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杀手（1/1）

“说吧，法术是哪里学的。”

“休要多言。”

一个剑修弃剑，相当于砍断了自己的手臂。她就做了这样的事情，这让我明白，假如我们之间没有人死去，她会一直执着地攻击我。事实上，我并不愿这样。如果她能听懂一些道理，可以让这一方地域重归和平，我会尽我所能地说更多我认为有用的话，以此促成“和平”的局面。然而我现在一点儿也看不到这样的势头，只好在她的手离开剑柄的一瞬间，在她准备抬腿飞踢的一瞬间吟唱道：“A0101C0303LT80-高级精神查探。”

“A0101”代表的是精神查探系法术，“LT”则代表“零”血脉。实际上不需要“LT”或者“A0101”也可以使用精神查探法术，只不过会受限制。假如有修士并不主攻精神查探，便不会使用以“A0101”开头的法术：因为不同的前缀需要不同的灵气运行方式；假如有修士主修精神查探却并非特殊血脉，便不会使用“LT”结尾的法术：因为特殊血脉会滋养出不同的灵气，这种变化改变的是灵气本质。

简单来说，施法首先有灵气本质，即特殊血脉，这时无法使用“C0301”或“C0302”，只能使用体内的灵气；再有灵气运行，即所修行的方向。

这个法术使用了我大量的灵气，她应声失去行动能力，我接住了她，而后看向卓安。她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赶上前来接走我手上的秦淮。

我开始搜寻她脑中关于法术的记忆，最后得出的答案是：心与道。

至于她为什么这样执着，大约是因为小函，我看到了一些关于她的投影。这整个过程只用了几秒，我没有再看更多的东西，我想两个女人意趣相投，也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于是对此深信不疑。

我对一旁的老道说：“法术我会教你，我现在还没有空闲，要是你有忙，就改日吧。”

卓安试图将秦淮交还给老道，老道恭敬地说：“长公主殿下，现在我已是先生的弟子，秦淮虽已出师，但实也曾经拜我门下，所以也算你的师侄了。方才的事师弟多有怠慢。”他没有将秦淮接过来的意思，这话使得卓安表露出不悦：“老道，虽然先生对我多有教诲，但我并不是先生的徒弟，所以跟这位姑娘并没有关系。”

老道有些哑口，于是挥袖将秦淮搁置到一张非常大的蒲团上。这蒲团是从老道袖子里出来的，我猜测是某种道具。

在这个世界，除了那些机器人，不可能有人掌握空间法则。这种蕴含空间法则的道具，我也是在这个世界头一次见到。当然，当他对我说“这是老夫日夜不懈研究而成”这样的话时，我也没有产生怀疑。虽然制作这样的东西一般要等到“无有境”，但仅凭他的热情便可以断定，一切都有可能。

随后，在老道的坚持之下，卓安带他去了我们临时建造的根据地，就是珩姬在的那个小房子。他用灵力使蒲团飘浮，可以看出，他控制灵气的能力十分强大：蒲团平稳地行走，可以让人安稳地睡一百年。

等到所有人都消失在我视野中，我看向小唯的方向。这时两军已经经历了第一轮对冲，沙场上尸体遍布。他抖落身上的沙尘，此时已经失去了先前的活力，仿佛在这一段时间里度过了另外的一生。

“先生，我有急事，先走了，”他努力表现出他一贯的样子，但现在，明显地，他脸色差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下次再分个高下吧！”

说完，这具分身便消逝在沙尘中。他不知何时走了，却在他待过的地方的空气中留下沉郁。后来我知道，这沉郁无非是在纠结，在冷酷的杀手和有性情的人格之间纠结。

现在，已经没有人阻拦我的脚步。两军正进行着第二次对冲，上次他们派出弓箭手，均无防备地接下对方的万箭齐发，像是刻意地想去地狱一般。这次是步兵与骑兵的角逐，对于天犬国阵营，近战十分有利，他们有大型兽类雇佣兵，能以一当十，还有兽骑士。这无疑令对方遭受沉重的打击，因为对于步兵，他们只有民兵，懂修炼的都在那中心的行营，稍微学过武的，是指挥的将军；而于骑兵，他们只有少得可怜的马。

小函一方的颓势十分明显，直到敌军快要穿透防线，她才带领一众将军指挥迎敌，可谓是严重的战略错误。如今的损失，已经不可挽回。

当我畅通无阻地从正门进入王宫，才知道灰狼十泉倾尽全国兵力，只为一举拿下反军。他现在正伏案工作，我见他的样子，虽不忍打扰，但十分清楚此行目的的我走到他面前。直到影子完全盖住他批阅的奏章，他才抬头看我。

“先……先生！”

他几乎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我听到很大的碰撞声，再加这“巨椅”的敦厚，他估计是忍着病痛同我对话的。

而他的话我并没有打算听，先前本应一剑封喉，现在看他态度并非穷凶极恶，于是又用了一次精神查探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