怔，随即苦笑一声。
“凤希还记着以前的事情，而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无极山地下宫殿，我的行为便伤了她的心，让她很有理智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
“她一直在把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分开来对待。”
“我也不愿让她为难。”
叶修离反问：“这有何为难的？”
无论凤衍记不记得过去，在凤希的眼里心里，世上，独这一个凤衍而已。
如果凤衍对她有意，之前在无极山地下宫殿又不是那般反应的话……
凤希的态度肯定又会不一样。
只不过，她真的太理智了。
也太能克制自己。
沉睡两千年再次苏醒，第一幕的印象，总要最为深刻。
凤衍没说话。
叶修离便道：“若是你与她开诚布公地说清楚心意，她会有不一样的考量。”
凤希的理智在于，凤衍是否排斥前世的事情，是否无法接受自己与他前世的身份关系。
若是凤衍能够接受，他心仪于她，对凤希来说，便像是另外一种恩赐。
过去两千多年，再次苏醒，她还能见到故人和爱人，这是第一种恩赐。
凤衍对她重拾起来的感情，便是另外一种恩赐。
她很克制，便从不敢奢求太多。
尽管有些东西，原本就是属于她的。
她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淡。
因为只有看淡了，才不会计较得失。
才能让自己更为豁达。
凤衍终究仍没有说话。
叶修离觉得自己能说的也就这么几句，便沉默了下来。
他身体里有毒素，熬不得夜，很快便入睡。
凤衍却一直半睡半醒，思绪有些糊里糊涂的。
第二日起来，精神明显有些不如叶修离。
叶修离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宁无双打着哈欠注意了一下两人，一副眼神怪异的模样。
凤希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和初雨一起准备了一些东西。
几人吃过干粮过，便继续赶路。
初雨翻看着地图，对马车里面的几人说道：“下一站是宿城。”
宁无双发问：“什么地方？”
初雨解释：“宿城是本朝连接西域最重要的三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