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别因小失大(1/1)
待那段工程结束,时间都已经到11月份了混凝土不让打了,因为也没剩多少,等过完年第二年春天接着干,待那段工程结束,接着还有那个管廊里头的装修,有些都是电焊工的活,今年干完了,过年也没寻思给他干。
有时候农民工干什么都是一锤子买卖,有能够干时间长的,那也是相当相当不错的工队儿,要不没人会给你干长。
进入11月中旬时,他们还找过我一次,我还干了三天活,哎呀,那冷啊,是往驻地捣动合子板,合子板全是那铝合金的铝制合子板,光那么倒动,我们都倒动三天,你可想而知多少合的板?怕丢了,把合子板都码在驻地的院儿里,因为驻地有他哥看着,他哥早先是在队里当队长的,他哥没走,在工地给他打更,那次老板过来,还把他老爹拉来了到这看看,老爷子耳朵有点沉,说话靠喊,老头儿在工地吃的饭,晚上在工地住一宿,第二天才返回了吉林。
他哥当队长,那人我看纯牌是得瑟,跟我们老李比都差老了,但是他有一样好,我不是家工地离得远吗?他总是让我到点儿就下班儿,但是绝不会让我先回去,是到点儿就让我下班儿,也不让我加班儿,我们那活儿加班是正常现象,但是我去时提前跟老板讲好了,我说我不加班,因为家离工地远,所以说不加班。
所以说我干了那几个月没加过班,听说他哥也是离婚的,时不时还拐来一个女的跟他住在一起,那天又来一个女的跟他住在一起,他们自个儿家的人儿说的,说这个比上次那个年轻,但是没有上次那个那女的长的白,这次这女的长的黑,跟她住了十来天,那女的有时候也到也到后厨帮帮忙炒炒菜烧烧火。我见过几次。
后来听他说他们已经结婚了,媳妇自个儿在家开个小店儿不知道卖的什么,好像是早餐店。
在那一年的冬天不算太冷,好像已经是过完年儿了,他有一天突然招呼我,叫我上他那去待一会儿,因为我们家离工地还挺远,骑车子要半个多点儿才到,我骑上电动车,就去了。
到那儿一看他是在那个湖里头弄的鱼啊,那冰将要化开,给那冰一掀开一看,冰上粘的全是那白鲢鱼,不太大,一条一斤多,在到他那库房里一看,扣个大筐给那个大筐里装的满满的全是在湖里边弄的鱼,用一块麻袋片盖着,但是那个鱼都有味儿了,好像要坏要臭,他给我拿了七条七条白鲢,他说他还往家邮寄一些,就这鱼还往家邮呢。
等它再邮时,家里人告诉他,别再邮了,家里的人都吃够了。
那年他自个儿在那儿待一冬。
董其武说,“他挺能靠啊待一冬,和他媳妇儿待一冬。”
我说,“他就自个儿待一冬。”
要不咋弄院里离不开人,里边堆的都铝合金盒子板。
原来我以为他就是叫我到那儿去取点儿鱼,哪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现在我才明白他找我的意思。
在他住的料厂旁边有个体育场,体育场在湖边,当时的北岸因为是阳面冰己化水,在湖边上,我见有三个大水泵在湖里放着,不是工作状态,我观察那三个水泵是体育场排水用的,其中有一个是六寸泵,他自己拎不动,所以他才找到我。他拎起来说。“这个泵我们能用着,到时候咱给他干走”。一个人,他是拿不走,
我说,有没有监控,一听我说没有监控,他马上就给放下儿扔到水里,说不拿了,他看看出我有点儿不愿意,因为那事如果露了,那是吃不了兜着走,犯事就是大事儿,偷人家的水泵,那水泵他明知道能用得着啊,人家那是体育场排水用的水泵,他想给偷走,可能他是一个人弄不动,才想到了我,因为没有借口,就想说给我弄几条鱼,叫我去,我想想,想通了就是这样,看我不帮他弄,弄泵什么兴趣都没有了,也没先前那么热情了,马上脸就变了。我一看待着无趣儿,我就提着那几条鱼,我就回来了,过后想想他这样做确实不应该,如果真要是犯事儿了,那就是大事儿,我将来的活儿,他们也干不了。
我这也算间接的救了他吧,如果真有摄像头,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这事儿他自己操作都行,他根本就不应该让我知道自己拿不了,还要拉上另一个人,这要不犯事还行,要是犯事儿就是大事,这属于盗窃范畴他也真能想的出
回到家,我后知后觉的把前前后后的事,想了一遍想明白了,还好我没有受他的利用。
他倒挺会为他弟弟着想,真能想的出来 ,搞工程前儿听说哥儿俩整的挺僵,老三在这儿有一台车,他除了不出门一出门就把老三的车开出去,开了两回,肇两回事,被老三知道,老三很不满意,哪一次出了事故都是忙三忙四的把车给修好,不敢让老三知道,怕老三知道不愿意。
曾经有一次哥儿俩骂架,就听老大说,“他妈了个逼的,我他妈欠你啥,你他妈欠我的”,老大干几年了,老三没给老大开资,老三想把他撵家去,但是人家老大说你把钱给我开利索了,我就走,那阵老三没钱给他开。
要是有钱开早都把他打发走了,也不能等到现在。
由于有队长正常工作,由于他的参与,那个队长有时候也不出面抻头主持工作了。他总抢人队长的风头。
听他们老工人说,一开始他是队长来的,后来不知咋的没整明白,被老三给拿下了,不用他了,他的心里就有一股怨气儿。
董其武说,换队长也很正常,你有的地方没做到位,人家老板有有能力的人,不是非得用你,你能力不够,支吧不开,说换你就换你,没有商量。
我跟董其武说,“我说我们老李刚开始当队长时,啥也不懂,你看现在几个月下来,啥玩意儿都给你弄明白了。理顺条扬的儿”。
董其武说,“对,那得有一个过程,什么都是有一个过程,谁当队长也不是,先天就会干的,有一个学习的过程,和适应的过程。”
“他说我在我朋友那儿当队长,也是慢慢熟悉过程,也就是朋友,要不是朋友人早就不用我了,你还能干到现在,现在也行了,啥玩意儿都摆的明白了,因为自个儿本身是瓦工,啥玩意儿都懂,他也不是别的活,全是二次结构的活,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懂其武有点沾沾自喜的说。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队长的,遇见一个垒墙的承包商,当时他们队里没有队长,就弄过一个懂技术的当队长,还是从沈阳来的一个50多岁的人,那个人也是通过朋友的朋友介绍过来的,他也会自己走到哪儿干到哪儿,他当队长到像一名民工,人家老板不让他干,他非得干,,弄得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跟农民工一样有的一拼。
就算是那样,他还是没得到好处,老板也没说他好,说他代工不行,这儿不行,那儿不行,哪儿都不行,因为老板没给他开钱,他也没回去,就一直跟老板干到完后期,代不代工不知道,后期反正跟工人一样干活。
由于老板没给开钱,他也没离开,到最后一着急一上火还得脑血栓了,后来他儿子把他接了回去,到最后给没给开钱,我也不知道那个队儿,我开完钱就回去了,就不给他干了。
反正我听说我们附近,有给他干的到最后,钱还没给开。那个老板做工程前儿是全家齐上阵,一个儿子,媳妇儿都上阵了,他是和一个海城的女的合伙包下来的垒墙活,其实那墙不少,活不少,你算算二三四栋楼30层的高楼垒墙的活全是他的,还不是一栋楼,一栋两栋三栋四栋楼,四栋楼垒墙得多少活?当时我在那个队上砖来的,砌墙不得预备砖吗?我跟他上了几天砖,我看形势不对,那阵儿是五天一开钱,我五天开完钱我就不干了。
有些老板就是这样,头前儿承诺你几天几天开钱,到那天给你开了,等着你再干就不是那时候开了,也兴许给你压十天,十天不行,二十天慢慢的一个月,两个月到最后一直不给你开,咱们哪等得起呀。
这是常态,等你遇到这样的老板你就自认倒霉吧,因为他们,啥招儿都有,遇到这样的老板时,你就要闪身而退,就是瞎了几天钱,钱不要也要退出来,要不呢,越陷越深。
董其武说,“我们那个老板还行,说话挺讲信用,到月就给你开钱,我这几年给他那儿代工没差过钱”。
我说我们的老板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现在看着还行,老李就不用说了,他不是老板,他只是个队长,开钱不开钱他说的也不算,但是老李说话还是有人信。
上几个月还行,这回到剩下这几个月啥样不知道,这干点儿活儿也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董其武说,“提心吊胆的干活没意思,我不行,我干两天不干了,再找别的活儿”。
听我这样说,他也没有信心再给这坚持了,我并不是忽悠他,现实情况就那样。
是反出来赚钱的都想把钱开利索儿的拿回家,完工时拿不到钱,那样的心情最郁闷,连老娘们儿到家都不得意你,你说你出去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把钱拿回来,没拿回钱他都不相信,实际上也不知道工地的情况咋样。
其实董其武是走是留与我关系不大,也不是我给他开钱,他也没给我干活,我只是把心里的想法与他说说。
像之前我们见过的老板都行,那次我跟一个河北老板干活,他也是在我们这地方包的工程,但是他老板跟工人一样,没有老板的穿着,没有老板的架子,就跟普通打工人一样,跟我们一样干活,一样上高干活,一样垒墙,还哪里是危险的活,他都出现在哪里,绝不让你工人去干,首先让你干前儿问你能不能上高儿,晕不晕高儿?只要你说恐高,他绝不让你去干,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开始看他的穿衣打扮,我还以为是民工呢,他就穿了一身普通的工作服,跟我们穿的一样,我以为他是民工,闹半天是老板。
我还头一回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老板,打听他带来的工人,他说我们的老板这几年都是这样的干,他没把自己当成老板,就把自己当成普通的一员,看他包的活也都不小,都挺大,但是他就是没有当老板的觉悟,在工程开始干前儿,他把活儿给你安排的井井有条,一丝不苟,这样的老板也是另类。
也是我干这些年工地头一次遇到的这样的老板,我就是遇见那些儿小老板包不点儿的小活儿也都穿的立正儿的,跟个棍儿似的,指手画脚没干过活儿,可这老板不同。
可这老板与那些老板相比截然相反,他把自己当成普通的打工一族,与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
我不知道他们包工程的意义在哪里,,听他们自己的工人说他们还去过印度尼西亚出过国干工程,也是这个老板带队也是同样的干法,同样的做派,是不是有点另类?
这样的老板在无形中就让我产生对他的一种敬意,而不是鄙视,有些人则看他的眼神有些鄙视,因为他是老板,他们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可能也是人与人之间就是不一样。
他这套做派就像南方的老板,有些南方的老板跟打工者是一样的,你看不出来他是老板,而东北的老板你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那个是小老板,人家说南方的有钱人,看不出谁是有钱人,就是趁几个亿身家的大老板也看不出来,谁是老板谁是有钱人。
而东北的一些小老板有俩钱就骚包,你就能看出来他是小老板,可能是因为,精神面貌不一样儿在你跟前儿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南方老板,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务工者,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有的人一生低调,但行走在人世间,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应该低调点,是人谁都喜欢办事认真,低调做人的人!
这时我跟董其武在一起干活时正聊的热乎时,老李几个人走到我们跟前说,“你们哥俩聊啥呢?聊的这么热呼,”
我说,“我们哥俩聊。老板低调与高调,聊聊老板的胸怀和格局”!
老李说,“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我回答,“收获颇丰”!
董其武说,“还有孩子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