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九条孝行的末路（1/1）

“御前决斗！”九条孝行大惊失色，硬着头皮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也配和我进行御前决斗？”

荧没有说话，回应他的只是一把被扔到他脚下的无锋剑。

荧也取出一把同样的剑：“我不欺负你，用相同的武器就行，作为天领奉行，掌管一个国度的军事力量，你该不会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吧？”

九条孝行愣愣地看着脚下的剑，不敢去捡，因为他知道，一旦捡起这把剑就代表着同意了荧的决斗申请，以旅行者的战力，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影看着九条孝行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这位天领奉行大人已经到了如此贪生怕死的地步了，但就是这样的他，却将人命视为草芥，这是多么讽刺？

就在气氛有些诡异的时候，天守阁外响起了嘈杂声。

不多时，一个身影踉踉跄跄闯了进来，一同前来的还有九条裟罗。

“发生什么事了？”影看向进来的二人，发现是九条裟罗和九条镰治。

九条裟罗半跪在地：“抱歉，将军大人，镰治大人非要觐见，属下阻挡不力。”

“无妨。”影挥了挥手，让九条裟罗退到一边，九条镰治是九条孝行的二子，名义上还是九条裟罗的义兄，她不好出面也是正常。说完，她看向了正喘着粗气的九条镰治，“你，来此处所为何事？”

“回禀将军大人，属下是来为家父求情的。”九条镰治跪伏在地，十分恳切。

荧皱着眉看着他，小派蒙眨了眨眼，轻声说道：“荧，九条镰治是不是就是柊千里的未婚夫啊？”

提到柊千里，荧也想了起来：“好像就是他。”

“求情？”影淡淡地看了九条镰治一眼，“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就来求情？”

九条镰治摇头，他不知道，但他认为自己的父亲无论做了什么至少罪不至死，将军应该会念在九条孝行兢兢业业为稻妻付出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命。

他是在九条孝行离开之前察觉到不对劲的，一直以来意气风发的父亲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在接到天守阁的通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状态，说出的话也仿佛在交代后事，这让他感觉十分不安。

果然，在来到天守阁之后就听到了荧的那一句御前决斗，父亲已经一把年纪了，哪里还经得起御前决斗，所以他不顾一切地冲进来了。

影皱着眉：“旅行者，把证据给他看看吧。”

荧点了点头，将莫娜查到的笔记扔到了九条镰治的面前。

九条镰治捡起那个本子，颤抖着翻开，看到了其中的记录以及九条孝行的亲笔信，整个人呆愣当场。

九条孝行与他治下的天领奉行众所犯下的一桩桩一件件恶行全部被记录在其中，不仅是绯木村的事情，还有其他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被翻了出来。

这些是八重神子提供的。这些证据被装订起来，才有了这么一个笔记本，可谓是罄竹难书。

古人云，法不责众，首恶必诛，天领奉行众犯下的事想要追究牵连太大，但九条孝行作为首恶，必然是无法逃脱的。

九条裟罗也看到了其中的记录，她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一直以来教育她为国为民，教她很多道理的养父，私下里居然做了这么多恶事，这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过了好一会儿，像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九条镰治缓缓起身，十分坚定地道：“那至少，让我代替家父，进行这一场御前决斗。”

“胡闹！”影还没说话，九条孝行先开口了，“这是你老子我自己的事，你掺和什么？给我滚回去！”

“父亲！”九条镰治还想说什么。

九条孝行呼吸有些急促：“将军大人，犬子不懂事，冲撞了大御所大人，还请宽恕他的无理，让他回去吧。”随后它看向了九条裟罗，“裟罗，原谅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把你的义兄带走吧，拜托了。”

这时的九条孝行那里还有一个天领奉行，九条家家主的威严，俨然是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九条裟罗看了看影，影轻轻点了点头，她这才拉着九条镰治的衣袖：“请随我离开吧。”

“我不走，父亲会死的，你看不出来吗？”九条镰治已经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了 说什么也不愿离去。

九条裟罗叹了一口气，身影一闪，一击手刀劈在了九条镰治的脖颈处。

“裟罗，你……”受到攻击，九条镰治有些难以置信，随后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托着九条镰治瘫倒的身体，九条裟罗声音低沉：“抱歉，将军大人，我失职了，这就带他离开。”

“咦？九条裟罗这么强为什么刚才没有拦住九条镰治啊？”小派蒙有些懵。

影却一点都不意外：“她是故意的，即便会因为失职被我斥责，她也想为九条孝行谋求宽恕的可能，可事实让她的希望破灭了。即便是被寄养在九条家，无论九条家如何看待他，她都打心底认为九条孝行是她的父亲。”

“九条孝行，你让她很失望。”影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直勾勾看着颓然的九条孝行。

九条孝行惨笑一声：“是啊，我知道，我不配成为那孩子的父亲，也不配作为天领奉行，为将军大人分忧，我让你们失望了。”

他面带苦涩，颤颤巍巍捡起了地上的无锋剑。

无锋剑，名字是无锋，实则是开刃的兵器 他轻轻抚摸着剑刃，这时候他已经不在乎了：“将军大人，我知道事到如今再提什么要求都是一种奢望了，但还是容我厚着脸皮请大人不要迁怒于天领奉行府，他们都是受我指使才犯下错误的。”

“准备动手了吗？”荧摆好架势，打算随时应对九条孝行的攻势。

影看着凄惨的老人，别过视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将军大人教训得是。”说完，九条孝行将剑架到脖子上。

“你……”荧伸手准备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血花飞溅，九条孝行自刎于天守阁。鲜血浸透了木制地板，荧看着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九条孝行，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影也没想到九条孝行最后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愣了几秒，这才唤人过来，将九条孝行的尸首收起。

“送回九条家，厚葬吧。”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赶来的奥诘众一名小队长说道。

那名小队长应声，带着人离开了。

九条孝行死了，血迹很快就被擦拭干净，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旅行者，陪我出去走走吧。”影的心里也不好受，感觉十分压抑，想要出去透透气。

荧点了点头，看了看刚才九条孝行死去的地方，那里已经被处理完所有痕迹，只有光洁的地板，静静地反射着照进来的阳光。

稻妻城中，荧跟着影缓步行走在大街上，周围的商贩看到影，无不恭敬地打招呼。影只是淡淡点头，她现在没有心情去应付。

不知走了多久，她们来到了海边，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影轻叹一口气：“旅行者，你如何看待今天发生的事？”

“嗯……”荧捏着下巴想了想，“怎么说呢，我认为吧，犯了错误就必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万事皆有代价，他害死了那么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应得的惩罚吧，大概。”

“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吗。”影点了点头，随后沉默了几秒。

看着海中的游鱼，影又突然出声：“是的，罪人应当得到审判，可是，神明呢？神明犯的错该如何弥补？”

“神明？”荧抓了抓脑袋，“我没想过这个问题，神明也会犯错吗？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审判神明吗？”

小派蒙也不知道，她摊了摊手：“不知道诶，神明不就应该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吗？”

“那是小派蒙才会做出来的事。”荧白了小伙伴一眼。吐槽道。

影看了看互相吐槽的两小只，微微一笑：“神只是一种说法，事实上，神并不会比人高贵多少，所以神也会犯错，我也会犯错，可是如果我犯了错误，谁又能来纠正我？谁又能来审判我？为那些遭受了苦难的人讨一个说法呢？”

“将军……”荧感觉影的状态不太对劲。

影摇了摇头：“我没事，听萨菲尔说你们的关系很好，你也直接叫我影就好，荧，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

“当然可以。”荧点了点头。

“嗯。”影又看向浮动的浪潮，“九条孝行死了，我一点都不开心，稻妻失去了一位天领奉行，无论他犯了怎样的错，他为稻妻奉献一生是无需多言的，功过也不能相抵。

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我突然在想，我何时该为我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呢？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神明，或许我的那些子民早就在心底抱怨过无数次了吧。”

荧看着影精致的面容，她真的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影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女性，而现在，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悲伤。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荧突然出声道，“我醒来过后一直在和派蒙结伴旅行，之后就遇到了萨菲尔了，我们一起度过了一年的时间，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说实话，我也是个笨拙的人，但我清晰地记得她跟我说过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应该就是这么说的吧，意思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及时的改正，这也是一件好事，如果影你真的犯了什么错误的话，那就去弥补就好了。”

“弥补啊……”影点了点头，说起来很轻巧，实际上却是个漫长的过程，她本也没有指望荧能给她带来多么靠谱的方案，只是心中阴郁，想要个合适的倾诉对象而已。

八重神子和狐斋宫不行，她们太熟悉了，很多事反而说不出口，旅行者成了最好的倾诉对象。

二人在海边停留了许久，最后才回到了稻妻城。

“团子牛奶，好喝的团子牛奶！”一个商贩的叫卖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影带着荧来到了摊位前。

小贩看到影和荧走来，连忙行礼：“将军大人！失礼了！”

“无妨，不用多礼。今天我只是来转换一下心情，随便看看而已。”影摆了摆手，对他售卖的团子牛奶十分感兴趣，“能为我介绍一下团子牛奶吗？”

小贩神色有些慌张，但将军都发话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介绍：“是这样的，因为城里有很多历史悠久的店铺，我不管卖什么都没办法和他们竞争。所以我就开始考虑，要不要创造一些新的组合，让顾客又新鲜的体验。

团子牛奶就是我最近开发出来的，团子被做成了很粘稠的状态，和牛奶混合得很好。主打的不只是味道，还有新奇的口感。”

影看着摊位上摆放的瓶瓶罐罐，双手抱胸：“团子加上牛奶，这就是团子牛奶吗。嗯，是很新奇的想法，闻所未闻，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么做？”

小贩紧张不已，连忙道歉：“抱歉将军大人，我不是对永恒有什么意见！”

影无奈摆手：“说了不必多礼，也不用这么心惊胆战的。我想要的永恒，岂是会被团子和牛奶撼动之物？”

小贩听了这番话稍稍放下心，仔细看了看影，他觉得今天的将军有些不一样，但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小贩索性直接了当道：“其实，我也是偶然想到的，朋友有次招待客人的时候，团子做了太多，因为吃不完就送了我一些。

但对我来说那个数量太多了，那个时候我家的牛奶也卖的不好，团子和牛奶都不能久放…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我就把这两个东西混在一起了，没想到比例合适的情况下，还意外的好喝。”

“出于巧合，嗯，挺有趣的。可以给我来一杯吗？”影本就是有兴趣，顺势提出想要尝试的念头。

小贩受宠若惊，连忙回答道：“将军大人感兴趣吗？好的，当然可以！”说着他看向荧和小派蒙，“你们也来一杯吧！”

荧和小派蒙没有拒绝，三人接过小贩递来的团子牛奶，缓缓的喝下。

喝完团子牛奶，影啧啧嘴，十分满意：“甜甜的，好喝。还有类似点心的口感。喝起来很新奇。”

小派蒙也很喜欢这样的口感，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是啊，明明是在喝饮料，却又像是在吃什么似的。”

影思考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感想：“像是…粥？但是显然不能划等号。不管怎么样，我喜欢。”说到这里，他右手放在胸口，露出了笑容。

影的认可极大的鼓舞了小贩，他连连感谢道：“多谢将军大人肯定！”

“这么好喝的团子牛奶，应该卖的很好吧？”影觉得这样的食物应该十分受人追捧。

小贩有些尴尬道：“这个…不瞒您说，销量很普通。”

影十分惊讶：“诶？卖的不好吗？为什么？”

“因为很多人都不愿意尝试，觉得这种搭配很奇怪，虽然尝过的人评价都还不错。”小贩说出了实情，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充道，“我并不是说将军大人品味奇怪，还请不要怪罪。”

影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开始琢磨如何帮助小贩推销团子牛奶。

荧意识到任由影这样下去怕是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言论了，想要出言制止，当没来得及。

影说话了：“这个简单，让社奉行的人买上几百杯，挨家挨户去送好了。”

“等下，这太夸张啦！”荧连忙制止，“绫华会哭的啊！”

小贩也点头：“是的，太夸张了将军大人。”

“很夸张吗？只是想让他们试试看，没有喝过团子牛奶太遗憾了。”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荧无奈扶额，萨菲尔说的，这个家伙对甜食毫无抵抗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额……我们还是走吧。”荧对小贩打了个招呼，赶紧拉着影跑掉了，她突然觉得有些丢人，将军大人是这个样子，稻妻人好可怜啊，不过相比较而言，果然还是蒙德人更可怜一点。

鸣神大社，狐斋宫和八重神子已经笑岔气了。

“哈哈哈哈，你看你看，我就说影那个家伙一定会闹笑话出来，你还不信！”狐斋宫得意洋洋地对已经恢复了人形的八重神子说道。

八重神子捂着肚子，有些喘不过气：“我也没说她不会啊，谁能想到她能说出那么不符合常理的话啊，不行，让我休息一下，我快窒息了。”

狐斋宫也软软地趴在一边，她也笑累了。

在影不知道的时候，两只狐狸已经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甚至还笑成了一团，这件事如果让她知道，怕是会直接躲回一心净土不肯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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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西风大教堂。

今天西风教会迎来了一个新人，她生了一副蒙德人的面孔，一头的金发熠熠生辉，十分引人注目，对于这个人的到来，修女们都很疑惑，但是有琴作担保，大家也就接纳了她。

这个人自然就是罗莎琳了。因为琴找温迪确认过，知道罗莎琳是可以相信的，所以在了解了对方的意愿之后，琴就把她安排进了西风教会。

负责指引她的就是琴的妹妹，芭芭拉了。

“你的名字是凯莎对吧？你好，我叫芭芭拉，欢迎你加入西风教会，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