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红袖添香（1/1）

两个女子，你来我往，拂晓刀削，刀光霍霍。扔是不分上下，一旁的张子安忍不住叹息出声，一声虽轻，却被一直以他为主心骨的陈雨安听了进去了，心里一慌，脚步一乱，露出了破绽，被红袖立刻截取，输了半招。陈雨安却不恋战，退回张子安身边，忧心忡忡。只听见张子安说道；我一直将你当做寻常女子看待，忘了你也喜欢舞刀弄枪，也不曾教你一招半式，你可怨我？陈雨安一听这话，泪已上眶，小声道；雨安能陪在先生身边，已是天大的福份了，怎么会心存怨恨。张子安悠悠叹气道，你且附耳过来……，三两句这么一说，陈雨安登时喜上眉梢，对着红袖说道；刚才的比试不算，我和你再比一场，十招内将你拿下。红袖一听，顿时大怒，暗道这人欺人太甚，她俩人原本水平相当，哪有三两句话便能轻易将对方制住？娇声道；拂尘迎面杀了过去。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攻击一处，对方似乎早已预知，往往一招便将她打回去。打到第九招时，陈雨安卖了个破绽，红袖一见，边往她腰间点去，陈雨安忽然回身，刀柄在她手腕‘阳池穴’一碰，顿时手臂酸痛无力，拂尘再已握不住了，掉在地上，再一回神，脖子上也被单刀架住了。

红袖小脸惨白，望着那灰衣人，像是瞧个魔鬼，她自从进入江湖，便不曾遇到敌手。如今在这么一行人眼前，丢了个大脸，娇小姐脾气上来，小嘴一扁，便要哭出来了，张子安头皮发麻，扶额摇头，一愰身在众人面前失去了追踪影，百里歌瞧准方向，往北追去，几个愰身，也消失在众人眼前，剩下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眼看没人能追上他们两人身影，便决定留在原地不动，等着他们自己回来。

次后，红袖便与张子安等一行人同吃同住，半个月后，却怎么也赶不走了。百里歌细细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了一遍又一遍。沉思道；你这官家小姐也是一朵奇葩，放着娇滴滴富家小姐不做，跑来闯什么江湖，闯江湖倒也罢，独行侠不是也挺快活的，偏偏要跟人家抢一个侍女丫头，奇葩，真是奇葩。

红袖这一跟，竟是跟了三年有余。她聪明伶俐，又喜欢刺绣，甚是讨得张子安欢心，只是她聪明归聪明。只要和张子安沾上的事，聪明劲就为零了，更是要倒退，思索良久，仍然理不出一个头绪。

张子安见她苦思难解，摇手道；行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二人找人将它拖回去便是，它若挣扎反抗，将它绑了也绑回去，红袖听完；愁绪稍缓，说道；先生，你这是打算往内路去吗？这宝宝跟咱们一起，渡了数千里远海，也不见先生皱下眉头，如今要将它送回去……。陈雨安俯身收拾桌面饲料，竖起耳朵，只听张子安道；是该四处走了了，无锡也来了好几年。这边吃食，也吃腻了。答应老林的事，也应该去完成了，老林原名叫林喜，是一个宫里退下来的御厨。只是在出宫之时心善救下一人，后来遭道连累，撑着一口气逃到莆田少林寺求医。没想到才到山脚便昏了过去，便得访寺下山的张子安等人所救，最后得安享天年。他在世时做的一手精美糕点十分好吃，又极能说话，醒来后便一直跟着张子安等人，负责制作糕点。红袖陈雨安等人对这位老人也是异常熟悉，心下便不再说话。张子安又说道；这些年我们也只是游览了江南一带，北方却不曾踏足，雨安，穿书济南堂口，不日取道北上，陈雨安躬身。红袖却急忙道；‘先生’你不带我去了么？张子安朗声大笑道；疯丫头，你都离家几年了。这才回来，家门不进，你也不先拜会师傅。红袖吐了吐小舌，又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休想甩掉我，亨！陈雨安娇笑道；疯个没大没小的，先生的意思是让你先回家一趟，再去拜会你师傅，到时你追上我们就行了，大小姐在这地界，还怕找不到我们么’？

红袖丫头双手后背，脑袋高仰，像似只骄傲的小云雀，嘟嘟嘴道；好呗’先生都这样说了，我能不听么？先生总是偏心雨安姐姐。陈雨安正要接话。张子安却先开口了 你方才下去寻人，可有什么事么？‘谈起正事，红袖顿时面目肃容’说道；丐帮好手齐聚无锡，一是为了查丐帮副帮主暴毙之事，二是与西夏一品堂订了约，赴约而来’。张子安听完，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陈雨安见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留了个心，问道；妹妹，午间那牛饮的汉子，可是丐帮帮主乔峰？我小的时候，还随父亲见过他一次呢！红袖道；是的 ，那帮主方才拜了个把子 结了个义弟。现在往城外杏子林去了，他那丐帮，看起来拧成一团绳子。其实吧！内部猫腻多着呢！咦，先生呢？四下寻望，哪有张子安身影？

原来张子安和她二人聊得投入，飞身上屋顶看他的药草去了。药草晒在房顶，干得特别快。张子安选了其中几味药材，缓缓下了楼，进房间配了药。几个时辰后，已是午夜时分，陈雨安进房伺候他更衣。又等他入睡，这才吹灯熄火，关门离开。

天刚蒙蒙亮，张子安忽然饿醒，揉着肚子撑起身来，蓦地想起昨天红袖和陈雨安二人的对话上心来。暗道不好，那乔帮主可能要遭殃了，念头转完，立刻起身穿衣，也不惊动二人，飞身出城。

城外数里，曲曲折折的乡下小路，又再行数里，便是杏子林。此时晨雾方淡，旭日初升。霞光映在杏子林上，但见杏子林上果实累累，颗颗饱满浑圆，颗颗诱人，张子安停住脚步。停在一棵果树下，右手稍抬，手掌自袖中伸出，树上突然掉落下杏子，正好落在他手心。张子安左手一扶，将杏子上的露水擦去，方才送入口中。果然质嫩爽口，酸中带甜，甜中有酸，极是开胃。

张子安本是饿着肚子醒来，杏子一入口，顿时味觉大开。只觉得更饿了，至于他急匆匆赶来出城的事也是抛之脑后了，只是把眼睛一眯，绕在哪棵果树上上转了个卷，便站定，左袖一兜，只见那杏树上最大的五六个杏子，扑扑往袖兜里掉，奇得很，杏子从杏树上掉落，树枝却是不动摇。

忽然，杏林北方有马蹄声和鼓声遥遥传来。张子安身形一动，掠上株比较高的杏树，往北一望。只见数十里外，三四十铁骑往杏子林中驶去，左首四面小旗上绣着‘西夏’两个字，右首西面小旗绣着‘赫连’两个白字。旗上另有西夏文字，最后一匹马上坐着一个身穿大红锦袍，三十多岁的大汉，张子安目光略略往队伍中间一看，便发现俩个熟人。其中一个便是丢了孩子的叶二娘，另一个便是胖得像个球的岳老三，这伙人气势汹汹进入杏子林。所为何来，倒一目了然，再往树林一看，群雄当中站立在中间的就是丐帮帮主乔峰，两边肩上都有血迹。只见他喝住群豪，傲然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咱们再见了。不管乔某人是汉人也好，契丹人也罢！有生之年，决不伤害一条汉人性命。若为此誓言，有若此刀，挥手凌空一抓，将丈余远外的一大汉手里的刀夺了过来。手掌在刀背上一拍，那柄大刀顿时断做两截。刀头飞开数尺，刀柄连着余下的半截刀插入地下。他看向那断刀大汉，说道；得罪了。说完，大步出了人群。

杏子十分鲜嫩爽口，张子安咔嚓一声，又咬住一个杏子，看着渐渐远行的汉子，暗皱眉头。吃完几个杏子，终于见他从树下走了出来，跟上远去的汉子。

张子安跟着乔峰刚刚走过的路子，缓缓地跟在后面，放眼江湖，张子安纵然无心，飞行在一个人身后，也不会被人所发觉，只是张子安咔嚓咔嚓咬杏子声音，却是早已将他行踪暴露。

走出许久后，走在前面的乔峰终于忍不住吼到，你是何人，在我身后咔嚓咔嚓要吃到什么时候？

张子安一愣，半口杏肉还没吞下，呐呐开口说道；我就是路过……打酱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