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线索(1/1)
姝音最近一有空就往归园跑,学药理的时候也更加积极认真,还总是拐弯抹角地问一些关于男女敦伦、生育方面的病症。
宋阿姥怪异地看她一眼,“你问这些做什么?”
姝音有些尴尬,支吾道:“就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
宋阿姥也没怎么在意,她这个年纪对这些事好奇也正常,平静讲解:“每个人的病情都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具体的治疗方法要对症下药才行。”
她试探着问:“萧二叔的病情怎么样了?上京城都传萧世子伤到了根本,真有那么严重吗?”
宋阿姥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心知她想岔了,没好气道:“他好着呐!你别瞎想!”
姝音摸了摸鼻子傻笑:“我就关心关心他嘛。”
宋阿姥也知道她口中的此萧二叔非彼萧二叔,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便紧闭着嘴巴不再搭理她,免得越描越黑。
姝音也不再烦阿姥,听她的口气,萧二叔的病应该没有外界传的那么严重。
从他时常往归园来这点看,他的病应该还有的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治好了。
萧二叔痊愈后,肯定就能顺利成亲了吧?
想到这,姝音的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酸楚之感,就连嘴里似乎都能真的尝到那种酸涩的味道。
“阿姥,我不舒服!”姝音抚着自己的心口,哀戚戚喊道。
宋阿姥正在捣药,闻言抬起头望着她,观她脸色红润有光泽,不耐地问:“你又哪里不舒服?”
姝音嘟着嘴,有些委屈的样子,“阿姥,我的心突然好酸好痛,是不是也是怀孕的原因?”
宋阿姥皱眉,她只知怀孕的妇人会肠胃泛酸、恶心想吐,从没听说过心里酸的,难道是烧心了?
“你伸手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姝音乖乖照做。
宋阿姥把了脉,又细细查看了她的舌头,哼一声道:“你身体上没毛病!可能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可没那本事!”
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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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元殿。
钱三眼巴巴地看着自家主子,瞅准时机,趁他停笔饮茶的空隙,急不可耐地把手中的信双手呈上。
“陛下,佟嬷嬷写来的信。”
他挺了挺腰,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顾珩淡淡扫了一眼,并不接,眉眼稍沉,“朕现在可不是她的主子。告诉她,这种背主的事以后不要再做。”
钱三暗道不好,又弄巧成拙揣摩错圣意了!以陛下对林娘子的看重,怎么可能允许她身边服侍的人对她有二心?
自己这番多此一举反而遭了陛下的厌,真是糊涂至极!
“奴婢知错了!”钱三立马下跪请罪,收起嬉皮笑脸,严肃保证:“奴婢以后再也不敢自作聪明了。”
顾珩慢条斯理喝了口茶,热气氤氲为他漆黑的眉眼更增添了一份深不可测,令人胆战心惊,“起来吧,下不为例。”
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钱三的小心肝颤了颤,自知逃过一劫,庆幸不已,赶紧磕头谢恩。
看来以后得把那位林娘子放在和陛下同样的位置考虑问题才行!
顾珩放下茶盏,倒是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沉声问:“稳婆和乳母可找好了?”
知道陛下对这事很是在意,钱三也摆正了态度,慎重回道:“稳婆选了三位,都是宫里最有经验的;乳母也都挑了一批身家清白的候着,等林娘子看过觉得哪个合眼缘再做决定。”
顾珩微微颔首,看上去还算满意这个回答。
钱三悄悄松了口气,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将功补过,蓦地想到前几日从下面的小子们嘴里听到的那些关于前朝世家的各种八卦,有了主意。
他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奴婢这儿倒是听说了一件让人在意的事。”
顾珩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钱三知道这是允许他说下去的意思,忙开口:“之前林娘子遭了那么大的罪,奴婢很是担忧,虽知恶妇王贞已经被诛,但心里仍是不安,就去深入查探了一番。”
顾珩的眉心细微地皱了皱。
钱三心里一紧,赶紧说出重点:“其实和陆状元有婚约的并不是王贞,而是王贞的胞姐王柔。只那王柔命薄,据说和陆状元退婚后不久,因为太过伤心不小心感染了一场风寒,就那么去了。”
顾珩掀起眼皮,觑他一眼,“所以呢?”
钱三讨好地笑了笑,眨巴眨巴眼睛道:“奴婢的意思是这陆状元也太不检点了!明明和姐姐有过婚约,后来却要纳妹妹为妾,真是有辱斯文,不守男德!”
顾珩被他的话逗笑了,“男德?这词是你想的?”
钱三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老实道:“奴婢琢磨着有妇道,那也应该有男德吧?奴婢没念过什么书,说错了陛下勿怪。”
顾珩的眉毛稍微扬起一点,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失笑道:“倒是真的可以让翰林院试着编撰一本专门约束男子德行的册子,官员考绩的时候也可参考。”
钱三挺开心,反正他也不算真正的男人,给那些成日花天酒地、三妻四妾的男人定点规矩也碍不着他什么。
就在他想再说几句俏皮话哄陛下开心的时候,守在殿外的小内侍有些为难地禀道:“琼华宫那位姑娘又来了,似乎有很要紧的事。”
不用钱三传话,顾珩就听到了,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冷声吩咐:“带她进来。”
他倒想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样。
祝妙的神情有些激动,这是她进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面圣。她迈着款款玉步,努力忍着内心的狂喜走到殿中屈膝行礼,羞怯开口:“表哥安。”
“没规矩!”钱三马上板着脸尖声训斥:“这里可是宸元殿,表哥是你能随随便便叫的吗?”
祝妙委屈极了,眼眶一红就要落泪,可看到上面那人丝毫没有注意她后,又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还是不浪费力气表演给瞎子看了。
她收起心绪,叩首认错,口称陛下。
顾珩并不叫她起来,嗓音透着冰凉,“你今儿所说的最好真的是要紧事。”
祝妙听出他话里隐含的意思,身体瞬间紧绷,手心满是冷汗,斟酌再三后才道:“关于闵怀太子殿下的死,罪人祝氏说了一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