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师姐是买来的？（1/1）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偷看柳长老洗澡！”
“路子夜，你有几个脑袋？”
啪啪啪，三巴掌下去，那小男孩捂着屁股，跪趴在水塘边的草地上，哇哇大哭。
“师姐别打了，疼，别打了......”男孩求饶。
少女一边打一边骂道：“那东西好看吗？不就是大吗？大就好吗？”
“我阿爹真是瞎了眼，把我卖给了你这个废物！”
少女越打越气，眼中逐渐噙满泪花。
或许是气急，少女一把将自己的胸衣扯下，怒道：“看啊，给你看，师姐的小吗？你倒是看呐！”
小男孩紧闭着眼睛，哇哇大哭。
良久，那少女一把将小男孩抱进怀中，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或许是伤怀往事，或许是对未来的绝望......
***************************
顺天宗，北关大营，中军帅帐。
整洁精致的小木床上，一个少年躺在那里，满身泥污，身体微颤，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梦魇。
“咦，臭死了。”
“太脏了，完全看不出样貌。”
“我伟大的师姐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一名绿衣少女拄着胳膊，看着一侧的小床，皱眉低喃。
······
良久，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路子夜从浑噩中惊醒。
昏暗的书屋不见了，往事穆然浮现，宗门，山峰，愤怒的师姐，雕刻棺材的师尊......这一切无比的真实，
我···回来了？路子夜没有睁眼，但秋风已经给了他答案。
“子夜，子夜......”
路子夜浑身一震，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他的神识瞬间被牵引，进入自己的灵海。
出现时已经在了一座荒岛上，四周一片苍茫，晦暗。
迈步向前，在荒岛的另一个角落，路子夜看到了一个有些虚幻的身影，那身影苍老佝偻，须发皆白，正对着他微笑，是那般慈爱。
“师尊！”
路子夜喊了句，立刻跪倒在地，眼中充满惊喜。
叶不知虚抬手，将他扶起。
在路子夜抬头的瞬间，一个孩童从叶不知的背后探出头来，吐着舌头，手里还拿着一个脏兮兮的炸鸡腿。
这孩童他貌似有些熟悉，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叶不知开口：“子夜，他是你的双子弟弟，他叫半生，是为师给取的名字。”
路子夜茫然，他失去意识时不过两三岁，那之前的事，他的确已经记不得了。
叶不知看出了路子夜的茫然，继续道：“23年前，宗门有了新规定，弟子少于两人，山峰就要被除名，为师被迫下山收徒，正巧路过一户人家，也就是你在俗世的家。”
路子夜闻言心中一叹，师傅也混的太惨了，连两名弟子都招不到。
“那年，恰逢你母亲生产，怀的是个双子，都有元力波动，但很不幸，遭了难产，为师便与你父亲商议，二选一，若是救活一个，便拜我为师，你父亲答应了我的提议。”叶不知娓娓道来。
路子夜睁大了眼睛，悲伤的同时，心中吐槽，老头儿，您这是趁火打劫好伐？
叶不知叹了口气，继续道：“如你所知，为师选择了你，灭杀了你的弟弟，化去他的身体，使得你母子二人平安。”
沉默片刻，路子夜忍不住开口：“师傅当初为何选我？”
叶不知咳嗽了一下，表情古怪地说道：“内个...只因为师看你那方面天生雄壮，想着你长大了必会胡搞乱搞一番，多生子嗣，那咱们沙毛峰不就人丁兴旺了吗？”
“咳......”
路子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险些把自己呛死。
叶不知尴尬地笑了笑，继续道：“乖徒儿，你也知道，为师有难处啊。谁会拜入一个厨子门下？你要理解为师......”
路子夜无语，赶紧略过这个话题，继续问道：“那然后呢？”
“再然后，你弟弟灵魂不散，不肯离去，为师也是不忍，便分出一份神魂来护着他，将他供养在你的灵海内，这也是为师早早离世的原因。”叶不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悲壮神情。
路子夜抱拳对着师尊深深一拜，心中暗道，这个师尊虽然不着调，但对自己和弟弟是真的好。
感动中，路子夜轻咦了一声，突觉哪里不对，嘶了一声，开口：“师尊，那弟子后来为何又失去了身体掌控权？”
叶不知闻言哼了一声，脸色逐渐变冷，恨声道：“想起这事，为师就来气，为师选了你，但你却不争气，为师花了大价钱，赔进去全部身家，这才从北地给你买来一个漂亮师姐当媳妇儿，你却不去搞她，真是废物！没用的东西！”说完，一甩袖子，满脸的怒其不争。
“啊.....啊？师姐是买来的媳妇儿？童养媳？”路子夜愕然，一脑门子的问号，哪有师父给弟子买师姐的？
“童养媳怎么了？不漂亮吗？为师亏待你了？”叶不知斜了一眼路子夜，仰脸看向远处，哼了一声。
半晌。
路子夜突然一怔，抬头，疑惑开口：“哎，不对呀，师尊，我那时才三岁，怎么搞？”
叶不知又哼了一声，怒道：“三岁看到老，你就是不争气。”
路子夜再次无语，偏偏又没法反驳，喃喃道：“于是您就又选了我弟弟？”
叶不知脸色更加难看，怒道：“你弟弟他更不争气！”说着，他还顺手把半生提了起来，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一边打，一边骂：“神智不全也就算了，居然看上了切菜的王婶，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一个凡人女子，能生吗？能生吗？啊？”
叶不知是越说越气，打得半生哇哇大叫。
路子夜默默后退了一步，小声嗫嚅道：“于是您又再次选了我？”
叶不知一把将半生扔了出去，指着路子夜怒道：“给你一年时间，要么把你师姐的肚子搞大，要么你去给我招个弟子，要女的，好看的，你给我延续香火，听到没有？”
路子夜本来胆子就小，此刻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点头。
恰此时，外界有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着铠甲的女子走进大帐，那铠甲臌胀，绷得颇紧。
“雅馨师姐！”顾小青见张雅馨回来大帐，赶紧抱拳行礼。
嗯了一声，张雅馨扭头，看向床上脏兮兮的路子夜，黛眉微蹙。
灵海内。
叶不知那苍老的大脸贴近路子夜，两眼一瞪，恨声道：“还不快去？”
路子夜仰起脸，看见师尊那扭曲的表情，吓得一哆嗦，刚想要说点什么，叶不知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骂了句：“滚！”
路子夜的灵魂飞了出去，化作一颗流星消失在灵海尽头。
好半晌。
路子夜醒来，脑瓜子嗡嗡的，“滚”字还在耳边回荡，眼睛偷偷地睁开一条缝隙。
视野中，一双肉感，肌肉微鼓的大长腿在走来走去，路子夜顿时一阵肝颤。
踱了几步，张雅馨回头，看了看满身油污，头发蓬乱，脏到看不出五官的师弟，转头看向顾小青。
“他还没醒？”
顾小青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但气息还算平稳，似乎是损伤了神智。”
“他有神智？”
顾小青一愣，眨了眨眼睛。
张雅馨抬手，道：“算了，你去调一队护山军过来，我要送他回沙毛峰。”
顾小青不敢多言，应了句，走出了大帐。
帐内只有师姐弟二人。
张雅馨在床前踱着步子，或许是嫌盔甲太紧，她干脆解开上身，释放重量，毫无顾忌。
再次看向师弟，张雅馨一声叹息。
师弟也太邋遢了，看上去甚至有些让人反胃，我只是争战几年，他竟脏得跟猪一样，一缕无力感在心底涌起。
老师，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张雅馨心中苦闷，但凡师弟有点人样儿她也能接受，可是师弟他也太......，想起自己是这家伙的童养媳，张雅馨再次叹了口气，心中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