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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三队开办幼儿班(1/1)

王明月到生产队参加劳动,人们都觉得稀奇,这大城市来的女娃娃怎么能劳动呢?

李德光考虑到王明月的实际情况,专门挑选了一把比较小的锄头给她,这把锄头是李德光十岁的小儿子李志锋参加劳动时使用的。

李德光的小儿子李志锋使用起来正合适,可王明月扛着锄头就像是千斤重担一样沉重,更别说挥锄挖地除草了。

李德光看到王明月那个痛苦的样子,心里就像是自己的子女在遭罪受苦一样难受。

李德光既担心王明月闪了腰,又担心她手上磨起血泡。他就拿出报纸,对王明月说:“小王,你就站在地边上给我们大家读报纸,给我们讲讲报纸的内容。”

李家坪三队的社员,从来没有听到过女孩子读报的声音,这是第一次现场听到从大城市来的女孩子的声音,大家不但觉得新奇而且还非常好听。

王明月读了一阵报纸后不停的舔嘴唇。李德光知道她已经口干舌燥了,连忙对喻永芬说:“你快回去把我那水壶洗干净,给小王装上开水拿来,别忘了加点白糖!”

“我们家里哪里来的白糖?”喻永芬愣愣的看着李德光。

“我原来不是买的有四两白糖吗?怎么就没有了?”李德光不解的看着喻永芬。

“你呀!你买白糖那是哪个时候的事了?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李德光无奈的笑了笑,心想,的确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李志明还在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星期天上山放牛时扯的桦草卖了买过了一次白糖。当时,李志明对李德光说:“爸爸,我没有吃过白糖,爷爷也说没有见过白糖,你把这桦草卖了买点白糖回来让我们尝尝看!”

当时,李德光准备买半斤白糖的,可惜钱不够只有三毛钱只能够买四两白糖。四两白糖回来,一家人比过节还要高兴。喻永芬先让每个人看看摸摸白糖是个什么样子,然后给每人拣了几粒放在嘴里品尝,又兑了一大碗开水分给每人喝。剩下的白糖,喻永芬用碗装好报纸盖好,在爷爷特别想吃的时候给爷爷吃一点。

五六年过去了,李志明都快高中都要毕业了,哪里还有白糖呢?

李德光看到喻永芬着急的样子,轻轻的说:“那你就装点温温的白开水吧!你看那娃娃口干舌燥的样子多造业哟!”

李德中来到王明月身边:“小王,你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再读!”

王明月感激的看了的李德光一眼,不停的舔嘴唇,她的嘴太干了。

李德光见王明月那个样子心痛极了。他心里非常难受,怎么让这些细皮嫩肉的娃娃来遭这些罪哟!

王明月只是在边上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一边干看着众人劳动太不像话了,自己不就是来劳动锻炼的,怎么坐在一边休息呢?不行!王明月想到这里,连忙拿起锄头。

这时候,喻永芬拿着水壶来了,边走边叫:“小王!小王!”

“哎!”王明月不知喻永芬叫自己干什么?很惊诧的看着她。

李德光见喻永芬走过来,一步上前拿过水壶摸了摸,又拧开盖子倒出水试了试,觉得不烫了就递给走过来的王明月:“小王,你喝吧!这是温开水!”

王明月真的是渴坏了,也顾不上什么就仰起脖子喝起来。

李德光夫妻俩和劳动的人们都望着王明月,满眼都是爱怜的神气。这娃娃来我们这里遭罪了。

一壶水几乎被王明月喝完了。喻永芬担心她突然一下喝那么多的水身体出毛病,连忙走近王明月的身边,轻轻地说:“孩子,别一次喝多了,那是会出毛病的!”

“大妈,我真的是渴坏了!谢谢您!大妈!”

“哎!你没有劳动过,怎么受得了啊!”喻永芬说着抬头望了望天空,心想这时间还早啊!

李德光也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他给喻永芬说:“你干脆带着小王回去!”

喻永芬愁着眉毛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这秋天的太阳还是很恶的,你看把那娃娃的脸都晒红了,要是她的爹妈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知道心疼得是个什么样子了?”

李德光望着王明月轻轻的关切的说:“小王,你是第一次参加劳动不能时间长了。你要慢慢的来,循序渐进不能一下就跟我们这些长期劳动的人一样。你现在就跟大妈一块回去,你回去学习煮饭也是在接受再教育嘛!何必非要在地里劳动呢?”

喻永芬上前就去拉王明月,她的手刚握着王明月的手,王明月就呲牙咧嘴起来。

喻永芬一惊,连忙掰开王明月的手:“哎呀!闺女,你手上打起血泡了?”

李德光听说王明月的手上打起血泡,一下丢下锄头大步走过来抓起王明月的手,爱怜的看着:“小王啊!都怪叔叔我没有给你交待清楚,没有告诉你握锄把的注意事项,使你手这么快就打起血泡了!”

众人一下围过来,心疼的看着这个山城来的小姑娘,心里既难过又非常同情,都关切的看着王明月。

李德光对喻永芬说:“你回去好好的给小王把这血泡处理一下,不要血泡溃脓了!”

“我晓得!”喻永芬说后带着王明月提前收工回家了。

李德光回头对众人说:“我们大家都休息一下,借这个机会我们开个会,我就不再专门召开会议了。”

众人又一齐围拢来,有的坐在地边的石头上,有的用锄头横在地上当板凳坐,还有的干脆杵着锄头站着。

李德光打开王明月刚才喝水的水壶盖,正准备对着水壶嘴喝口水的,一下想起这是王明月以后要天天用的,自己不能对着水壶嘴喝,那样容易整脏了不卫生,他就拧上盖子把水壶丢在一边。

六侄儿媳妇朱一芳见李德光舍不得喝,认为水壶里一定是装的什么宝贝就想尝尝。她从地上一把抓起水壶就要打开喝。

李德光一把夺过拿在手上,愠怒的看着朱一芳,说:“你六嫂也真是的!……”

“德光幺爸,你也太小气了!侄媳妇喝口水你都舍不得?”

“你六嫂,不是你幺爸舍不得给你喝!这是给小王喝水的水壶,你喝脏了她怎么喝呢?你没看到我刚才想喝都没有喝吗?”

朱一芳一下明白了:“幺爸,说老实话,这个知青妹妹真的是遭孽,年年轻轻细皮嫩肉来参加我们这些劳动,看着都心痛!”

“谁说不是呢?我看到她那个样子就心痛得难受。我们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的娃娃第一次参加劳动的时候都没有她受的罪大。”李德光说到这里眼泪都快下来了。

朱一芳见李德光眼睛有些发红就大声的说:“幺爸,说老实话,我们都心疼那个妹儿,真的是细皮嫩肉,好像用手指弹一下都要破皮一样,叫她天天跟着我们一块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的确有些心不甘。幺爸,你说我们怎么才能帮助她照顾她,我们都听你的!”

“对!老幺,你说说你是什么想法?”李德光的三哥李德明叼着大烟筒一边说一边往李德光这边走。

三哥李德明是生产队的副队长。平时生产队里有事,都是李德明和李德光两兄弟先商量一下,然后再与会计李志强、保管员李志棋和妇女队长朱一芳商量一下。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通报他们一下。他们三人都是侄子辈,两个长辈商量好的事情,他们怎敢说不字?

今天这事,是李德光临时起意,就没有与三哥商量,更没有与三个侄子辈通气。

李德光连忙歉意的说:“三哥,还有志强、志棋,你六嫂一芳,我没有先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我也是刚才临时起意的,就趁这个休息的机会把我的想法给大家说一下,你们就别怪我事先不和你们商量了!”

“幺爸,我们不怪你!你说吧!”李志强说后,李志棋也跟着表态:“幺爸,我们支持你帮助照顾这个女知青。”

四人说着都来到李德光的身边。

李德光既是在向他们四个队委干部说,又是在向全体人员说:“这个女知青据我从公社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她的爸爸是个南下干部,是山城一个大厂的厂长,她的妈妈是一个什么学校的校长。她的两个哥哥都是部队营团级以上的干部,她的姐姐好像也是干部,这我就没有记清楚了。像她这样的家庭又是最小的一个,一家人是多么的疼爱她呀?我都想得出来,她们家里所有的人是很喜爱她这个老幺的。这个娃娃读书成绩好,要不是这个运动大学不招生,她已经上大学读书了,听说她是自己要求下乡来插队的。本来公社先是把她分到山坪大队靠近公社那个生产队的,我们队是一个男知青,没想到是什么原因后来就换了,把这个细皮嫩肉的娃娃分到我们这么偏远地方来了,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就痛。所以,我就想照顾她帮助她一下。大家看看我这个想法要不要得?”

“幺爸,我们怎么帮助她呢?你快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呀!”妇女队长朱一芳催促道。

李德光看着朱一芳轻轻的笑了笑:“我的想法是,我们生产队干脆办个幼儿班,把所有的娃娃交给她来带。这样她就不用跟着我们下地劳动,同时我们的小娃娃们跟着她还可以学点知识。你们大家讨论一下,觉得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众人没有想到李德光会提出这样一个点子来,大家一下炸了锅,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来。

妇女队长朱一芳既是炮筒子大嘴巴又是个急性子,她首先发言:“幺爸,你这个办法非常好,我举双手赞成!我们那些大娃细崽上学堂去读书又不够条件,可是留在家里让他们去放牛割草又小了点,不去做这些又没有人管,尽在家里做些让大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下可好了,有大城市来的妹妹替我们把娃娃看到起我们就放心了。不过,幺爸,我算了一下,我们全生产队的娃娃加起来有二十来个呀!如果都叫小王姑娘一个人管的话她肯定管不过来,这是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这幼儿班放在哪里呢?……”

“幺爸,还有个问题还要注意!”生产队会计李志强把手里的泥团一扔说:“这么多娃娃集中在一起,就得有个吃喝拉撒的问题,他们要喝点水怎么办?要吃点东西怎么办?中途有娃娃要睡个觉怎么办?总不能就在露天坝坝上睡觉吧?还有屙屎屙尿怎么办?幺爸、三爸,这些问题你们可要考虑好啊!”

李志强刚说完,保管员李志棋就发话了:“幺爸,还有个问题,如果这些问题要解决的话,肯定是要花钱的,不管多少都要花钱。可是这些钱从哪里来呢?如果叫有娃娃的人家里出的话,那肯定没有几个人愿意把娃娃送来的。如果叫生产队出钱的话,那些家里没有娃娃上幼儿班的人肯定是有意见的。”

李德光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问题,一下把他要办幼儿班照顾王明月的热情给打下去了。如果不办这个幼儿班自己又怎么帮助照顾王明月呢?

李德光想到这里,连忙对众人说:“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们大家包括每个社员同志都考虑思考一下,究竟我的这个想法行不行?”

副队长李德明在自己的鞋底上抖了一下烟灰,说:“老幺,我们办任何事情都是有困难的。说老实话,你的这个想法还真的不错,至于说到的那些问题,有些是可以慢慢的来解决的。老幺,我们等会收工的时候到保管室把那个场地看看,把场地看了后我们再说下一步。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德光大声的宣布道:“好!那我们等会收工的时候,我们几个队干部都到保管室去看看!”

李德光的话刚说完,朱一芳就大声的说:“幺爸,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回去煮一家人的午饭呢!”

朱一芳说后眼巴巴的看着李德光。

李德光看了一眼朱一芳:“一芳,你就去忙吧!”

“幺爸,我家里也有点事,我也不去了!”保管员李志棋说着就走了。

李德光看着李志棋的背影,轻轻地说:“这个幼儿班八成是办不起来了!”

李德明用手碰了李德光一下:“老幺,别灰心!志棋家里的娃娃都大了,没有小娃娃了,他是肯定不支持办什么幼儿班的。”

李德光这下为难了,真有点骑虎难下背的味道。但既然已经说了,那就得继续往下走。

中午收工的时候,李德光和李德明、李志强三人来到生产队的保管室。

这个保管室是几年前修的。保管室有四间房子,一间存储粮食,一间存储农机器具,一间堆放杂物,还有一间是空着的。

保管室前面是一个一千平米的大晒场,晒场是用条石板铺就的。李德明对李德光说:“老幺,我们这里完全可以办一个幼儿班。这间空房子可以做教室,这个晒坝就可以做活动场所。”

“三哥,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们在这屋里搭一个炸台供烧开水、煮点简单的东西是完全可行的。再做一架大床,如果有娃娃想睡觉了就在这床上睡。”

“三爸、幺爸,我认为这样,我们这个灶打大一点做一个蒸笼,……”

李志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德明打断了:“志强,你做蒸笼干什么?”

“三爸,不是要管这些娃娃的饭吗?我建议,凡是来的娃娃自己家里把饭带上,饭带来后就放在蒸笼里热着……”

“志强,你这个办法好!”李德光非常高兴,笑着说:“这样就不需要队里出什么粮食做什么饭了,所有来的娃娃都自己带饭,幼儿班负责给娃娃们热着,只是生产队出点柴火就行了。志强,依你这个办法这个幼儿班很简单就办起来了!”

李德光说着转向李德明:“三哥,那我们就像这样决定了?”

“老幺,我们还是稳当点,先召开一次全体社员大会,男女老少都来参加,听听大家的意见,最后进行举手表决,按照大多数人的意见办!”

“那好!三哥,志强,我们就先这样定下来,哪天落雨我们就开大会专门讨论这件事!”

李德光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这个幼儿班办起来了,不但为有小孩子的家庭做了好事,而且是破石公社第一个生产队的幼儿班,最重要的是照顾了王明月这个女娃娃,不使她去下苦力,算是我这个当队长的叔叔为她做的一件好事吧!

李德光回到家后先查看了一下王明月手上的血泡情况,关切的问道:“小王,痛不痛?”

“叔叔,不痛了!大妈给我用针捅破了,叔叔流了不少的血和黄水呀!”

“小王,流血的时候你怕不怕?”

“叔叔,我不怕!大妈那针是在煤油灯上消了毒的,我一点都不怕!”

李德光见王明月没有被吓到心里非常高兴,就对她说:“小王,我看你跟着我们一块下地去劳动对你来说的确是很难的事情,我看了心里真的很难过。如果你爸爸妈妈知道了,心里会更难过的。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帮你,我想了想,我们生产队里办一个幼儿班,你来当幼儿班的老师,这样你就可以不用下地去劳动了。”

“叔叔,我没有带过小孩啊?”王明月感到为难。

“小王,这简单,你只是把这些娃娃看管着,陪他们一块玩就行了。你又读的那么多书,你就给这些娃娃们讲讲故事,这些娃娃本来对你这个大城市来的小姑娘就很好奇,你再当他们的老师,给他们讲你们大城市的事,这些娃娃肯定会听你的。”

王明月清楚这是李德光为了照顾她想出的办法,她望着李德光深情地说:“谢谢叔叔!我一定努力当好小朋友们的老师!”

当天午饭后,突然下起了大雨。李德光望着天空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小王,这真的是天助啊!你这个幼儿班的老师是当定了,我现在就去通知下午开会。”

李德光从四个院子通知完回来后,就拿出笔和本子写写画画起来。王明月觉得好奇就凑过去看,可她看不出李德光写画的什么?

“李叔叔,您这是写的画的什么呀?”

“嘿嘿!”李德光憨憨的笑了笑,说:“小王,叔叔读的书不多没有认识几个字,叔叔写的画的东西没有几个人认得出来,只有我自己才认识才晓得是什么意思。”

李德光是五十年代初扫盲的时候上了一段时间夜校才认识字的。

李德光见王明月对自己在纸上的东西好奇,笑了笑,说:“小王,你是不是觉得叔叔这鬼画桃伏好笑?

“叔叔,您这真的是天书啊!没有人看得懂!”王明月说着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对!你说的很对!我这就是一本只有我看得懂的天书。”李德光笑着对王明月说:“小王,我给你念念我这个天书,你觉得有哪些地方需要补充的,你给我说一下!”

李德光就认真的念了起来:“一是明天,我是说明天天气晴朗的话。明天由李德明三哥和李志连、李志勇、李志远四个人负责,用保管室现有的木料做一架床,一张黑板,一个食品柜,两张条桌。二是李德兵老六负责,李志刚、李志鹏、李志超,你们四个人负责垒一眼灶。现在临时没有锅,就将我家里的锅拿去暂时用着,等新锅买回来了就还我!”

李德光望着惊诧莫名的王明月说:“小王 ,我这天书怎么样?”

王明月又拿起李德光的天书认真的看了起来。过了一阵,王明月才还给李德光,不解的说:“叔叔,我看你这上面没有写好多画好多的东西,可你却说出了那么多的内容,真的是不简单啊!”

“嘿嘿!小王,我就是这样画几下,讲一天都有说的!”

这点不是李德光吹牛夸海口。他每次到大队和公社开会就是这样在记录,他回来向全队人员传达时真的是大差不差。曾经有人对李德光的记录传达有怀疑,就在大队传达了一份文件,李德光就按照他的记录方法记录了。大队党支部书记李德义带着原文跟着来看李德光的传达。

李德光的传达虽然不像是读原文,却完全是原文的题纲,有的重要的地方,竟然和原文差别不大。以前,支部书记李德义还有所怀疑,从这以后对李德光就完全相信了,他逢人便说,李德光说他写画几笔可以说讲一天完全不是自吹的。

下午开会的时候,李德光就按照他的思路讲了:“这个幼儿班一定要办,以前我就想办个幼儿班,可惜没有老师就办不起来。现在有老师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呀!我们李家坪的人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这么多年了我们出了几个初中生高中生?我们的会计保管员才是个高小毕业生,他们两个连念读个报纸都搞不清楚,上午大家都听到的小王 读报纸是多好听啊!她读得多顺畅啊!可我们李家坪有几个女娃娃读过书的?有的一天书都没有读过,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小王来了,我们幼儿班办起来了,她可以教我们的娃娃识字,这是多好的事啊?”

李德光扫了一眼众人,继续说:“有人说,这幼儿班办起来要花生产队的钱,我看也花不了多少钱,就是花了钱也值得!所以,我提出这个方案,大家先思考一下,同不同意办这个幼儿班?等一会儿我们举手表决,实行少数服从多数。我指派三个人监督我们举手表决的情况。李志强、李志棋、朱一芳,你们三个人,由李志棋监督你们两个点数,李志强、朱一芳你们负责数数,大家认为好不好?”

“好!”众人鼓起掌来。

“那好!我们现在开始举手表决!同意办幼儿班的请举手!”

李德光的话音刚落,众人就刷的一下举起手来。

李志强、李志棋、朱一芳三人就挨个数起来。

李志强先点完,他大声的说:“报告队长,同意办幼儿班的一百五十四人!”

“不对哟!志强哥,怎么才一百五十四个人呢?我数的是一百五十六个人!幺爸,志强哥数的不准确!”朱一芳大声的说。

“一芳,志强说的是对的!”李志棋说着转向李德光。

副队长李德明笑了笑,说:“侄媳妇,你志强哥数的是正确的,我也在一边跟着数了的!”

众人一下笑起来,有的平时就爱与朱一芳开玩笑的,就笑着说:“六嫂,你是不是中午六哥陪你睡觉睡昏头了?这几个人都没有数清楚?”

“你放屁!”朱一芳红着脸大声的说:“三爸,你是不是挨着一个人一个人数的?”

“那是肯定的!”

“这下面举手的是一百五十四个人没错,但还有人你却没有数到!”朱一芳胸有成竹的看着李德明。

李德明狐疑的看着朱一芳,说:“侄媳妇,还有哪里的没有数到?”

“三爸,我们三个人您计算在内没有?”

李德明恍然大悟,他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还是侄媳妇说的对!老幺,我看了一下,今天来开会的是一百七一个人,现在举手同意的就算是一百五十四人也是绝对多数了,这个问题就算通过了!”

李德明说着带头鼓起掌来,整个保管室屋里是掌声雷动。

李德光就把自己设想的方案一 一向大家作了介绍,大家完全赞成。

几个性子急的不等会议结束就开始行动了。有的搬木料,有的搬石块。李德明副队长是木匠出身,他的二儿媳妇不等他吩咐就回家把他的工具拿来,他当即就开始动手了。

李德光原计划的有三天或者四天时间才能把东西准备好的,没想到两天时间不到就一切准备就绪。

星期五晚上,李德光带着队委一班人到保管室验收准备情况了,大家对所有的工作都很满意,唯独对黑板不黑感到非常遗憾。

王明月轻轻地笑了笑,说:“这个问题好解决,我去买两瓶墨汁刷在上面不就解决了!”

众人哈哈一笑,觉得王明月这个方法可行。

于是,大家研究决定:明天是星期六幼儿班正式开班,全队放假都到保管室来,庆祝幼儿班开班。

这是李家坪三队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件大事喜事,人们就像过节一样喜庆,盼着明天幼儿班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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