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工作=会议+电话+报告（1/1）

“黄斑裂孔，视网膜灼伤，皮肤烧伤，还有其他什么，总之就是，运气好还能靠人造视网膜恢复视力，但很可能永久视力损伤甚至失明。”鲍勃从医院出来给大壮传达老板的伤势。

在车上时，老板就已经对引来灾难毁掉一切的大壮破口大骂，因为激光的伤害，他脸上涨得通红，泪泗横流地对大壮恶语相向，不过除了F开头的动词和S打头的名词，大壮对那些个美式问候并不理解，只不过他确实是引来攻击的人，所以他也只能不断致歉。

“所以那个操蛋的维德，为什么一定要你死？你们不是算一伙的吗？”鲍勃双臂和额头缠着绷带，微微浸出一些淡黄色的组织液或是药剂，坐在了大壮旁边问道。

这个问题在他处理好晒伤程度的伤口后，大壮就偷偷问了智子，但没有答案。

【维德的一切指令都不提供说明，也几乎不准备书面材料记录想法，在我们溯查他历史记录的时候发现，他的这种习惯从了解到智子存在时就开始了，他是最早开始有意识对外封装想法的人】

大壮不知道这话真假，但冬眠前大壮和维德的那场谈判，维德毫无疑问是表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的，再考虑到三体人现在的情报可信度，大壮有几分怀疑这是它们挑拨关系的说辞。

所以大壮回答鲍勃：“我必须得亲自去问问。”看见鲍勃有些质疑，又补充说：“当然，是确在跟CCO领导层谈完和把小李救出来之后，事情得一件一件办，我只是又给我的待办事项上加一条而已。”

他们现在在另外一个CCO有势力的医院，很明显这里不如给大壮安装义肢的医院设施齐全，但好歹也在城镇区，不用怕刚才那种激光攻击和大规模的PDC袭击。

这几天下来，鲍勃驾车带他行驶了几乎半个美国西海岸，他们现在正在靠近旧金山的某处医院里，途中车子没停下来加过油——或者该说充过电，总之，鲍勃的耐力和当代的汽车储能效力都让大壮感到佩服。

途中鲍勃把事故报告给了CCO，大壮可以想见那群CCO决策层能拿到PDC主动袭击主权国家民用建筑的证据有多开心，在鲍勃把攻击形式和来源汇报出去之前，大壮插话进来，要求找个机会亲自跟CCO高层聊一聊，正好把这件事讲清楚。

其实大壮是怕鲍勃把“轨道激光攻击”这个细节给提前抖出去，然后CCO里的激进派必然会第一时间作为指责维德的武器把内容发布出去。

不过结局更容易猜到，几乎垄断了轨道建筑的PDC在不得已的审计调查中全身而退，CCO被自己的“虚假指控”持续破坏声望甚至倒打一耙，还给了维德正面打压CCO和“同伙面壁者陈大壮”的理由。

所以大壮得确保这个信息必须在CCO高层内部被同时了解，以期望他们能自己内部相互钳制，而且大壮现在的面壁者权力还完全没有可发挥空间，必须先借助CCO整体的力量去遏制维德，这也必须在CCO高层取得共识后才有机会达成。

很显然CCO各个派系的“话事人”也早就想跟这个被“擅自”苏醒的面壁者聊一聊，于是远程会议时间地点很快被定下来。

又是远程会议，大壮基本可以断定这类通话会被维德窃听个七七八八，所以后续的具体计划跟重要情报一个不能提，但是被窃听反而是向对方传输假情报的好方法。

会议开始时大壮看见空旷圆形会议室里依次亮起的简易全息投影，突然就很想把手交叉然后顶住鼻梁，cos一番碇源堂司令，但等到一整个下午的会议结束，大壮只想赶紧关掉这些恼人的光源，找个舒服的地方睡一觉了。

CCO内部的话语权和决定权争夺比大壮想的还要复杂，各方派系的互相指责和近乎明谋的争权夺势就没停过，但至少大壮还看出他们是真的在为自己派系的纲领而非单独对权力本身竞争，没有大壮想象中不堪。

感谢面壁者身份和冬眠前跟PDC大会那些老政棍死皮赖脸拉扯的日子，大壮在这种非官方组织的破事里插上话还能勉强左右下议题方向，他殚精竭虑费尽口舌，终于让这帮家伙至少口头上答应暂时不曝光维德使用轨道攻击的事情，还能一定程度调动CCO的人员等。

除此之外，大壮还旁敲侧击问了下关于组织高层对于八年前组织兴起时的创建者——也就是明雪——的态度，令人意外地是包括后续被接纳进CCO的派别，都对这么一个突然消失的“领导者与创立者”的回归表现出了很高的接受度。

这毫无疑问是个好消息，这次大壮苏醒的待办事项里必然也有唤醒明雪，但这类明显私心大于公义的行为让大壮的责任感对其有些抵触，不过如果明雪的身份能对应承担上重新整合凝聚CCO的责任，这就能让大壮这么干的理由更充分。

会议里自然免不了追问大壮接下来的计划，但大壮好歹也用“面壁计划”搪塞了过去，最后惹得部分参会者有些不满。

不过结束了让人窒息的会议，收获总还是有的，摸清楚了CCO手里具体有些什么资源，各个派别有些什么目标，大壮又在脑海里构建了一个大概的势力图景，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接下来就是最需要赶紧处理的任务了，既然话已经放出去，那么把小李给从PDC手里捞出来就是第一目标，在之前还在跟鲍勃对峙的时候，大壮还想着得靠什么潜入行动才能办到，但等一路上冷静下来，大壮才发现其实对他而言这基本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办到。

不过这句话得传到维德耳朵里，再加上日常联系也更方便，所以他得先搞到一台自己的手机。

听起来很简单，但之前全球如临大敌，搞战备动员时几乎全球都不约而同地搞出了和人身份绑定的卡号政策，更别说轨道通讯迭代之后PDC深度参与其中，要想给现在理论上还在冬眠期的大壮整到个安全能用的手机不太轻松。

于是又在安全屋等了两天，大壮才拿到自己的新手机，然后他拨下了智子提供的，据说是维德私人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