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礼物与胡言（1/1）
头一回见谭汜南穿得这么成熟，壬弈觉得今天的谭汜南跟他以往穿便装的时候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样子，显得越发的成熟，浑身散发着成年男性的魅力，便越发地不敢看他，紧张地一直目视前方，走路的样子像是在被训练一样。
“因为下午去的场合比较正式，所以我穿的正装，还没来得及换就来了。”谭汜南解释道。
谭汜南眼睛看过去只能看到壬弈的侧脸，他没来由地盯着壬弈看，突然壬弈转过头来看他，他来不及撤回自己的视线。
只见壬弈眼睛弯弯的，对他道：“很帅。”然后害羞地又把头扭过去，谭汜南又只能看到她抿住嘴唇笑而给他大方展现出的小梨涡。
被壬弈这么一夸，谭汜南突然也害羞起来，跟了一句：“你今天也很漂亮。”
壬弈脸上的笑更是藏不住了，眼睛都快弯成一条缝，愉悦也同样传递给了谭汜南，只是夸了她一句，就这么开心吗？
谭汜南不动声色地作拳放在唇上，隐去笑意。
“你饿了吗？”壬弈小声问。
“没有，你想去干什么吗，我陪你去。”谭汜南轻而易举地猜透了壬弈的想法。
“就、就是想先逛一逛、因为我还不饿嘛！”壬弈被看穿，有些害臊，忙着给自己找理由。
“没关系，你想干什么直接说就好，我从现在开始的任务就是陪你，所以我的时间你随便安排。”
壬弈招架不住谭汜南的话，感觉快要溺死在谭汜南的温柔乡中，可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意识不到自己的话有多么暧昧的谭汜南只跟着壬弈上了二楼，然后在壬弈一句又一句琐碎又没头绪的话里挑拣她的紧张与可爱。
“你看这个好不好看？”壬弈挑了一顶渔夫帽戴在自己头上，照了照镜子后问谭汜南。
谭汜南夸她：“好看。”
饰品店里人来人往，谭汜南本就出众，在女人堆里简直吸足了别人的目光。
身边总是在过人，周围也许多偷偷摸摸打量谭汜南的，让他生出一些不悦。他从未来这种场合，这种饰品店里吵闹且脂粉味重，他从踏进来开始就对这个环境打上了负分，并且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此后再也不进来。
谭汜南喜怒不形于色，但壬弈也细心地察觉到了谭汜南的变化。
“你不开心吗？”壬弈把帽子放回去。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谭汜南怕扫壬弈的兴，听到壬弈的话之后一瞬间的功夫便挂上了那个习以为常的微笑。
壬弈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真的吗？我感觉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
谭汜南略惊讶，他没想到壬弈这么敏锐，继续笑着跟她否认：“真的没有。”
他不承认，壬弈也不会再追问，只当自己神经质了，又转战到首饰区。
看到柜子里陈列的手链，壬弈突然想起来，前两年每次谭汜南过生日的时候，她都想送礼物给谭汜南，但是每次谭汜南都拒绝了她，不让她花这个钱，她也没有谭汜南的地址，买的手表最后也只能退回去。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给谭汜南留下一点什么。
哪怕结局注定是不好的，她也希望在谭汜南这里，有她来过的证据，不然到最后，她可能真的会难以释怀吧。
见壬弈盯着手链看，谭汜南问她：“喜欢这个吗？”
壬弈回过神来，“还可以......”
说完壬弈又到处逛，谭汜南从柜子里挑出来了一条粉水晶手链。
又逛了一圈，壬弈没有什么挑中的小玩意，出去之后发现谭汜南没有在自己旁边。
壬弈又进去看，看到谭汜南提着购物礼袋出来。
“你买什么啦？”
壬弈以为谭汜南有自己想买的东西，结果谭汜南直接把袋子递给她，“给你买的，看你一直盯着看。”
“啊？”壬弈没理解谭汜南说的是什么东西，然后又想起来刚才谭汜南问她是不是喜欢手链，才反应过来这是搞了个乌龙出来。
“噢噢，谢谢，那我把钱转你，”壬弈不知道作何反应，既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开心，这也算是谭汜南头一回给她买东西了。
“说什么呢，送你的。”
知道谭汜南会如此说，但是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不一样，壬弈把袋子拎手上，心想今晚回去就戴上，然后永远都不摘下来。
“谢谢，那我们去吃饭吧？就在楼上，我没吃过，但是我看网上的评价都还挺不错的。”
“好。”
四楼都是吃饭的地方，壬弈跟谭汜南绕了一圈才到选好的那家中餐馆。
谭汜南很少来商城吃饭，平时跟聂绥安那几个人聚餐基本都是选在隐私性非常好的高级餐厅，不来商城中吃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周围的环境大都比较吵闹，人多混杂的，让人会丧失很多食欲。
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壬弈去拿了号，出来的时候一脸抱歉。
“我没想到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啊，早知道我刚才应该先来排号的。”
“不用不好意思，都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很正常。”谭汜南从前台旁边拿了两把椅子，跟壬弈一起坐在门口等。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外面吃饭还要坐在门口等，谭汜南觉得这种感觉非常诡异，感觉颇有“门童”的风范。
壬弈跟他坐在一起，看着谭汜南低头看手机，两人也没话聊，她在心里飞快地筛选着话题。
话题还没选一个出来，就有人打断了她的思绪。
从右边过来两个女生，壬弈有印象，方才在饰品店的时候似乎也看到了这两个人。
其中一个戴着黑色贝雷帽的女生走到谭汜南的身边，微微探下身，两只手拿着手机，“你好，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
谭汜南刚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壬弈突然说：“不行，他有对象了！”
当事人闻言偏头看向壬弈，有些忍俊不禁，他冲壬弈挑了挑眉，眼神似乎是在问壬弈这句话从哪里来的。
戴帽子的女生用手推搡一下后面的朋友，然后羞窘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虽然化了妆，但是通红的耳朵出卖了壬弈此刻的情绪，她欲盖弥彰地拿出手机把玩，页面不断切来切去，只看到她的手指在上下乱点。
“怎么，不跟我说话是怕我对象知道了吃醋吗？”谭汜南故意逗她。
壬弈感觉自己的脸颊已经烧起来了，恨不得现在拿把电钻就地钻个洞跳下去，刚才听到那个女生问谭汜南要微信，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先跑前面去了。
不就是要微信吗！谭汜南其实也不一定会给啊！现在这样搞得自己就像是那种厚着脸皮的追求者自作主张替人挡桃花的烦人精，壬弈在心里默默给自己一巴掌。
实在是太冲动了！
壬弈保持沉默。
“你要在我这个法学生面前造谣，不合适吧？”
壬弈这才支支吾吾开口：“我......我是......我......”她说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这要怎么解释？
“哈哈哈哈........”谭汜南揶揄，“你是觉得我不会同意，替我拒绝是吧？”
“你说是就是嘛......”壬弈破罐破摔，顺着这假台阶下。
“嗯，那就是吧，那下次还有这种事你还得继续？”
“你！”壬弈毫无震慑力地瞪他一眼，然后小声地说，“你明明就知道为什么......”
壬弈想，她应该非常明显吧，除非谭汜南真的缺这根筋，不然不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什么？”谭汜南假装没有听到壬弈后面那句话，刚才逗上瘾，有些过线了，差点收不回手。
两人突然一起沉默了，也正是这个时候里面收拾了位置出来，让壬弈二人进去用餐。
恰到好处地结束了这出戏，谁也没再提。
服务生把菜单给他们，壬弈这会儿饿了，看什么都馋，但是又怕踩雷，还是按着提前看好的点了几个网上口碑比较好的菜。
等上菜的时候，壬弈问：“你过年放几天假呀？”
“应该是十天，你呢？”
“我放七天，那过年你也待在这里吗？”
“嗯，我家就在京城，你过年有什么安排吗？你在工作有没有认识什么朋友？”因为知晓壬弈这非常不爱交朋友的习性，谭汜南特意问了一句，看她现在有没有比起以前变化很多，交点朋友春节那几天也不至于无聊。
“我们那的老师都是好多年教龄的了，同龄的也有，一起在当助手，但是平时完全都不在一起，你要说朋友，我跟的老师算吗？”
“你老师多少岁？”
壬弈字正腔圆：“五十。”
“......算吧。”
看着谭汜南语塞的样子，壬弈哈哈大笑。
谭汜南想起壬弈上次跟他说过春节她也不回去，“那你春节就在京城玩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就在这里吧，在家宅着，外边人多，不想到处跑。”壬弈道，她很想问谭汜南要不要春节出来一起玩玩，但是又想到谭汜南家就在这，春节怕是忙，虽然她很少过像样的年，但是她也知道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人来人往的，她问了也没什么用。
“那我——”谭汜南说了两个字又转了话音，“到时候给你推荐一下附近好玩的地方，如果想出去走走之类的话可以去看看。”
“好啊。”壬弈面上笑着应他，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猜到了谭汜南本来可能是想说有空带她玩玩之类的话，但是可能是想到自己真的忙......或者是真的知道她的心思，不想跟她有太多的纠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