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图灵的故事（1/1）
六年前，神祇塔内。
一个面容瘦削的年轻人匆匆敲响第三层楼靠里的木质房门。
“图灵，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亨特揉了揉睡意稀松的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嗯。”这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断在喉结。
还没等亨特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走进了房间。
房间大约有三十多平，正当中的方桌上凌乱的摆放着亨特吃剩的熟食和没有来得及清洗的餐具，下面垫着一张带着油渍的报纸。
报纸大概介绍着机械核心内发生的耸人听闻的社会新闻。
在封闭且管理严密的神祇塔内，每日送达的报纸是他们了解外面世界的唯一途径了，当然除了发薪日之后的那天默许的放纵日。
图灵坐下后将餐盘移至一旁，双手交叉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
“亨特，我们的项目开始多久了？”
“两年多了。”
“两年，时间真是过的太快了。我记得你刚来时还没有结婚，现在都快有小孩了。”
“哈哈，是啊，老婆刚刚怀上，现在还在为了多挣奶粉钱急的团团转呢。”亨特说着脸颊不禁挂满幸福的笑意。
“小孩取名字没？”
“还没想好呢。”
“今晚上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哦？”亨特坐在图灵对面有些诧异的应和着。
因为在亨特有印象以来，图灵都是一个脱离于世俗的人，他沉浸在对于眼前这个宏伟建筑的伟大构想。
唯一入世的时候是他们在解决一个实现上的难题时，那时的图灵会兴奋地来回踱步，嘴中念念有词。
这样一个天才居然会在深夜拜访，请求一个平时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小角色帮他忙。
亨特有些受宠若惊。
“亨特，我想你也听到最近传到塔内的一些新闻。”
“什么事？我不太清楚。”
亨特当然知道是什么事，而且这件事震惊了他一周的时间。
从上周开始塔内就在流传一个可怕的凶杀案，事情发生在机械核心城区，而受害者正是图灵的妻子艾娜。
起初他们并不相信这件事，但是后面看到图灵被叫回去几天，再加上越来越多的细节传开，这件事才彻底被坐实。
“不太清楚没关系，我只是想说，现在我只能信任你，今晚之后会发生一些事，等事情以后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保留那个十字洞口的设计。”
“我知道那个十字洞口，包括它的尺寸，我能知道他的用途吗？”
“我想你不知道是最好的。”图灵有些欲言又止。
“好的，我明白了。”
亨特是一个出色的执行者，他懂得无条件地一丝不苟地执行图灵的任务，这也是他能够得到图灵信任的原因。
“拜托你了。”图灵说完罕见地伸出了右手。
亨特慌忙起身与他握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图灵如此正式。
图灵与亨特分别后，独自来到了二楼酒吧。
现在已是深夜，由于是正常的工作日，酒吧内并没有客人。
图灵叫醒趴在桌上睡觉的亚当，要了一杯清酒。
亚当看是图灵来了，立马显得格外的热情，两人寒暄了一阵，气氛又重回了安静。
图灵一杯下肚，酒至微醺，旋即指节敲打桌面示意再来一杯。
“给你自己也倒一杯，算我的。”
“谢谢图灵先生。”亚当有些害羞地说道。
“不用客气，就当是我的夫人艾娜请你喝的。”图灵的语气冰冷，这种没有情绪起伏的音调让人心生胆寒。
“这。”亚当的表情变得惶恐，正在倒酒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动，他不知道是继续倒还是停下。
“你看看，酒都溢出来了。”图灵起身扶住酒瓶口，淡然地说道，“喝吧，对你有好处。”
亚当颤颤巍巍地将酒送入口中，辛辣的感觉直窜嗓子眼，他有些止不住的咳嗽。
“亚当，你知道吗，作为一个非常规建筑的负责人我总是会有很多心事，老是藏在心里，难以排解。”
“今晚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也算是抒发我的情绪了。”
“在两周前，我回到机械核心开会，在克奇大人听取了我的建设汇报后，一群黑衣人将我召见。”
“他们来自德克莱恩，简单来说，他们对于这个神祇塔的建筑很感兴趣，想要将虚像灵体安置在莱未河中。”
“这是一个荒唐的主意，我知道他们所谓的神像不过是摄人魂魄的杀人机器，要是按照他的想法，所有前来瞻仰塞拉女王的人都将成为亡魂。”
“可笑的是，他们根本不相信塞拉女王还存在，他们认为那场疯狂的杀戮式献祭之后塞拉女王就已经将我们抛弃。”
“一边不相信塞拉还存在，一边又想借塞拉的名义收割灵魂，这帮可恶的人渣还辩解说只要前来瞻仰祈求恩泽就是死不足惜。”
“在我断然拒绝之后，他们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一周之后，我的妻子艾娜惨死在家中。”
“说实话，我一度想过自杀，但是等我疲惫地处理完艾娜的葬礼，回到神祇塔之后。”
“我发现这里已经流传着不少关于艾娜之死的传闻。”
“他们说艾娜死于偷情后原配的报复，偷情的原因是我个性孤僻常年不回家，没有给她应有的关爱。”
“而这个造谣的人，就是你，亚当。”图灵的语气依旧平稳，但是他的眼神已经有了浓重的杀意。
“不，不是我。”亚当眼神看向一旁，慌乱地做着无力地辩解。
“没那么严重，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图灵眼神变得温和地说道， “我想谁都有一时嘴快的时候。”
“对，对对。”亚当咽了一口唾沫如释重负地说，“我当时也是想显摆自己消息广，胡乱编了些故事，只是想博得关注。”
“很好，我喜欢你的诚实，我原谅你了。”图灵笑了笑，接着说，“接下来就是艾娜给你的问候。”
只见他左手拽住亚当头发磕向桌面，巨大的撞击让他当场晕厥，图灵随即用右手食指顶穿他的舌头根部，两指用力生生拽出了他的舌头。
巨大的痛楚瞬间又将亚当唤醒，他呜咽着瘫倒在地，腿部不断的在狭窄的吧台蹬踏。
图灵将舌头扔进杯中，酒体没过舌头腾起一阵气泡，血丝都消弭在这淡黄色的液体之中。
“不疼了就赶紧起来把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