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董鄂云珠68(1/1)
“吴公公怎么来了?”娜木钟很惊讶,这吴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好端端怎么会来他们府上。
娜木钟隐晦的视线在他身后的托盘上打转,吴德胜也没想让她多等,请了安就把红布一掀开,里面赫然露出一张红纸。
他弯腰说:“这是皇上命礼部尽快择定的良辰吉日,还请娘娘过目。”
事关宝贝儿子的婚姻大事,娜木钟果然眼睛一亮,让人把它呈过去。
她把红纸拿在手里看了看,嘴里满意道:“这吉日确实不错,就是近了点…不过近点也好…”
娜木钟喃喃自语片刻,又转头去问博果尔:“博果尔,你觉得呢?”
博果尔还能怎么说,他前脚才见过人家的妃子,后脚他就送了吉日过来,且还是在额娘面前,让他不好意思开口。
上一世博果尔为爱早逝,留下娜木钟一个老母无依无靠,让孝顺的博果尔很内疚,所以他不敢再拒绝她的好意。
“…就这样吧。”
博果尔艰难地开口,让娜木钟见到了希望,她喜笑颜开道:“诶哟,那就好了,吴公公,你一定要替本宫向皇上转达谢意。”
“奴才自当如实回禀。”
小吴子带着赏赐回宫复命,顺治得知博果尔乖乖答应还有些惊讶,本以为他怎么也要闹几场,看来他对云珠也不过如此。
顺治心里舒坦些许,面上的表情也松快了。
三日后,钮庶妃忽然收到族里的传信,上面的内容着实让她有些难办。
不过再难办她也得去一趟,于是钮庶妃于第二日跑到承乾宫拜访。
“奴才给贤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云珠把记录花册放下,颔首道:“免礼,钮庶妃有事找本宫吗?”
钮庶妃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面上露出尴尬一笑:“奴才就是想来拜访娘娘,娘娘近来可好?”
云珠听出她的言不由衷,顿时扬了扬眉,示意落葵她们上好茶就下去。
室内忽然只有她们二人,钮庶妃也变得越发局促,她端起茶杯,却不慎把水洒在桌上。
云珠看她手忙脚乱找不着北,只好安抚道:“放着让宫女擦吧,有什么话就慢慢说,不必着急。”
钮庶妃扯了扯嘴角应道:“是。”
见云珠和善地看着自己,钮庶妃在心中整理好措辞,然后缓缓道来:“其实奴才是受人所托,想跟娘娘请教问题。”
云珠挑了挑黛眉,示意她直说,可钮庶妃却面露为难:“这问题实在过分,奴才想恳求娘娘允许奴才不说。”
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只管说罢,本宫不会怪罪你的。”
云珠温柔体贴,更衬得钮庶妃族里不懂事,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于云珠一阅。
云珠把信接过来展开,耳边还在响着钮庶妃的声音:“奴才实在不愿来问,奈何族里逼迫,出于不得已奴才只能想了这么个办法,奴才本想假装问过了,这样也好交代…”
在她说话之际,云珠已经把信上的内容迅速看完了,无非就是有人来旁敲侧击,想知道她对博果尔的看法。
联想到博果尔即将成婚的消息,云珠自然想到钮祜禄家的小姐。
“是钮钴禄怡慧?”
钮庶妃脸上有些震惊,她低着头答:“娘娘聪慧,奴才佩服。”
言下之意就是她猜对了,云珠看着她问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奴才出身钮氏,是钮祜禄一族的小分支,和钮祜禄格格是天壤之别。”
云珠把信交还给她,笑着说:“多谢你了。”
钮庶妃腼腆笑笑:“娘娘只要不怪奴才就行。”
等钮庶妃离开后,云珠叫来落葵让她跟家里寄封信,找人时刻盯着钮祜禄格格。
翌日皇后忽然恢复了请安,甚至一改往常的骄傲,对着庶妃们关怀备至。
“你们要早日为皇上诞育皇子,为大清积福…”
云珠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炉上的坠子,这时就被皇后点名:“贤妃,你入宫许久恩宠也不少,怎么至今还不得子?你可要抓紧了。”
四周人的视线都落在云珠身上,而她则不紧不慢道:“中宫无子,臣妾岂敢越矩?臣妾盼望皇后娘娘能早日得喜,如此便能放下心来。”
她的嘲讽不加掩饰,气得皇后抓紧了扶手,但是想到额祈葛的话,她又挤出一个假笑说:
“贤妃的祝祷本宫收到了,只是后宫皇嗣还得靠大家伙一块努力,也好给巴庶妃的阿哥做个伴,你说是不是啊?”
后宫里有子的只有巴庶妃,听皇后这么说,她面色突变,生怕有人对大阿哥起了歹心。
巴庶妃连忙岔开话题:“娘娘说的是,不过有子无子还得看皇上的意思,若是恩宠丰沛早晚都会有子,若是恩宠稀薄,只怕会…埋没于宫中了。”
她的话点醒了诸多庶妃,她们左看右看,心里都在盘算着要争宠。
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顺直走到哪儿,都会有庶妃和他偶遇,让他烦不胜烦。
这一日他为了躲几位涂脂抹粉的庶妃,跑到御花园的一处亭子里,却撞上了另一人。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佟庶妃没想到出来散心还会碰见皇上,她的眼里仿佛都在亮着星星般。
那炽热的眼神让顺治眉心一皱,很快就被佟庶妃发现了,她以为自己不得皇上欢心,只好蹲下身道:
“奴才不打搅皇上散心,先行告退,”
正当她要离开的时候,顺治却忽然说了句:“慢!”
佟庶妃的心砰砰直跳,在她的期盼中,顺治开口让她坐下。
“是。”
佟庶妃以为顺治想找个人作陪,就绞尽脑汁想着法儿找话题聊,可惜顺治的心思全在御花园那对男女身上。
博果尔收买了宫里的洒扫太监,就是为了偶遇云珠,跟她解释道:“你放心,本王和钮祜禄格格绝不会有关系!”
云珠往后退了一步,沉声道:“襄亲王,本宫不好奇你们的事情,能否让开?”
博果尔目露受伤,激动地握住她的双臂:“难道你对我就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
远处的顺治看见这一幕,顿时咬紧了牙,头上的帽子仿佛都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