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荒野求生(1/1)
从宿舍逃出,我顾不上自己的心脏病发作,没命似地跑到了厂区的大门。
然而一出门,看见外边无边无际的黑暗,脚步不禁停了下来。
我们的厂区位置偏僻,只有一条土路通往外界,土路右手边几百米的地方就是茫茫的草原,因此员工大部分都住在附近的小镇上,只有约翰和手下留在这里看守。
而野兽的啸叫此刻正从草原深处随风而来,刻在基因深处对未知的恐惧不禁涌上我的心头。
“我该往哪跑?”,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约翰他们也破门追了出来。
“那家伙在那,别让那他跑了”
听到他们的声音,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攥住了一般,让我有些呼吸急促起来,斗大的汗珠不停地从我后背渗出,将我的背心浸湿。
而在另外一边,也传出了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击声和哀嚎声。
看起来是刚才进我房间的那个家伙被约翰的手下抓住了,此刻看来这个倒霉的家伙已经挨了枪子。
我明白如果我被抓住,我的下场会更惨。
“别让那小子钻进草原里,进去就不好找了!快去开车追他!”
听到他们的叫嚣声,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们有车,我是跑不掉的,唯一的选择,是钻进草原。
草原适合隐匿,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这原始草原之中危机四伏,充满着各种可怕的毒虫猛兽,沼泽泥泞,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他马的,拼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顾不上这些了,我一头扎进了草原之中。
我在高大的草丛中如同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哪里有缝就往哪里钻,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直到身后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我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时,我还不敢完全确定自己已经安全了,我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过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响动,我才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而这一放松,先前因为肾上腺素飙升而被压抑的疼痛,此刻如潮水一般将我的身体淹没。
我的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的伤,有苏享荣他们殴打的伤口,也有在草丛中穿梭被刮破划伤的伤口,伤口渗出的血液和汗水粘连在一起,让我此刻瘙痛难耐。
同时,另一件事情也让我感到隐隐的不安。
天空中的星月都被浓厚的乌云所遮盖,很有可能要下雨了,一旦被雨水淋湿,伤口极有可能发生感染,此刻对于我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我必须尽快找到有人的村落来求救。
不幸中的万幸,野外生存是军事学校的必修课,我摸索到一棵大树前,根据树叶的稀疏情况和我来时的方向找到了方向。
我应该是从东北方向进入草原,为了避免遇上追击的人,我决定立刻朝着南方出发,这无疑是极为冒险的。
瓦坎达有很多大型的肉食动物,雄狮,猎豹,鬣狗,他们在夜晚都极为活跃。
然而我此刻已经等不到第二天的黎明,一旦下雨,我就完了。
我艰难地迈出几步,此刻双腿如同灌铅一般沉重,肚子也隐约出现了饥饿的征兆,我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才勉强维持了清醒。
我漫无目的地向着南方走着,祈祷着能有当地的原始部落,然而走了几个小时,眼前的景色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杂乱的草丛,这该死的草原,此刻对我来说,仿佛无边无际的地狱泥沼,一点点吞噬着我的意志和生命。
无数念头在我的心中不断徘徊
“我没有走错路吧?”
“要不然放弃吧...”
“我就要死了,我该怎么办”
怀疑,动摇,放弃的念头无时无刻都在折磨我,让我几乎要发疯。
然而,想起先前苏享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怒火又让我支撑了下来,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能活着离开这片草原,我一定要让苏享荣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天空中几声惊雷响起,细微的雨丝开始缓缓落下,我的心中顿时感到万念俱灰。
就在这时,一棵枯黑的古树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那是一课已经死去的面包树,似乎已经死去多年,整个树身已经完全被虫蚁蛀空。
我没有犹豫,从树根处的空洞钻了进去。
而进入了树洞没多久,暴雨瞬间倾泻下来。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有些庆幸地依靠在了树洞上,但是我的心中却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我的命运依旧渺茫。
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滑下,不知为何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我扑在地面上哭了起来,只是外面暴雨的声音很大,我甚至听不清自己的哭声。
无边的疲惫涌上,我沉沉地进入了一个睡梦,苏享荣将我踩在脚下,用尖刀将我的双手斩下。
我瞬间被惊醒,发现天已经微微亮了,而雨似乎也已经停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怀中一热,我低头一看,是一只身上长满了斑点的小猫,此刻正依偎在我的怀里,香甜的睡着。
随即我的冷汗却冒了一身,这哪里是什么小猫,这赫然是一只猎豹的幼崽,无数个可怕的念头从我的心中涌现。
我难道昨天误打误撞进入了猎豹的巢穴,想到此处,我的汗毛不禁倒立起来,它的母亲外出捕猎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昨晚能活下来,也算是我命大了。
猎豹是可怕的肉食动物,护崽的母豹更为可怕,一旦撞上,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决定立刻离开这里。
然而我还没站起身来,树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草丛窸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穿过草丛向我这里过来。
豆大的汗珠从我头上冒了出来,“不会这么巧吧,母豹难道回来了,完了!”
我明白,这时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猎豹是这个星球上速度最快的捕食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殊死一搏。
我将一块石头高高举起,蹲伏在树洞门口,我决定等猎豹一进来,我就用石头砸烂它的脑袋。
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到了树洞口,我的心脏也仿佛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