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徐少(1/1)
“最近去看你妈妈了没?”徐老爷子问道。
徐衍眼睛微眯,眸光幽暗深沉,刚才的懒散不见踪迹转而替代的是些许的落寞,平淡开口道:“去了。”
“她……还好吗?”徐老爷子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拐杖,声音充满愧疚。
“老样子,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徐衍无所谓道。
“唉,苦了那闺女了,你记得有时间了去陪陪她。”
“嗯,我知道。”徐衍坐在那里只觉得满心烦躁。
艹,烦死了,他想抽烟。
“你去哪里?”见徐衍起身,徐老爷子问道。
“我当然回学校啊,”徐衍把手里的苹果核丢到垃圾桶里,“你不都没事儿嘛,又用不到我。”
徐老爷子:“……”非得等我有事才行是吧。
刘管家恰到时机进来,徐老爷子赶紧给他使眼色,被委以重任的刘管家急忙上前:“饭做好了,小衍好久没回来了,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徐衍回头看着徐老爷子懒散的笑笑,老爷子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干什么!让他赶紧滚,看见他我就头疼。”
“行,为了不让您头疼,我这就走。”徐衍头也不回继续往外走,拉长语调感慨,“啊~,我真孝顺。”
“你孝顺个屁!”口是心非的徐老爷子张口就骂。
刘管家疯狂冲他使眼色,心里都快急坏了:老爷子您可别说话了,想让人家留下嘴上还不饶人。
徐衍还是留下来了,不过只是简单吃了个晚饭就走了。
他前脚刚从院儿里出来,手机就响了,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外公,两边老人现在最大的攀比就是徐衍最近去谁那边了。
电话那边是老人略带委屈的控诉,控诉他为什么有空去看他爷爷,却没空来看他这个外公。
徐衍只能好言哄着,并保证最近一定会回去看他这才作罢。
挂断电话,他慢悠悠走到围墙边。大片的爬山虎从院子里面爬出,绿油油的,还夹杂着黄绿色的、不太显眼的花,落日的黄晕下,似乎还多了一些迷幻的美。
徐衍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薄唇轻启,烟雾缭绕,就这么靠在围墙边,四周静的可怕。
徐衍的母亲白婉羽是北城白氏地产的小姐,当年白家和徐家商政强强联姻,一对新人也是青梅竹马,从校服到婚纱情投意合,让众人羡煞不已。
只可惜,好景不长……
一层黑纱渐渐笼罩整个大地,徐衍拿烟的手微抬,呆呆的看向远方,往往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安。
不到一支烟的功夫,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驶来,助理下车开门,一个西装革履的俊朗男人下车。
徐衍见状掐了烟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上前问好:“二叔。”
“嗯,小衍啊。”来人是徐家老二徐英杰,如果有人在场,肯定会认得他这张经常会出现在新闻里的脸,他是现任北城副市长。
“天都要黑了,怎么不进去。”徐英杰平时很忙,好不容易抽个空回老宅一趟,没想到还遇到了徐衍,毕竟从徐衍上大学后俩人就很少见面了。
“没,”徐衍解释,“我是刚出来,正要走。”
“这样啊,”男人笑笑,关心的问道,“最近怎么样,没什么事发生吧,钱够不够。”
“没事,够,您不用担心。”徐衍和这个二叔关系还算不错,毕竟高中时候每次闯祸都是他来解决,那会儿徐英杰还不是副市长,每次家长会都是他去开。
“那就行,有什么事记得说话。”
“好。”徐衍应下。
“你这是要去哪里,让我司机送你吧。”
“行啊,我回学校。”徐衍没拒绝他的好意,毕竟这边挺难打到车的。
徐英杰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渐行渐远,久久伫立,沉默不语。
徐衍坐在后座,把玩着手里的银制打火机,打开,关上,打开,关上,一下又一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司机以为他是想抽烟又不好意思说,特地打开外循环,降下副驾驶那边的窗户,热情的说:“没关系小徐少,烟灰缸在车门侧面。”
闻言,徐衍抬眸从后视镜中看着他不语。
那人尴尬的笑笑专心开自己的车。
当年徐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后对这个孙子很是疼爱,亲自带在身边,宠到没边儿,徐家这么多子孙辈,只有徐衍在外面谁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小徐少。
手机频繁振动,徐衍低头打开,是郝大壮发来的消息。
【我叫郝华壮!:阿衍,出来玩啊,今晚有军训表演节目,凑个热闹,北戏操场,速来!】
徐衍靠在座椅上,抬手捏了捏后脖颈,单手编辑消息:【马上。】
十月初,已是入秋,几场雨过后,温度降下来,虽然太阳依旧很大,只是阳光不再炙热了,没有刚来时那样闷热、粘腻,手机上也不再收到高温预警的提示。
上午的训练结束,
总教一声“解散”令下,操场上的人顿时乱成一锅粥,疯狂往食堂方向跑去,王馨悦也不甘落后,拉着秦旎就跑:“饭饭饭,我要吃饭!”
“等等,”秦旎跟着跑边说,“馨悦,我不太饿,想先去拿快递。”
“啊,你确定不吃点?”
秦旎摇摇头,她这人一热一累就没有胃口,也不想闻到食堂的味道,一会儿顺道去超市买瓶冰水就好。
王馨悦思考两秒:“那行,那我打包回宿舍吃,你要饿了还能凑过两口。”
秦旎笑眯眯看着她跑出好远才离开。
外婆又给她寄东西了,前两天殷外婆打电话过来,说是给她寄了点吃的。
一些吃的能有多少,秦旎是这样想的,可当她看到两个超大的箱子时整个人都傻眼了,这样子别说顺道去超市买瓶水了,就连怎么搬回宿舍都是问题,还好一位热心的学长帮她搬到了宿舍门口。
放下东西,秦旎赶忙拿出兜里的纸巾递给男生擦汗:“辛苦了学长。”
“是挺辛苦的,”男生接过纸巾,粲然一笑。
秦旎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感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