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旺嘉措（1/1）
仔细想想，昨天与今天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难道是这个梦的原因？
鲁未央回想起梦中那浩大的仪式，那些人穿着红色的袍子，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跳着他看不懂的舞。
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鲁未央做过很多同样风格的梦，他知道这不正常，也有过好奇，但从未如现在这般的渴望知道梦境的全部。
进入梦境，就会忘记现实。忘记现实，就不会有意识的学习梦境中的语言和文字。这成了一个死循环，梦里不记得现实，现实又不理解梦境。
思前想后，感觉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夜已经深了，鲁未央按下没有结果的胡思乱想，开始巩固刚刚突破的境界。
翌日，鲁未央来到练功场，回想昨日鲁智达对掌法的讲解，开始着手纠正所练掌法中存在的错误。
之前练了那么多年的掌法，看似熟极而流，实际上并没有重视招式与内劲之间的协调问题。往往是掌到劲不到，劲到掌不到。好好一门掌法，使出来却是绵软无力，远远达不到应有的威力。
明了问题所在，鲁未央静下心来，放慢出招速度，仔细推敲第一层掌法的施展技巧，耐心消除过程中肢体动作与内劲流转之间的不协调。
到艰深处，要思索好久才能使出一招。渐渐地，竟越打越慢了。
两个时辰后，终于感觉到施展第一层掌法，再无一丝滞碍，一时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打到酣处，于全神贯注之下全力的 挥出一掌，砸向场中木桩，其势似慢实快，只听见“砰”的一声，木桩上已印出一个浅浅的掌印。
“不错！”，鲁智达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二品境能使出的的最大威力也不过如此了。”
鲁未央一看，除了鲁智达，身边还围了不少人，就连冯宝宝和鲁鸣那两个混蛋都在，看来自己是被围观了啊。
切，小场面，梦里上千人给老子磕头，老子都不带怵的！
他浑不在意，笑着答应道：“知道了，智达叔！”
“你小子这两天不错啊，功法掌法都突破了，这是开窍了？”
“嗯？您看出来了？”鲁未央有点吃惊。
“滚，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鲁智达笑骂道，又转头对众人高声说道：“你们看见了吧，练武就要有这么一股狠劲！
未央这小子，出了名的境界低，脑子笨！
但是人家就有这么股子狠劲，看看，突破了吧？
你们都缺乏这股子狠劲，要改！
只要你们横下一条心，就没有突破不了的境界！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一群半大小子闹哄哄的喊叫着。
鲁鸣阴鹜着一双眼，瓜子脸型显得特别刻薄，心中腹诽，“一条臭咸鱼也能翻身，不过是区区二品，高兴的太早了吧？！”
冯宝宝嘟囔着：“突破了也还是个垃圾，还是配不上我妹子，不离开我妹子，老子还得揍你！”
鲁未央不知道有两个货在咒他，还在纠结鲁智达的话，“谁他娘的脑子笨了？会不会说话！瞧不起谁呢？回头老子闪瞎你们的狗眼！”
午饭时候，姜朵知道宝贝儿子摘掉了千年一品的铁帽子，恨不得马上去那几个臭婆娘家炫耀一番，平日里她们总喜欢就自己儿子的修为说三道四，这次看她们还有什么话说！
鲁老爹连劝带呵斥，总算把她拦住了。
鲁未央安慰道：“您不用着急，这才哪到哪啊？回头孩儿成了村里最强的男人，您再去打她们的脸！”
“最强的？”
“最强的！”
刚才还一脸不甘心的姜朵顿时乐了，“看看，还是我儿子会说话，知道娘喜欢听什么。你爹这一辈子，就只会气我！”
鲁愚牛眼一瞪，想反驳，想想算了。儿子突破，他其实也是满心的欢喜。
下午，鲁未央以极高的效率，将斗战胜功法和掌法第二层，记在了心中。反复探讨之后，鲁智达确定鲁未央对功法的理解，的确达到了举一反三的程度。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突然变得如此聪明，让鲁智达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欣慰。
想起之前的十年中，给鲁未央解释什么是经脉，什么是穴位的那种痛苦，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本以为这孩子未来不会有什么出息了，谁能想到，他竟然还有幡然醒悟的一天呢？
“所以说，无论对事还是对人，不到最后，不要轻易下定论。”鲁智达不由得点点头，为自己又总结出一条人生哲学感到满意。
... ...
错那宗，巴桑寺。
正午时分，阿旺嘉措幼小的身躯站在巴桑寺僧众的最前方，等待着欢迎来自拉萨的几位高僧。
听说他们是格鲁派三大寺的高僧，而这次专程到巴桑寺传经讲法，是受了佛的指引。
阿旺嘉措还不明白什么是格鲁派，但他能看懂曲吉堪布受宠若惊的表情，所以他猜这应该是一件大事，很大很大的事。
于是他在烈日下站立得更规矩了。
阿旺嘉措的阿爸阿妈都是普通平民，他不觉得自己有放肆的资本，要知道，冲撞身份高贵的喇嘛可是大罪。
海螺声，鼓声，号角声响成一片，六位戴着黄帽子的喇嘛，在戴着红帽子的堪布陪同下，进入了寺院。
经过一番繁琐的敬佛礼仪之后，双方一同走进了会客室。
列队的僧人就此散去，而阿旺嘉措则被叫进了进去。看到几位高僧，阿旺嘉措正打算行跪拜礼，却被拦住了。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年喇嘛开口道：“不必多礼，你叫阿旺嘉措？”
“是的，上师”
“今年六岁？”
“对。”
“来寺院多久了？”
“四年！”
老喇嘛继续问道：“在这里习惯吗？寺院对你好吗？”
阿旺嘉措看向曲吉堪布，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问这些生活问题，曲吉堪布露出一副幽怨的表情，“不用紧张，照实说就好了。”
于是，阿旺嘉措接着说道：“挺习惯的，堪布对我也很好。每天不用干活，只是认字、学经。我阿妈说，我现在享受的是贵族少爷的待遇呢。”
老喇嘛听了很高兴，笑着说道：“很好，曲吉堪布说你是寺院里最聪慧的孩子，果然没说错。我们要在巴桑寺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们学经，以后，你可以叫我们老师。”
阿旺嘉措大喜：“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老喇嘛哈哈一笑，其他五位喇嘛也面带微笑，只有曲吉堪布的表情颇为复杂，似欣慰又似同情。
第二天一早，阿旺嘉措被人领到一间专门整理出来的房间，开始跟着六位大喇嘛学经。其中一位喇嘛专门教授语言，分别是梵语和汉语。
第一天学经，阿旺嘉措学会了四个汉字，阿旺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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