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房屋（1/1）

第二日三点，高欢与张远在这家咖啡馆早早等待。

高欢用勺子不断搅拌咖啡，和杯中的褐色漩涡较起劲来。相比于他的紧张，张远就显得漫不经心了。

“师傅，真的要去吗？”高欢抬头道，“你是四阶，而我才一阶啊……”

张远没与高欢说过二线专员的晋升标准，他只知道一旦第一次解锁了禁魔卡，在自己资料上便是一阶专员了。

目前就高欢所知，等级由低到高依次是阿尔法、贝塔、伽马、德尔塔与埃普西隆，一般情况用一至五的自然数称呼。

相比于张远的德尔塔等级，高欢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阿尔法角色。

“不用怕。”张远笑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说实话怕但是不怕。”高欢蹙眉道，“可我从昨晚到现在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慌张。”

“这种现象很正常。一旦专员或者假面的焦作等级达到五阶往上，便可以通过很多东西附着于体外。”

“你昨天下午看了那些死者拍摄的照片，被那只假面的焦作影响到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慌张的感觉。”

张远又笑着对高欢说：“不要有心理压力，给自己找个正义伙伴的理由就好了。还有钱拿，英雄也是要吃饭的嘛，何乐而不为呢。”

高欢点点头，蹙眉道：“可是，既然对方是罕见的恶鬼类禁魔，是否可以理解为是灵魂之类虚幻的东西，那我们是不是根本碰不到它？”

“拜托，都是我们这行了还讲什么科学，少看点那些影视作品。恶鬼类无非就是奇异一点，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来去无踪，但只要有焦作便能击中他。”

张远看向窗外，一辆汽车行驶在街边，他一口饮完咖啡，起身道：“走，他来了。”

两人走出咖啡馆，罗纳已经先一步迎上来，一人一支烟算是把话题打开：“张师傅，你们抽烟？”

张远笑笑，虽然他独爱况盛牌但也没不给罗纳面子，接过便叼在嘴里，就着寒风吸上一口，动作上说不完的潇洒。

“请。”

三人上了车，罗纳驱动引擎向事发地行驶去。张远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高欢则蹙眉打量着周围倒退的建筑。

汽车驶上北环城路，进了一片有名的富人区，街道旁皆是独栋的各色别墅。高欢知道这里，这是北城有名的富人区，不知道多少资本家与政客选择将钱财换成了这里的房产。

很快，一栋在富人区边缘的别墅吸引了高欢的注意，而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下了车，高欢便四处观察着，这栋别墅靠山而建，造型古朴，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从构造上便让人心起反感。一棵不知名的枯树栽在院中，虽已掉光了树叶，但那茂密的枝杈依旧扭曲在半空。

高欢几乎可以想象这里夏天时的光景，繁茂的树叶会将别墅的采光面全部遮挡，不放过一点光进阳台。

不知是否真如张远所说，五阶往上的焦作会通过他物附着，此刻光是站在别墅外，高欢便已觉得浑身不自在。

“嘎，嘎，嘎！”

察觉到生人到来，栖息在树枝上的乌鸦乱飞而起，更显得环境阴森恐怖，一架栓在主干上的秋千随风晃悠悠，高欢却莫名觉得那像是人用来上吊的绞绳。

张远眯眼看了看别墅四周，对罗桑说：“是这？”

罗纳咽了咽口水：“是这。”

“难办啊……”

张远摸着下巴的胡茬，看到一座修在栅栏外的复古邮箱，走过去将其打开，看见里面堆积着四五张布满灰尘的信件。

在张远查看信件的同时，罗纳为他介绍起这栋别墅的来历：“这座房子是上个时代建造的，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一直没被拆掉重建。”

“前主人好像是个小有资产的单身女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在那棵树下上吊自杀了，就导致这房子成了没人敢要的鬼宅。”

罗纳话说得很小声，表情有些犯怵。听着他的话，高欢表情不适地捏了捏鼻根，没想到那树下还真的死过人。

“后来呢？”

张远边听边翻阅这些信件：“你的人是怎么知道这里出事的？”

“此事说来蹊跷。”

罗纳说道：“之前日子都是不曾出事过的，但唯独在上个月的时候，有人想要买下这栋房子，一个前来打扫卫生家政保姆死了，我的两名警员调查后才发现了这栋宅子的诡异。”

“之前没出事过？”张远挑了挑眉。

“没出过。”罗纳笃定道。

“怎么了，师傅。”高欢问道。

张远对自家徒弟轻声说：“你不知道，像这种恶鬼类的禁魔，一般都是积年久疴，鲜有这种突然爆发的。”

高欢疑惑，罗纳的话他也一字不落听了进去：“难道不是因为有人想要买这栋房子的缘故吗？”

张远嘿嘿一笑：“若真是这样，那当初归类禁魔时为何还要故意划分一个恶鬼类？”

“所谓恶鬼，就是你不来，它也会想方设法把人拖进来搞死啊。”

张远看着远处的别墅回忆道：“当年我还在你姐姐部下做事时，就遇到过类似的事。”

“那是在南城哪个区来着？记不太清了，贫民区的一栋烂尾楼死了几十号人，事情闹得很大，还登上了报纸来着。”

张远挑眉道：“你猜我们最后在那栋烂尾楼里发现了什么？”

“什么？”

张远呵呵一笑：“一具白骨啊，早就死了三年多的白骨。”

高欢震惊道：“那只假面岂不是早就死了！那她怎么还能害人？”

“都说了我们这行是不讲科学的嘛。人确实是死了，但有些东西不一定啊。倒是忘记和你说了，其实禁魔这种东西，是和灵魂绑定在一起的。”张远点了点脑袋，侃侃而谈。

“懂我意思了吗？某些情况下，死亡并不一定代表着终点，反而是主次转移，由禁魔控制住人类的灵魂。”

好吧，高欢承认，张远一直在向自己灌输的“需要被封印的一般不会是好东西”这种思想，现在的确起到了作用。

他以前只是以为张远在告诫自己不要太过沉迷力量来着。

张远掂了掂手里的信封，将之塞给了高欢：“拿着这些。”

高欢正待查看，张远看着手腕的表，又观察了眼还斜挂天边的太阳，决定事不宜迟：“走吧，干活。”

张远瞥了眼罗纳，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别墅钥匙，“你在这守着，如果天黑七点之前我们师徒俩还没出来，那就不用等了。”

“若是不怕乌纱帽不保的话大可继续请其他二线专员来处理，我只要求能把我俩遗体带出来葬礼随便操办操办就行。”

“一定一定！”罗纳额头上冷汗连连，“哦不，若两位不测我一定会及时向拔魔局上报。”

张远摇头轻笑：“上帝给了人有限的力量，却给了无限的欲望。”

高欢愣了愣，脑袋里回一直响着张远这句话，将张远给的还来不及查看的信件揣进兜里。

招呼高欢一声，张远俩人撑住栅栏围墙，翻身跃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