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豪门大小姐(17)(1/1)
江昭胤被她的态度折腾得心乱如麻,咬牙道:“你认真的?”
萧宜宁没回答,只是恢复了那个规规矩矩的样子,静静地目视前方。
江昭胤一时间几乎恨得牙痒。
“好,你很好。”他道。
萧宜宁仍旧没吭声,只是将面孔转向车窗外。
这不就成了,萧宜宁想。
江昭胤这性格还蛮好激,果然男人其实最受不了一直追在屁股后面的人突然不追了,就是贱的。
二人一路无话。
萧宜宁沉浸式扮演着被伤透心决意要把自己丈夫推给别的女人的状态,江昭胤则心中蹭蹭冒着火气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再看她一眼。
到了萧家门口,江昭胤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萧宜宁正在解安全带。
江昭胤看到她那双细白的手顿了顿,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连接着蓝牙的车载音响中当即传出一道女声,在整个车厢内的空间响彻,清晰地钻进两个人的耳朵里——
对方的声音很成熟,但叫他的时候又带着一股柔和,“嗨,Fede,我是Tizi,最近……”
萧宜宁端庄的面具像是有一丝碎裂,没有再听下去,一眼都不看江昭胤,径直下车离开了。
——这次她竟然连车门都忘记关。
江昭胤没有回答手机里传来的问好声,只是皱眉看着萧宜宁走远的背影,那故作端庄,却其实娇娇悄悄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他的心上。
这女人……
等彻底离开江昭胤的视线,萧宜宁的脚步倒是越走越稳。
她心里紧锣密鼓地计划着,趁着这次回家,当务之急,要把周衍之的气运值给得出来。
否则等他恢复身份,他俩的关系就很尴尬了,那时候可不太好再有动作。
……
女佣将萧宜宁迎进门,帮她找出拖鞋换好。
“亦靖呢?”萧宜宁问。
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萧母朝一楼某处房间抬抬下巴,“卧室里躺着呢,好好说他两句!”
萧宜宁点点头,转身往那头走去,推开房门一看——萧亦靖正四仰八叉躺着,举着手机打游戏。丝毫不像哪里有什么病痛,值得打电话诉苦的样子。
躺在床上的少年一见到姐姐回来,马上把手机给扔了,开始不住地哼哼。
“怎么会撞在树上了?”萧宜宁坐在他床边,无奈地问。
又冲他伸手,把他扶坐起来说话。
萧亦靖顺势握住她的手,环抱住姐姐的腰,将头埋在她脖颈间蹭了蹭,才说:“昨晚开派对,睡晚了,今天有点晕。”
“你啊。”萧宜宁就着这个姿势,给了他后背一下,“对你自己生命不责任,也对别人不负责。”
萧亦靖闷闷嗯了一声,并没有反驳。
“不过怎么又开始开派对了?”萧宜宁微微皱眉,“不是让你跟着衍之好好做事吗。”
“就是因为他的事情。”萧亦靖坐直身体,解释道,“他要走了,我们给他开欢送会。”
“走?”萧宜宁惊异道,像是没听明白一般。
萧亦靖的目光投向萧宜宁背后不远处,说:“你自己问他吧。”
萧宜宁便顺着他的视线回头——赫然正是周衍之站在门边。
少年身姿挺拔,是非常清朗的模样,今天没像在公司里那样穿西装,而是穿得很休闲,让萧宜宁恍惚有种回到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周衍之看向她的眸中也有一抹光亮一闪即逝,转而又沉下来。
“衍之,你也在。”萧宜宁站起身,脱离了萧亦靖的怀抱,向周衍之走了两步,又保持一段距离停下。
她弯了弯唇,却没有笑意,只是说,“怎么半个月不见,就听亦靖说你要走了?”
语气中不仅有不解,还有一点疑惑,“在萧氏做的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有哪里不开心?”
她如此关切,如此思虑周全。
周衍之像是被人扼住脖颈,一时间难以回答,良久,才微微垂眸看向她,应道:“没有,没有什么不好的。”
“那是有什么缘故吗?”萧宜宁追问。
身后的萧亦靖却忽然“哼”了一声,倒不是那种不满意,但听着确实略带点阴阳怪气。
萧宜宁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将卧室门带上,忽略掉萧亦靖连声叫“姐”,将他隔绝在屋内。
转而冲周衍之道:“我们去书房谈。”
其实没什么好谈的——但萧宜宁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
周衍之一向对萧宜宁说的话言听计从,况且他也有话想单独对萧宜宁说,不然不会今天还出现在萧家,因而自然是跟在她身后一同进了书房。
萧宜宁将书房关上,背身靠在门上头,有些遗憾地问:“什么时候走?”
“就今天。”周衍之道。
“这么快?”萧宜宁微微一怔,神色中流露出一种怅然。
周衍之看着她的面孔,不知道她眼中的“委屈”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几个月的相处观察下来,他发现萧宜宁是个很鲜活的女孩儿,并非传言中那样刻板的高高在上。
她对父母敬爱,对弟弟疼爱,对他——一直以来却有种奇异的亲近,她好像发自内心在欣赏他这样一个只是还在读书的穷小子。
萧宜宁那张清冷姣好的面容上,总是会对他露出或天真、或快乐、或信任的笑容,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对他露出撒娇的情态,偶尔指挥他做一两件事,他只觉得熨帖。
在萧氏工作的日子里,他最想珍藏的就是和萧宜宁在萧亦靖办公室内独处的时间,好像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人一般。
之所以决定离开萧氏去深市那家更大型的金融公司实习——周衍之想,就是因为她。
他出身普通,但从来没有看不起过自己,他一直是一个有些傲气的人,从不觉得自己比那些纨绔子弟们差在哪里,也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少些什么。
可是萧宜宁……见到萧宜宁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有这样一朵,如果他只是个穷小子,那么他一辈子都碰不到的花。
“我在等你。”他忽然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低沉的,有些沙哑。
“等我?”萧宜宁不解,面上露出一点疑惑。
“想走之前再见你一面。”他的声音好似呢喃一般。
萧宜宁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