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李云珠92(1/1)
为了做面子,钮祜禄氏连着抄了三天,刚要歇歇,就见迎春过来讨要:
“格格辛苦了,福晋说经书三日交一回,供奉在小佛堂里,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圆满。”
“四十九天?”钮祜禄氏听见这个数,眼神都灰暗了,福晋可真会作弄人。
迎春笑眯眯道:“是啊,福晋问过大师,说四十九天方能驱除邪祟,有劳格格了。”
钮祜禄氏强撑起笑容说:“知道了,我抄完让人送去。”
“那奴婢就先走了。”
待迎春走后,钮祜禄氏坐到书桌前抄经,一直抄到傍晚,她也越来越不耐烦:
“偏偏还是最长的经文,这要抄到什么时候?”
香兰给她递了杯茶:“格格,喝口茶吧。”
钮祜禄氏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喝了口,随后问道:“香巧呢?”
“她正在妆扮呢,说夜里要出去,还说这是第二回了。”
钮祜禄氏缓缓点头,她看着桌上的经书,忽然道:“让她今夜去正院,福晋这么爱折腾人,想必还是不够害怕。”
香巧被喊了过来,听见这个吩咐顿时面露难色:“可是正院的守卫…”
“怕什么,王爷又不在府里,守卫早就松了,你尽管去,给我好好吓一吓福晋!”
钮祜禄氏眼里发了狠,看得香巧打了个寒颤,她换好衣服就悄悄去了正院。
当夜正院里爆出一声惨叫,第二日就传遍了整个王府,云珠起身后得知福晋又遭鬼闹了,不由无语:
“钮祜禄格格跟福晋多大仇,怎么总是逮着她薅?”
安嬷嬷解释:“听说福晋免了请安,让格格们替她抄写经书,须得抄足四十九天。”
云珠了然道:“那怪不得了,福晋还真是心盲眼瞎,至今都没发现闹鬼是人为的。”
她摇了摇头不再纠结此事,用完早膳就开始忙碌钱庄的事。
近来因为赈灾的事情,钱庄名声大噪,每日来往的人数高达数千,流水更是数不胜数,随之增加的账目也增多了。
云珠把算盘用的飞起,江南的胤禛也忙得不可开交,光是江南大大小小官员的应酬,他就已经参加了十几场。
这日胤禛又浑身酒气回到住处,却见到里边呆着一个女子,他冷声道:“何人擅闯?”
那女子迎上来道:“给王爷请安,奴家是曹大人吩咐伺候王爷的。”
胤禛蹙着眉拒绝:“本王这儿不用人伺候,你走吧。”
“王爷,您喝醉了不方便,就让奴家伺候您吧,不然曹大人会怪罪我的。”
那女子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样子怪惹人心疼,可惜胤禛不解风情,直接喊苏培盛进来:
“把她带走,跟曹大人说一声,本王无需人伺候。”
苏培盛瞄了眼他的脸色,立刻道:“嗻,这位姑娘,跟咱家走吧。”
夏涵涵恋恋不舍地看了胤禛一眼,只能跟着苏培盛出去。
等他们离开后,胤禛才倒在床榻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云珠和孩子们。
翌日一早,曹寅前来赔罪:“王爷恕罪,那个丫鬟不会说话,不慎得罪您,微臣的本意是让她端茶倒水伺候,结果她误会了,还请王爷见谅。”
胤禛淡淡道:“无妨,只是下回不必让人来了,本王自有人伺候。”
“诶,那微臣就不打扰您了。”
曹寅拱手就要告退,却被胤禛叫住:“曹大人,听说你跟王大人有些交情?”
曹寅愣了愣,随后问道:“王爷说的是…”
“自然是王新命总督,本王听说曹大人跟他颇有交情,年节还常常来往?”
胤禛拨弄着佛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让曹寅觉得来者不善,他思绪快速转动,拱手应道:
“微臣跟他是泛泛之交,谈不上交情颇深。”
“哦,是吗?”
胤禛就问了一句,让曹寅不由提起了心,他试探道:“莫非是王大人说了什么?”
胤禛不动声色道:“本王跟他鲜少谋面,如何能听他说话?”
曹寅自然不是这个意思,王新命已经被押送京城,他怕他的口供不对,惹来雍郡王的调查。
不过看他的态度,应当不是如此,曹寅暂且把心放回肚里,随后笑着说:
“微臣多嘴了,时辰也不早了,就不打扰王爷办公务了。”
胤禛点头应允,等曹寅离开后,他接着埋头于桌案,直到傍晚时分,他吩咐苏培盛:
“把这封信送回去,还有一些小玩意也带上。”
苏培盛笑着应下:“诶,奴才这就去,快马加鞭保准三日内赶到。”
决不让侧福晋久等,免得王爷着急,苏培盛在心里嘀咕两句。
胤禛淡淡瞟了他一眼,苏培盛当即收敛起笑容,弓着腰默默退下。
瑞景轩
“宁楚格,快来看。”云珠朝着宁楚格招招手,她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
宁楚格看着桌上的箱子,好奇问道:“额娘,这是什么?”
云珠拿出一个泥人给她,边说:“这是你阿玛让人送来的,专给你玩。”
宁楚格高兴地蹦哒两下:“好耶 !”
她凑到箱子前左翻右翻,从里边拿出三条玛瑙手串,上面雕了精细的小狮子,宁楚格摸着爱不释手。
她仔细想了想,抬头对云珠说:“额娘,我去给圆圆满满戴上,咱们三一人一条。”
云珠感念她小小年纪就那么懂事,知道考虑到弟弟妹妹,不由笑着说:“让嬷嬷带你去。”
听了这话,安嬷嬷弯着腰说:“格格,奴婢陪你去。”
“嗯!嬷嬷咱们走。”
宁楚格她们离开后,云珠坐到榻上读信,其中或有江南美景,或有精致美食,或有他偶然拾得的一片花瓣,也夹在了信中。
云珠捏着花瓣看了看,发现上面居然刻着两行小字:愿借玉花签,共享江南景。
云珠心里惊讶,他何时学了制花签?居然跟她以前做的差不多,字也刻得有模有样。
她的心里莫名塌了一块,用手轻轻摸了摸柔软的花瓣,然后把它收好,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
夜阑人静,星光稀疏,被黑夜笼罩的正院有些阴森,福晋命人点起烛灯,然后靠在烛火下写信。
等她落下最后一笔,就把信收到怀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躺在床上歇息。
一旁的迎春把床帘落下,再把灯吹灭,室内顿时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