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白衣抬棺(1/1)
心中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收拾好屋子之后,隔壁马叔拖着铁锹过来了,疯狂砸我家的大门。
我看着那本来就破旧不堪的老大门,又看了一眼随风飘荡的马大叔,思索着他俩谁先玩完。
果不其然,马大叔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头破血流。
奶奶走出门开始骂街,“好你个马有才,你可真有才,砸我家大门干嘛?咋不摔死你个老东西,你瞅你那样,还活着呢。”
我:!!!
十分惊讶奶奶骂起人来真的活力十足,我还以为她就是个怪异老太太。
马有才不甘示弱,跌跌撞撞起身,“你个疯婆子都活着,老子肯定也要活着,活着看你们白家什么时候死绝。”
听到这话,我和爸妈都动了怒,哪有跑到别人家诅咒主人家死绝的。
想说话的时候,奶奶以让人猝不及防速度,拿着铁锹一下子砸在马有才脑瓜子上,给他开了个瓢。
狠狠地啐的一口,骂道:“要死也是你们死绝,当初做那点子破事,还好意思说。”
马有才瞬间怒了,“要不是你们家白苏,我们家何止如此。你们就是天生不祥,还非得祸害其他人。”
我妈性子柔和,可一旦涉及到我,她就会十分疯狂。
是了,她抢过奶奶手里的铁锹拍在了马有才身上,让他一瘸一拐地跑了。
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我正心烦,回了村子一直被人说不详不详的,简直烦死了。
夜里。我愁的睡不着。
奶奶吃过饭就去了隔壁村孙婆子那里,据说她也懂点行,奶奶十分相信她,要不是我知道当年就是孙婆子提议把我给献祭,我好歹现在也得拜访一下。
窗外繁星点点,忽明忽暗,飒飒作响的风声,让人的心渐渐宁静。
小黑狗突然汪汪地叫了几声,然后又失去了声音。
我心中诧异,它哪一次不是叫好多下,便凑过窗台看了一眼。
顿时,吓得我四肢发麻,浑身颤抖。
门外一群白色丧服的人,抬着一顶巨大的黑色棺材,直挺挺站在我家大门口。
那群人脸色煞白煞白,脸蛋和嘴唇涂着鲜红的颜色,额间正中央还有一大片红色的圆点,看起来十分诡异。
然而,很诡异的事情是,他们都漂浮着。
门口是栅栏,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没有站在地上。
我拼命地捂着嘴巴,死死盯着门外,右手又使劲掐大腿,掐出血迹,疼痛让我明白,我不是在做梦。
那群人猛地将视线看向我,和我视线相交,为首的白衣人露出笑容,嘴角呈一百八十度向下弯,仿佛在说:找到你了。
电光火石之间,那群人瞬移到我眼前,趴在窗户上,我与他仅有一个玻璃相隔。
巨大的冲击和恐惧让我猛地后退。
黑色棺材被打开。
那群人在门口疯狂撞击,嘭!嘭!嘭!
摇摇欲坠的门仿佛马上就要破了,他们就会进来,然后把我噶了。
我心中不停地大嚎,啊啊啊啊,林丞呢,不是说我可重要了,咋不来啊,那什么天衍呢?不是说很厉害吗?咋没效果哇!
“滚!”
一道凌冽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震慑了门外的人,敲击声停住了,我的心跳停住了。
我记得,这屋子就我和我妈俩人的,怎么还有个男声?
我嗓子干的发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承认我胆子小,但是都到这个份上了,谁胆子大的起来啊?
门外没动静了,我透过窗户看到那群人,拉着棺材又走了。
但是我还是不敢回头,万一身后这个还是想噶了我的呢?
果然,林丞说的对,没了命灯。我无时无刻都会被嘎。
“你怎么不回头?”
男人再度出声。
我硬着头皮回头,想着如何谈谈条件放了我?大不了我当牛做马,这一刻我都想着,要是让我做汉奸可咋整?
有些鬼不是专门吸人精气喝人血?万一他让我帮他抓人,那这个狗腿子我当吗?
一时之间,我陷入了深度迷茫当中无法自拔。
映入眼帘的男人身披红白衣袍,墨发随意地披散着,一双潋滟的紫色眼眸十分妖艳绝美,眉目如画,丰神俊朗。
气质悠闲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瞬间觉得那个椅子昂贵不凡,但是只有我知道,那把椅子是我当年五块钱三个买的。
“多谢大仙救命之恩。”
我向来是个识时务者的人,能抱大腿就抱大腿,抱不了大腿了就再寻出路。
男子轻轻看了我一眼,眼眸澄澈透明。
“嗯,你就是白苏?”
我点头,难不成是专门来救我了?是天衍?
我正想着,不由自主,他说什么我都说是。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是那种会违背婚约的人。”
我点头,又愣住了,婚约?
“什么婚约?”
男子脸上带着一丝委屈和不忿,“你刚才还说你记得,怎么这会又不记得了,莫非是对我不满意?”
这话说的,我哪敢不满意,只不过什么婚约啊?我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睡得很死的妈妈,啥时候给我订了这个帅的未婚夫了?
“你年幼时可是我母妃救了你。然后给了你信物,你接了的,怎么现在打算不认账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信物啊?
看着男子冰冷的脸庞,我属实不太敢问,我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把我咔嚓了。
“钗环啊!”
男子忍无可忍,忍不住提醒道。
我好像想起来了,曾经贴身有一个靛蓝的钗环,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无论我把它放在哪里,都能在某一处看到它。
在我的记忆里,这个钗环好像丢了三四次,但是每次都是隔了好几个月,或者一两年,又会以某种方式到我手里。
甚至,在没搬离村子前丢失,但是后来在城里又捡到了。
现在猛地提及,我倒是也想不到多久没见过了,又不记得什么时候又遗失了。
我默默抬眸看了一眼男子,总忧心他不会一个生气,直接杀了我毁约吧。
男子皱眉,“又丢了?”
我眨了眨眼睛,犹豫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