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幼稚园的生活（1/1）

“夏铭医生，帮帮我吧”

“别急别急，你先喝口水，慢慢来”

“我感觉自己好像有神经分裂”

“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吗。”

序：一段记忆的线团开始解开，直到碰壁为止，会一直不停的滚下去，无论那尽头在哪里，不幸、悲伤、绝望、贪欲、嫉妒、负罪感、就算所有都被黑暗吞噬，只要最后是希望，是幸福就好。

我叫钟羽，但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钟望海，这是我身份证上的名字，不过我不喜欢，因为这是我的外婆给我取的，而钟羽是我一出生就被确定的名字，至于为什么不喜欢钟望海这个名字，原因大概是来自我娘家那边的亲戚带给我伤害。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把自己保护的很好，让我把我遗忘的记忆永远封存起来，直到2023年6月25日，我被确诊为双向情感障碍患者，其实很早我就知道我的精神状态有问题了，大概在读小学的时候吧。我甚至怀疑，我们家有遗传性的抑郁症，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事情还得从我的亲戚们开始说起。

第一节（幼稚园时光）

我的父亲，一个事业单位的领导层，但一开始他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科员，对于我父亲的婚姻我认为是失败的，不然也不会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可以说我们整个家族的婚姻都是失败的，先从我的亲娘舅林永贤开始说起，那时候他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本来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只可惜我外婆瞧不起那个女孩，他们的婚姻遭到了阻拦，娶了我现在的舅妈，虽然后来离了婚，据我表姨的回忆，在我舅舅结婚那天，他哭着找到了我太奶奶：“奶奶，为什么别人结婚都那么开心，而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我太姥姥直接回应他；“你不高兴？不高兴还会把人肚子搞大？” 在那之后的8月 我的表哥林霖晴诞生了，他，可以算是我童年噩梦之一，我的母亲常跟我说，我表哥从小没体验过什么母爱，所以对于我的表哥他当他是亲儿子，而我，我不知道我算什么。

再回到我爸，我父系这边的亲戚可能有点多，我的父亲有四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三个姐姐，因为家里人口众多，所以家庭从小比较困难，我的印象里我的父亲是一个好人，但同时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对于他的教育我可以说是成功的，但同时他为了晋升而忽略了我的童年，学习他没管过我，对于我他只教会了如何做一个好人，而我们家族的宗旨向来就是人可以穷，但不能忘了善良。

而对于我父亲的婚姻，据我叔伯的回忆是，我爸算是非常有才的一个人，算是继承了我爷爷的所有基因，年轻的时候一直都是班长，可惜家里人口众多，无法让每个人都读的起大学，所以我父亲在读完技校后就选择了参加工作，那时候追我父亲的女生从家门口排到了河边的码头，那时我父亲原本可以有一段美好的婚姻，却遭到伯父和姑妈们的反对，但如果我爸和当时的女孩在一起可能也不会有我这么个人了吧。

96年的10月，我的父母结婚了，在所有的邻居中，我爸妈的婚礼算的上是最隆重的，因为家里人多，那时候房子堆满了人，电机厂宿舍的楼下也挤满了各种车，那时候我们家的家庭条件算是周围邻居家最好的，F市第一辆凤凰牌自行车我们家的，第一台电视机、缝纫机、包括雅马哈摩托车也是我们家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钟爱雅马哈摩托的原因。

关于我的父母是怎么认识的，一开始我的父亲从技校出来后，先是在N县做一名小小的邮差，也算是家族继承制了，我的二伯，二姐，小叔，包括我爷爷一开始都是在邮政局上班的，那时候我的父亲单纯的以为邮差可以有自行车骑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那时候的邮差常常要从一个县骑到另一个县去送信，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凌晨才到达，无论刮风下雨，而八几年，国道还没修建完整，我父亲就骑着他的二八大杠翻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头，有时候赶上下暴雨，山体泥石流，摔伤是常有的事情，但还是要坚持送完最后一封信，他说他那时候的经历如果让我现在去尝试我肯定怕的要死，我父亲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在七月的晚上出去骑摩托，且不说七月份鬼门开的事情，但时候的山头还是有野猪、穿山甲、以及村民口中山妖，对于我们这些没经历过的小孩而言，夜晚听到这些东西的叫声，难免会收到惊吓，而农村人没有好好的管理化肥，当磷燃烧的时候，人们总以为那是鬼火，而夜晚风呼啸的声音，如同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声音显得凉薄又凄惨，再送了五年的信之后1989年华东电机厂正式成立，那时候大量招工，我父亲和我大伯、我舅舅、我妈、以及我外婆等一系列人同时进入了电机厂、我爸成为了华东电机厂的一名机床操作员，也是那个时候与我妈相遇，谈起了恋爱，在我十二岁那年，回到了爷爷奶奶家，突然翻到了我爸写给我妈的情书，其实他们的爱情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一帆风顺，中间分分合合了十几次。

那时候机床操作的精密度需要达到1丝，而我父亲从小营养不良，导致视力受损，无法达到那样的精密度，整个电机厂只有我大伯做的到，据我爸说那时候的华东电机厂厂长应该是属于我大伯的，不过我们家的人都没啥上进心，只想安安心心的过完一生，我的大伯虽然小学毕业就跟着别人去参加了红小兵，但他的学识素养非常的高，家里的收音机，电风扇都是他一手组装的，现在过了30多年依然没坏，就连家里的时钟也是他一个零件一个零件捡回来组装的，小时候总觉得那个时钟非常的麻烦，每次都要上发条，而且爷爷总嫌钟的声音太大再也没用过，从我记事起，那个老钟就没有走过，小时候闲得无聊上过一次发条，被家里人骂过一次，因为那时候爷爷已经九十岁高龄了，家里人怕我吵到爷爷吧，也可能是因为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以爷爷对我格外的宠爱。从来没有骂过我。

说回我的父亲，由于无法达到要求，他自己无脸在待在电机厂，后来X银行开始向社会招工，我爸当时考了第一名去了X银行，而X银行算是我们县最好的单位，走在路上人人都是尊称一声领导，而因为我爸工作态度积极，领导也比较看重他，所以让他去各个乡镇历练，就这样我爸在享受荣誉带来的快感后，认识了一些所谓的“朋友”，我记忆中小时候我爸不是每天在外面应酬，就是被领导安排去各种地方学习，但至于为什么说我小时候的物质条件非常好，因为那时候我爸已经是银行主任，许多人找我爸办事，给我家里送礼，所以我从小不愁吃不愁穿，顿顿都是大鱼大肉，但可能是因为从小被我外婆关在寺庙里，给我灌输了太多佛教思想，所以我对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感冒，反而对芋头和玉米非常喜欢。但也是因为这些朋友，差点毁了我爸。

97年8月23日我出生了，但其实我并不是我父母第一个孩子，我是老三，我还有两个哥哥，那时候我爸妈还没结婚，所以我妈堕过两次胎，但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如果当时我妈没堕胎，我的妹妹应该现在刚上大学，可惜因为当时计划生育，我爸又在单位，这个孩子始终没能留下，小时候算过命，那个老爷爷说，这两个哥哥的灵魂在我身上，而我父母的孽障也要算在我头上，人的一生有三十六劫难，而我的身上带着一半，其他的小孩可能也就四五种，那时候我的爷爷奶奶已经年事已高，无法帮我父亲带孩子，于是就让我外婆带我，而我外婆是一个严重的佛教徒，对于这点我外公十分的反感，我的外公是一个无神论者，他问我外婆：“你信奉佛祖这么多年，佛祖帮家里什么了”，而让我外婆带我，必须有个前提，我的名字必须得改，因为五行缺水，所以改名为望海，在我外婆眼里我始终是个孽障，在我印象中，我被家人送出去至少三次，而且让我认干爹，我有两个干爹，一个地藏王菩萨，一个太上老君（但其实我们省的人姓猴王非常多的，到处都有候王庙）。

小时候我是周围的孩子最会哭的一个，我从医院被抱回来的时候那个哭声整栋楼都能听得见，家里人一直以为我小时候那么会哭是因为我缺锌，但其实并不是，从医生那里得到的信息是我童年受到了刺激，所以5岁以前的记忆我是没有的，而我从小的性格是非常孤僻的，在所有邻居的眼里我永远是一个乖小孩，但小时候我对死亡没有什么概念，虽然比较能哭，这也是我表哥喜欢欺负我的原因，2002年冬天的一场大雪，那天我的外婆带我去幼儿园，我问外婆：奶奶【为了不被区别对待，我一直管我外婆叫奶奶，管我外公叫爷爷】，这是什么，好漂亮。

“记住了，这叫雪，不能碰，不然会被冻伤，手会疼的” 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好像我喜欢的东西大人们都不喜欢，去了幼儿园，因为我妈一直想要个女儿，她是她们家族唯一的女生，所以希望生个女儿至少能够理解她，从小就把我打扮的像个女生，那时候我在幼儿园还被男孩子追过，而且我小时候我长得算是比较秀气的那种类型，直到我上初中我老师还以为我是个女孩子，这算是我表哥要欺负我的原因吧，因为我从小就没有阳刚之气，为此我妈也被我舅舅骂了好几次，我从小就对老师有心理阴影，小时候的我们对性别是没有概念的，有一次老师带我们去洗澡，我是跟女孩子一起洗的，当老师脱下我的裤子时，发现了我的不同之后便改变了对我态度，那时候午睡，一群女孩子抢着跟我睡，老师说：“人家是男孩子”但对于我而言我当时并不懂得男孩子意味着什么，只是经常听到老师常说：“小海，你能不能像你哥一个阳刚一点，怎么兄弟两个差别能怎么大”。

回到家之后我问我外公：“爷爷，男孩子是什么，好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不喜欢跟我一起玩。”至此之后我的性格变得沉默，逐渐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上下学也不让家里人接送，自己一个人走回家，就因为这件事，我妈和我外公每次去幼儿园找不到我人，我每次回到家都要面壁思过。但我始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的外公看我这么郁郁寡欢的，有一天带回一只狗崽（旺仔）回来陪我，但我外婆和我妈非常讨厌狗，因为我妈小时候被大狗追过，有一天我妈跟我表哥说要把这只狗赶出去，这个家狗和我只能留一个，于是在过了一个星期的下午，我表哥在家楼下放了老鼠药，老鼠吃了老鼠药死了，接着他晚上遛狗的时候让旺仔去咬那只老鼠，于是旺仔也死了，死像非常的难看，当我下楼倒垃圾时，看到那一幕我哭了很久很久，周围的邻居问我怎么了，我说：“旺仔嘴巴流血了，怎么叫都叫不起来”，那时的我虽然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但我经常被我表哥欺负，我知道流血代表着很疼。 当大人们告诉我旺仔死了再也醒不过来，那时候我才对死亡有了概念，哭的更厉害了。

于是在旺仔死后的一个月里，我又开始不说话，那时候小霸王刚发行，我爸看我状态不行，有一天托了朋友的关系买了一台小霸王回来，于是电机厂宿舍第一台游戏机就这么出现在了我家，那时候每天从幼儿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沉迷在《冒险岛》和《超级马里奥》的世界中，但其实小霸王买回来之后我没碰过这玩意，都是我表哥在玩，那时候我表哥做起小霸王租赁的生意，半个小时5毛钱，再后来F市的大街小巷变都是小霸王店一直到后面的PS2出世，价格一直维持在5毛钱半个小时。

就这么，我童年的快乐又失去了，于是我爸又买了各种动画片的碟片，以及动画片相关的玩具，从一开始的《宝莲灯》、《艾斯奥特曼》、《恐龙战队》、

到《宠物小精灵》、《数码宝贝》、《铁甲小宝》、《火车侠》、而这些玩具我都是有全套的，那时候在石头楼，我小时候里的玩伴里有一个小孩叫赖州，他每天都来我家看动画片，但是每次看完，他都会从我家顺一件玩具回去，有一天我去他家玩，看到丢失的玩具后，我问他为什么我的玩具都在他那，他说：“凭什么证明这些玩具都是你的”，他妈也站住来说；“这都是我买的，你要想玩可以借你玩几天”关于我的那些玩具 我在背面都刻了一个H，所以我很确定那些就是我的，气的我当场把那些玩具当场砸了，最后赖州的母亲却还跑到我家告状，回家之后我外公对我说：“他们一家子都是无赖，以后不要跟他一起玩就好了”。我爸也跑过来安慰我：“没事，大不了我再给你买就是了”我说：“我不管，那些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后来不知道双方家长怎么闹之后赖州的母亲居然在某一天把玩具全部都还给了我。

关于动画片，我的表哥也有生意可以做，那时候的男孩子都喜欢看奥特曼，我的表哥又开始了他的租赁生意，一张碟片1块钱一天，押金两块钱，反正那时候奥特曼的碟片全在他家，我想去看，我表哥就跟我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看什么奥特曼”，得，动画片也没得看了，然后男孩子们也不跟我玩，那时候石头楼的小孩子有 我哥、赖州、常嵩、胡海、融鑫，还有一个细弟，而我表哥是当时的孩子王，他们全都听我表哥的，我只能去和女孩子玩，当时的那些女孩子的家长都是不让她们跟男孩子瞎胡闹，但是出奇的是可以跟我一起玩。可以说从小就是在女孩堆长大的，所以从小就知道如何去保护一个女孩子。也庆信自己是个男儿身，在她们被人欺负时我可以冲在前面替他们打架，虽然每次被打的最惨的那个是我。

记得那时候最早是跟我家二楼的女孩子玩，名字叫什么我忘了，那时候经常跟她玩扮家家，她总是演妈妈，我演爸爸，直到她要搬家的前一天晚上我最后一次去她家她问我：“望海弟弟，长大以后你会娶我做你的新娘吗？”“新娘？那是什么东西啊”。至那天晚上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 接着就是我家楼下的妹妹，好像是楼下的姨婆当时帮人家带孩子，然后带回家自己带，那时候姨丈公和我外公在后山上种竹笋，还有芥菜，所以我们家的竹笋和芥菜永远吃不完，那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妹妹还有两位老人去山上种菜，还有挖竹笋。不过后来这个妹妹的家人从国外回来把她接走了，我的玩伴又失去了一个。

再后来我妈又让我去我现在仍有联系的一个发小柳千宁家玩，说起来她还比我大一岁来着那时候在她家基本每天也是看动画片度过的，《美少女战士》 《猫眼三姐妹》 《圣少女》，然后就是在她家玩洋娃娃，我记得我妈也给我买过，直到前段时间我确诊后，我联系了她一次，她说：“好像我从小就很坏，而且老是被我妈关在家里面，所以没人会欺负我啊”“我倒是不觉得你很坏啊，记不记得以前你爸带我们俩去喝牛奶，那时候你还会把你的牛奶分我一半”“我是不介意把我的东西分享给别人啦，但前提是我愿意，我要不愿意谁也拿不走，可能我爸比较宠我，所以我才那么的肆无忌惮，而且我爸对小朋友非常好的。我妈当时也不让我和赖州玩来着。”

一年后石头楼拆迁，我的发小全都搬走了，而我爸也从乡镇被调了回来，我们家搬到了银行的宿舍，那时候我爸就在楼下上班，而我的玩伴变成了高宁哥、晓峰哥、千宏妹妹、还有一个弟弟叫啥名字我给忘了，而从那一天起我好像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据我妈说以前整个街道是一个刑场，清朝的时候死刑犯都被拉到这里来砍头，记得有一天晚上，我爸出去应酬，家里只剩下我和我妈，我妈早早的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当时正坐在地上玩积木，突然有一个黑影出现在我眼前怎么形容呢，没有头，眼睛长在胸上，我敢打包票的是那时候我还没看过鬼片，那时候黑影问我：“小屁孩，你怕鬼吗”“鬼是什么东西”在这之后我便晕了过去，梦里我好像跟他签了一种类似于契约的东西，两个小时候我醒来了，起来之后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家里的锅碗瓢盆，我的画，包括我爸的发票啥的丢的满地板都是，我被吓了一跳，我哭着摇着我妈的身体：“妈妈，我害怕，你醒一醒”但是无论我怎么摇我妈就是醒不过来，接着那一夜怎么过的我也不知道，第二天我妈醒来后对着我就是一顿谩骂，我委屈跟我妈说：“妈，昨天晚上有个奇怪的人问我怕不怕鬼，然后我就晕了过去，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妈当时就一巴掌盖过来：“少在那胡说八道”。

其实我小时候的玩伴还有一个人，就是我的小舅，比我大两岁，那时候他们一家是住在祖宅的，我妈很喜欢带我去找我小舅玩，那时候最开心的就是和小舅开着小汽车（那种充电的小孩子玩的车）穿梭在各个街道，那时候家里人死活不让我上祖宅的二楼跟我说那是放太姥爷和太姥姥骨灰的地方，但是我每次都喜欢躲在二楼，好像我从小就喜欢躲在那种阴暗的地方，那时候祖宅经常有老人家去世，大堂里时不时总是会摆着一口棺材，那时候火葬还没开始流行，用的全是土葬，而且棺材都是木质的，有一年小表哥从省会回来过暑假，那年暑假祖宅刚好死了一个老人，我和小舅、小表哥从外面玩回来，看到大堂立着一口棺材，小舅说：“看见棺材要闭着眼睛摸墙回家，小心别摸到了棺材”，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小我就对这种玩意特别感兴趣，就在他们摸着墙回到了房间后，我站在大堂一直盯着棺材看，这时候有一个一身白色的老大爷出现在了棺材旁边，我跟他打招呼，他问我：“你看得见我，我这是死了吗”“我不知道啊爷爷，你是神仙吗？”随后这个爷爷对我笑了笑便消失了，然后我小舅和小表哥见我还没回房间就站在房间门口问我：“你跟谁说话呢，还不回来”“不是，你们真的看不见吗。”“看见什么东西？” 直到第二天早晨，看到了一堆人身披孝服，手里捧着照片和我看到的老爷爷是同一个人，我才确信那个人是死了。但在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人死后的灵魂是分颜色的。人见到鬼好像都是有原因，我只知道在我哭完之后我经常能看见。

第六位：灰心鬼，怨气一星，至今我没见过，这是一些排队投胎的人，往往这些鬼不想让人看见，所以我没见过也算正常。

第五位：白衫鬼，怨气二星，见过几次，通常是一些刚去世的人幻化而成，一般不会伤害人，如果你运气差，或者当时情绪失落，它可能会搞你。

第四位：黄页鬼，怨气三星，见过两次，死因跟物质有关，例如因破产自杀，或者被劫杀，有经济困扰的人容易看见。

第三位，黑鬼，怨气四星，小时候见过一次，就是跟我签契约的那个，一次是我爷爷，还有一次是在我确诊后的第二天，这种鬼通常是病死或者郁郁寡欢而死的，不过也有人说屁一些枉死的人想找人帮忙伸冤幻化而成的，身体弱的人，或者那个鬼有求于你时会看见，看机遇，正常不会造成伤害。

第二位：厉鬼（又称红衣鬼），怨气5星，小学见过三次，死因跟感情有关，多半为自杀者，凶残等级看怨气，有人说是因为死者死前穿着红色的衣服，但其实并不是，被情所困时气运的人容易见到。

第一位：摄青鬼，怨气满星，在石头楼见过一次，那时候很多小孩都看见了，那是一个黄昏，我跟一群人在玩弹珠，突然看到一群不认识的小孩穿着红肚兜穿墙进了一个阿姨家，那时候那个阿姨正怀着孕，之后连续发高烧，一个星期后便死了，该鬼的法力最高，能吸人精气，使人寿短，幻化人身，穿墙，又可以日间现身，移动对象（附身）已达目的。

坏事做尽的人，残害生灵的人容易见到，那时候我跟我表哥见到的时候也是颇为震惊，我是没干过坏事，可是我表哥把旺财毒死了，他能看见不奇怪，为什么我们这些其他小孩能看见我也是奇怪。

其实不只是鬼魂，其实神仙我好像也是能看得见的，应该跟我从小被关在寺庙有关，那时候我外婆一直认为我是个孽障，自打我记事起我就没去过几天幼儿园，都是被我外婆带到寺庙里念经或者抄经书，那时候我外婆强行让我背下一整部《大悲咒》还有《往生经》，

而每次在背这些经书的时候都要用手在我的后背写上一个卐字。那时她认为这些经书还压不住我身上的东西，于是又让我拜地藏王菩萨做干爹，还取了个法号叫心哲，我的师父是我们那非常出名的一位法师，现在也圆寂了，他跟我说：“心哲，其实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但是你这一生可能并不好走，一生要渡的劫会有些多，可能你会觉得自己跟正常人不一样，但是没关系，现在跟你说这些你可能不懂，等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 在寺庙里我几乎每天都是在做跟死亡相关的事情，好多人去世后家里人会选择来寺庙里超度，那时候除了背经书，每天还得折元宝，烧元宝，帮厨房洗菜，去池塘里喂鱼。好几次觉得累偷偷自己跑回家过，但又被我外婆送走。可能是从小受到佛教的熏陶，小时候荤类的食物我是一口不碰的，所以家里经常有螃蟹啥的我都不吃，我爸还跟我说：“这好东西，楼下的妹妹想吃还吃不到，给你吃你还不吃” 身在福中不知福呗，当时的我就喜欢吃芋头，但至于我被我外婆关在寺庙里的事情我爸是一点也不知道。 我的那本皈依证现在还放在我外婆家，不过能不能找得到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