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属于我的长短衫(1/1)
正午,我匆匆忙忙离开这长衫化的课堂,穿起本应该属于我的短衫,前往家乡的故土。
当我踏上这条养育我十多年的土路,回想的却是长衫路上经过的石路,每一位短衫的乡亲,看见我都在阿谀奉承,他们期待我给他们添加新的活力,但愿吧!或许吧!可能吧!
父母为了让我穿起那昂贵的长衫亏空了自己的身体,耗尽了自己的时间,设想着我穿上长衫离开这短衫氛围。
下午刚下小雨,我撑着伞走到乡间的土地旁,我吸食着潮湿的土香念起那不属于“他们”的语言。待我望向远方,尽管雨势愈演愈烈,但短衫们依旧忙碌着,他们把背弯到了胯下,将空余的手塞满杂草,有的甚至连最基础的蓑衣都没有,而这仅仅是属这场“战争”的开始。
大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我摸着沾满露水的谷物幼苗,望着一旁忙碌的二伯,好奇的问:“这些幼苗多久能成熟?”
他没有看我,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你们长衫班没有讲过这些知识吗?这一亩幼苗即便产了那一亩半的穗也顶不上你的那份长衫啊!”
听到他这么说,我似乎想起了刚上长衫班的时候,一开始他们讲的还是足够贴近生活的,我清楚的记得合理密植和杂草的危害,还有一些关于产物处理增产的知识,但除了这些,我基本上已经忘却了许多。
傍晚,我坐在石头上思考着什么,二伯打赢了今天的“战争”坐在我旁边抽着他那低廉的香烟,他抽了一口,用他那黑黄大牙瞅着我,对我说:“我知道你想改变一下这里,但又有什么用呢?李二狗,也就是你表哥,他去年上厂子工作,腿折了,今年连化肥都买不起!还是我们几个光棍筹钱买的。”
我思索着这个叫李二狗的人,只记得他考的分数不是很高,上不起长衫班便退学了,望着那乌云遮蔽的黄月,想着我们曾经一起设下的梦想……二伯将手中的烟一吸到底,狠狠的呼了出去,一瘸一拐的渐渐远去……
次年……我转学了,我在这里的长衫班内穿起了短衫,因为这里的人都穿上了短衫,他们养殖着各种作物,我很喜欢这里,但这真的可以实现吗?
一天,我的长衫导师找到了我,因为我的理论课学的非常好,但我种植的作物却长着丑陋的样貌。他对我说:“即便你种植的作物再怎样高产,再怎样营养高,但它的外表就定格了他的价值……”
那天,我薅光了自己的作物,离开了长衫班,即便他们不穿长衫,但阿谀奉承那些长衫者,他们心里依旧是想穿长衫的人……
当我再一次踏足在乡间的土地,没有乡亲们迎接我了,我的二伯站在石路与土路的交汇处等着我,也只有他在等着我……
二伯开着驴车带我走在乡间的土路上,我坐在有机肥的最顶上捏着脚下的有机肥……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作响,我有时候也会想“他们”与那苍蝇有什么区别呢?树上的鸟儿嬉笑打闹,但我未看见那属于它们的巢穴……二伯一边挥舞手中的鞭子,一边高兴的跟我讲:
“小子!你去年种的稀奇古怪的种子啥都没长出来,就一堆草,但我备土时,我发现这些玩意往下长,老后悔上面的叶子被我当杂草薅了。”
这次,我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了,这可能是他迎接我的原因吧!我又想起长衫导师的话,好奇的问着二伯:“您不觉得,这些作物很丑陋吗?”
二伯笑的更开心了,他挥舞的鞭子也随之加强,他似乎很惊讶我的问题,他说道:“能吃就行呗,你大娘,她老爱吃这玩意了,连老寒腿都吃好了。”
我明白了,能让人们填饱肚子,吃好就是最好的作物了。我在家里的庭院种着各种丑陋的植物,我也想到了“长衫者”一定很嫉妒我的作物或者想将他们据为己有。
我就是我,无论长衫短衫都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只不过利场偏移了许多呢!短衫的乡亲将我的知识与作物传播了,我发现短衫乡亲特别爱学习这些知识,恨不得刻在脑子里,他们不是愚蠢的人,他们与我们说同一种语言,同款皮肤,为我们的国家而付出着。长衫的腐朽可能是必然的,但短衫的求知欲也是必然前进的。
我穿上了那不长不短的衬衫,走在前往梦都的铁路,或许那里才是我的归路,我的发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