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豪门大小姐(3)(1/1)
餐厅里赫然坐着的就是江昭胤本人。
大白天的,萧宜宁也把他的脸看得更清楚了些,确实是颇为英挺帅气的类型。
江昭胤此刻也看向了萧宜宁,眼神中的复杂以及眉目间的一丝愧意在对上萧宜宁视线时,又都转变为了冷淡。
装呢。萧宜宁心道。
江夫人自然是没发现这二人间的暗流涌动,面上的神情只是满意极了。
本以为这位一直被萧家当眼珠子养着,奇货可居的大小姐,今天少不得是要闹一闹或者哭一场的,却不想她竟然如此通情达理。
不过落座之后,她还是换了副不怎么乐意的表情,瞪了一眼江昭胤,又接连数落他好些句。
萧宜宁心知婆婆不可能是真的站在儿媳妇这边,不过是碍着萧家的面子,说这些话给她听,安她的心罢了。
因而简单吃了几口便起身礼貌地告辞离开了。
剩下的事情,两母子说了什么,她不在意,听不见但也猜得着。
江昭胤的目光短暂地在萧宜宁离开的方向停了停。
才又听见他母亲说:“对宁宁态度还是要好些!你要知道,你二叔家那个小子,多想娶宁宁,闹成那样,他还娶不到!”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老二如今替老爷子把持着江家有什么用,养个废物儿子,连想娶的女孩儿都娶不到。
越想越爽快,她又继续说:“妈妈知道,让你娶不喜欢的人,你心中始终不乐意。但生活在这样的大家族里,哪有事事都如愿的呢?萧家如今站在你这头,爷爷今后越发器重你,你再想要什么,还能得不到吗?”
江夫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江昭胤握着餐勺,一句都没听进去,脑海中却全是萧宜宁那双一片无辜和柔软的清泠泠的眼眸。
当天晚上,萧宜宁很早就洗漱上床睡下了。
系统:【你就这样摆烂的?从早饭之后你就没有再见到过江昭胤,不需要采取点什么措施吗?】
萧宜宁:“别吵我,他快来了。”
系统:【你怎么知道?】
萧宜宁:“我算的。”
系统:【你是系统还是我是系统啊?】
萧宜宁没有再搭理它。
但是果然,五分钟后,卧室的房门便被推开了。
门口赫然正是江昭胤。
这时候才晚上九点,他原以为进门会看到萧宜宁要么翘首以待要么无所事事的样子,完全没想过的是——
这人竟然已经关灯睡下了,甚至连盏壁灯也没给他留,只有没有关紧的窗帘洒进了一点月光。
江昭胤面上浮起一点玩味的笑容,萧宜宁也不过如此啊,还和自己玩儿上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他也并不放轻脚步,大步便往房内走去。
少女正侧卧在床上,床垫很软,她微微陷在中间,漂亮精致的面容被月色镀了一层淡淡的绰约的光华,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披散在枕头上。
但她睡觉的姿势实在有些奇异,蜷缩着身体,漂亮的眉头微蹙,眼睫不时轻颤,大约睡得很不安稳。
江昭胤已经忘了自己走进来是想要做什么,只是站在床畔边静静看着她——看着这个白日里端庄知礼,夜晚却不自觉露出松软一面的女孩儿。
她口中似乎在嗫嚅着什么,江昭胤下意识俯身靠近她。
只听见萧宜宁轻轻说了一声:“妈妈,害怕……”
闻言,江昭胤微微一怔,站直身子,重新将目光投向她。
“你在怕什么?”江昭胤自言自语道,言语间含着一丝小心,似乎是怕吵醒了对方,半晌,他也才轻轻开口,“害怕我吗。”
—————
第二天一早,萧宜宁起床便发现身侧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昨晚她躺着飙演技装梦呓,实在太惬意,江昭胤后来似乎是怕吵醒她,拿了换洗衣物去外间洗漱,她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人嘴上一副厌烦她的要死的样子,晚上还不是乖乖回来睡觉!
可笑。
要不是怀疑这人是气运之子,萧宜宁才懒得理他,这样想着,还是照常打扮得素净乖巧,去陪江夫人吃早餐。
江夫人和她说了很多江昭胤的喜好,还宽慰她什么日久见人心,萧宜宁全都左耳进右耳出了。
讨好江昭胤?也许可以,但现在绝不是时候。
这个男人心思深沉,自我意识又强,太过上赶着,他可能更要防备。就得像昨晚那样晾着,也许他会怀疑是欲擒故纵,但他还是会抵抗不住好奇不是吗。
早餐过后,告别江夫人往回去,萧宜宁差点绕迷路。
江家这处四合院占地面积不知究竟有多大,腿都要走酸了,她真是谢天谢地好在后天就能搬走。
拐了足足七八道弯,眼前的路总算眼熟了些。
她和这两天都巧遇的正在二楼小晒台浇花的女佣轻轻点了点头,正问她那一朵一朵油画似的是什么花,便遇到了来找她的封承。
萧宜宁立刻换了一副笑容,叫他:“封哥哥。”
平心而论她还挺瞧得上封承的,肩宽腿长脸又好看。
封承被她灿烂的笑容晃了晃眼,也不自觉放低声回应:“萧小姐。”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萧宜宁抬头看向他,小巧精致的一张面孔满是纯真,一双杏眼波光流转,眼神澄澈无比,却仍然引人心醉。
封承避开她的视线,点了点头,沉声说:“上次你问我要的资料收集齐了,数据分析花了些时间,今天才给你送来。”
萧宜宁如今二十二岁,正在京大念研究生,最近正在假期期间。
“谢谢。”萧宜宁露出一点感激的笑容,从封承手里接过移动硬盘。
又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连衣裙——并没有任何口袋。
一时间有些窘迫。
“还是我先拿着吧,送你回去再给你。”封承面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尽管那笑意转瞬即逝。
不过他还是从萧宜宁手中接回了硬盘,才又问她:“你停在这里做什么?”
问出口,他忽然又顿了顿,似乎是觉得不太恰当。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并肩而立、以及萧宜宁要做的事——都不是他该在意和该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