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看着都恶心，赶紧返厂，回炉重造吧！（1/1）
灯光昏暗，冷气机的声音在电视台的走廊里回荡，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变得稀疏。
一股压抑的气氛包围着整个电视台。一种低落的情绪在台里弥漫，甚至连原本灵动的编辑室也变得沉寂起来。
大家都避而不谈这几天的改变，好像无形中形成了一道禁令。
之所以电视台的气氛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是因为一个传闻。
根据消息灵通人士的情报，有关部门将在近期对电视台进行调查。
关于新台长的决定和可能受到的处罚成为了电视台工作人员口中的禁忌，每个人都显得戒备严重，就像走在薄冰之上。
谁都没敢直接提起新台长的名字，但他们的眼神、动作中都流露出紧张和不安。
即便是一些平时热衷于八卦的同事也变得沉默，紧闭着嘴唇，避免说出任何可能触及敏感的话题。
在电视台的众人都沉浸在压抑的气氛中时，沈飞却仿佛毫无压力一般，心无旁骛地埋头做着自己的工作。
说是工作，其实就是每天看电影，玩游戏罢了。没有一丝紧张和不安的迹象。
包括总编在内，不时有员工试图从台长的神情中寻找一些线索，但他始终保持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从容得令人不敢置信。
那种自信和从容，甚至让一些人开始怀疑他背后有大长老撑腰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因为也只有大长老才能让他在即将面临风暴的时刻仍然保持如此平静。
沈飞并不介意别人的猜测。反正也没人能猜到答案。
他当然也不惧怕处罚，反正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受罚也只是真正的台长罢了。
台长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无论受到怎样的处罚都是应得的。
而他，只是利用这个机会，试图给这个乱七八糟的电视台引来一股新风。
于是，他依然笑得自若，淡然从容，仿佛所有的纷争和猜疑都与他无关。
这种态度，反倒让人们对他的好奇和敬畏又增加了几分。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沈飞正在看一部于片库角落里翻出来的老引进电视剧，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打来的是电影公司高管。
这个高管在之前一直和台长保持联系，暗中交易着是电视台的播放权。
刚接通电话，高管就带着不悦的语气质问道，“王台长，无意冒犯，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沈飞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悠然的白云，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形成一种淡淡的温暖感。他微微一笑，然后轻声说：“喔，你是指贵厂生产的烂片吧？”
对面显然没有料到原先无比卑微的台长会说出如此无礼的话，被这句话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台长，你最近这是怎么了？”电话那头的高管显得十分疑惑，甚至有些生气，“才上任三天，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全城甚至全国都在议论你的话题。你之前一直说过要闷声发大财，做一个低调的人，可最近你究竟在搞什么？把C6搞成这个样子，你还打算做生意吗？”
“生意？”沈飞回应道，目光从手中的节目单上抬起来，望向窗外的广阔天空，“我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最大的生意。”
“生意？”对面疑惑地问。
“把电影这个事业做大做强，不就是我们的事业吗？”沈飞说。
高管那头一阵沉默，显然没料到沈飞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过了许久，他才憋出一句，“你这是在逗我吗，台长？”
沈飞反而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我在认真经营一家电视台，放一些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影片。这在你看来反而很搞笑是吧？和你们搞些PY交易，引进贵司那些烂片，这在你看来才叫事业对吧？你不觉得这太魔幻了吗。”
手机的另一端是一片死寂。
半晌之后，高管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飞耸了耸肩，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地说：“最开始我就说了。我不打算再采购贵公司的烂片了。因为他们都是垃圾，就和你这种人一样。”
电话那头的高管显然被沈飞的话打击了，他的声音低落，像是被硬生生地压在了喉咙里，几乎是以哽咽的声音说出：“你...你……”
“我说得不够明白吗？“沈飞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其中充满了坚定，
“你…”高管的话被沈飞的直接打断，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我和我台都对你们这种批量制造的胶片垃圾不感兴趣，我要的是真实、有灵魂的作品。”
沈飞索性不再隐瞒，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义愤和讽刺，怒斥道：“像你们这种批量制造胶片垃圾的公司也敢把自己的作品往外卖，不觉得羞耻吗？你们对电影市场的破坏，对观众的愚弄，对艺术的亵渎，都没有感到一丝羞愧吗？”
电话的那头陷入了沉默。只有空气中低沉的呼吸声，证明着高管还在听。沈飞的话语像一柄利剑，直指电影产业中的黑暗，无情地斩断了他们的脸面。沈飞知道，他这一刀砍得狠，砍得准，也砍得恰到好处。他要让他们清楚，他，沈飞，不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而是这场游戏的改变者。
对面没有挂断电话，但有半分钟时间，一点声音也没有。
沈飞真有些担心对面已经被他这番话活活气死了。
但过了半分钟，高管的声音又在电话里响了起来。
就像满血复活了一样，他的语气忽然又缓和了起来，刚才丢掉的自信，不知为何又重新回来了。
“王台长，刚才我们一定有什么误会。”
沈飞听到对方话语中的软化，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他知道，高管如此迅速的态度转变，肯定是认为他是想抬价，或者是有其他什么隐情。
“我们公司一直以合作为重，总是尊重各方的需求和利益。”高管开始故作亲和，语气里透着厚重的商业味，“只要是对公司有益的事情，我们公司都愿意积极配合。”
他的话语中没有直接提到金钱，但沈飞知道，这其中暗含的意思无非就是他们愿意用金钱换取合作。这是商界的常态，只是这个高管看起来更为狡猾和狡黠。
“对了。”高管突然改变话题，声音里带着一丝滑稽的嬉皮，“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公司新晋的女明星小颖？她现在可是大红大紫的，演技又好，人又漂亮，关键是人家还单身呢……”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暗示，像是在暗示沈飞，他们可以给他更多的好处，只要他愿意继续合作。
然而，他们错了。他们以为的沈飞，不过是他们认知中的典型商人，而真正的沈飞，是他们无法想象和理解的。
沈飞听着对方言不由衷的吹捧，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猛烈。他几乎无法想象，这样的人竟然也可以在电影业独占鳌头，他忍不住怒斥出声。
“你真以为我是傻的吗？“沈飞的声音冷硬而决绝，“你们公司那些女明星，连台词都背不好，一脸都是整容，还全是填充硅胶，看着就像个改造人！看着都恶心，赶紧返厂，回炉重造吧。“
他在电话这头几乎能感受到高管惊愕的神色，但他不在乎。他一直对这种人的无耻行径保持着深深的鄙视和厌恶。
“你们公司只会打着商业的旗号，捞取私利，做的事都比垃圾还要恶心！“沈飞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嘲讽，“你们把人类的天赋和艺术当作了商品，你们压榨了那些真正有才华的人，你们玷污了电影这个行业！“
“你们这种人，只要有我在，就别想在这个行业继续猖狂！“沈飞继续朝电话疯狂输出，心中的怒火却仍旧在燃烧。
“王台长，你自己疯了，不想玩了，就砸盘是吧？”电话线的那头，高管的嗓音愤怒而狂热，犹如一条狂暴的海潮，滔滔不绝地冲向沈飞。“你以为做这些事，你就置身事外吗？”
高管言词犀利，无所避忌，指责沈飞是在“胡作非为“，是在“将他们所有人置于危险的境地”。
沈飞坐在黑暗的房间中，听着电话中高管的怒吼，不禁觉得哭笑不得。他看着手中的电话，仿佛看到了那个狂躁的高管，他的脸上满是恐慌和愤怒。沈飞轻轻笑了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有趣了。
沈飞挂掉电话，不禁感到了一丝的魔幻与讽刺。
虽然夺取了台长的地位，但他一直在试图好好扮演一个台长。
他只是出于好心，做出了一些改变，就被冠以“破坏游戏规则”的名号，而像高管这样的幕后交易者，却反倒是被称为“遵守规则”的人。
这些人，用金钱和权力操控着整个电影业，把一部部精神空洞的电影推向大众，却自诩为“游戏规则的守护者”。而他，沈飞，只是想让电视台播放一些有价值的电影，给观众带来一些真实的感动，就被他们冠以“破坏游戏规则“的名号。
“危险的境地”，“胡作非为“，这些词在沈飞的耳边回响，他却只是轻轻地笑。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境地，不是他创造的，而是那些把艺术和真实当作玩笑的人们造成的。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胡作非为，也并非是他，而是那些用利益和权力捆绑艺术的人们。
沈飞扔下电话，看着窗外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决心。不论他们怎么指责，怎么威胁，他都会坚持下去，因为他知道，他正在做的，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