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山雨欲来（1/1）

你没有接话，而是提着灯慢慢走上楼阁，推开门进入阁内。

这里封存着各类文书。

竹简、书籍等各类文书，整齐地按照日期排好了序列，你提着灯，小心地查看了日期，将记录今晚宴会的文书放入空档中。

做完这一切，你给楼阁落了锁。

夜色降临，你凭栏而立，宫中星火点点。

风骤起，你裹紧了外衣。

爨庄尚未可知，但你想起匈奴王子呼屠幕与绥北侯世子慕容稷今晚的表现。

他们都是不安于室、把野心几乎要写在脸上的人。

你叹了口气，为五娘，更为你自己，“往后的日子，真是不得安宁了。”

前朝的动向尚未可知，后宫却先乱了起来。

皇后病倒了。

谢皇后病倒已久，不过是为着太子，她一直压住消息，瞒着众人。

如今她面色已经灰败，形销骨立，精神恍惚，连坐起也不能了。

五娘孕中对此不知，如今十分自责。

谢掌史扶着皇后慢慢躺下，擦去谢皇后嘴角药渍，掖了掖被角。

你将五娘手中空药碗接过，赶忙扶她坐下，帮她揉着后腰。

谢掌史见状道，“太子妃殿下如今还是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侍疾之事交给臣与宫人们就是了。”

五娘为方便照看皇后，已经搬入皇后栖梧宫，她苦笑一声，“姑母如今这样，我只有亲手照看才放心。”

太医们诊脉过后，互相探讨了一番，跪在地上，“微臣必尽力为之，只是皇后娘娘病笃已久，还望太子妃殿下早做打算。”

五娘挺着肚子，看着床榻上消瘦的谢皇后，闻言神色黯淡。

太子匆匆走进来，什么也没说，走到侧殿，挥手打发了众人退下。

你刚扶着五娘坐下，李晖便将茶盏摔在地上，直直指着五娘斥责道，“太子妃，你是如何侍奉母后的？”

五娘垂头不语。

太子李晖见状冷笑，“你平日倒是清闲，什么都不用做，连你的本分都做不好……”

五娘“哇”地一声吐出来，连连作呕，你上前给她顺气，谢掌史和你一同扶住她。

谢掌史道，“太子殿下说这话，也未免太让人心寒了。太子妃尚在孕中，只要是殿下吩咐的事，哪样不是井井有条。”

“皇后娘娘是您的母后，也是太子妃的亲亲姑母，她平日侍奉臣看在眼中，任谁来，都只能称善。”

谢掌史德高望重，太子日后少不得还要仰仗她，故也不敢驳她，只能止了话头。

李晖低头喃喃道，“母后病成这样，该如何是好？！齐王那边逼得紧，谢定又按兵不动，若母后不在了，父皇会怎么对我……”

谢掌史扬声唤他，“太子殿下！”

太子这才回神，看向谢掌史，“是孤失态了……”

宫人重新上了茶，李晖喝了口茶，你注意到了太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死孩子，从进门到现在了，在意的只有太子之位，没有问一句皇后的病情如何。

你与谢掌史对视一眼，谢掌史横下心来道，“殿下不必如此惊慌，皇后娘娘自开春，便觉心力不足，早料有此日，礼部已经在暗中准备了。”

五娘闻言，在你怀里开始低声哭泣，抽噎不止，你揽紧她的肩膀。

你们于谢家对于太子如今态度，却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