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经过雷霆（1/1）
茉莉游动的速度非常快，海怪的触手一连拍打了几次连她的一个衣角都没碰到。
海怪拥有长长的触手，对付船只还是很得心应手，对付鱼灵就有点捉襟见肘。
鱼灵的身体相对海怪来说像一粒沙，再加上速度，极不易捕捉。
茉莉与海怪保持着一定距离，这种距离会给海怪一种垂手可得而未得，放弃可惜的感觉。
就这样引诱海怪远离原来的海域，越离越远。而海怪也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甚至张开大嘴显示自己的厉害。
鞭长莫及，海怪的任何一种操作对茉莉来说都不起作用。茉莉领行着，引领海怪按照她的思路前行。
也许海怪对原来的海域情有独钟，或者那里就是他的工作岗位，不愿过分远离，于是又调头回去。
这是茉莉不想看到的一幕，快速追踪。在花费一定时间和体力后，艰难地上到海怪的眼皮底下，又是深深一戟，又补加一戟。海怪只能干瞪眼，毫无反抗之力，再一次被激怒。
茉莉给他袭击的机会，远离他的身体，让他愤怒地追击。
海怪甩动八只巨大的触手，一起夹击，暗流涌动，而茉莉早已射出触手夹缝远远脱离。
海怪疯狂地追击，这正是茉莉想要的。按照之前的方法引诱，不断远离原来的海域。
“快点……”茉莉心里默默念叨。
海怪也随着他的希望那样一点点跟着她前进。
前方出现一面黑色的幕，那是陆地。
茉莉暗说一声:“糟糕！”
海怪再次停止游动，因为前方是浅海，再往前就会搁浅。
茉莉绕到海怪的后背，不断用戟锋刺他的身体，直到浑浊的液体弥漫四周。
闪电如龙，雷鸣震耳，大雨倾盆，惊涛骇浪。船员们全部上到甲板，夜幕下，与发怒似的大海做搏斗。大家齐心协力，毫不畏惧惊涛骇浪，把大船牢牢控制，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大船像一片秋叶，好似任凭秋风的扫荡，但也有规则地前行。像巨大浪手上一颗永不沉没的星辰，更像与罪恶魔手抗争而永不陨灭的忠义战士。
一个光点落入大海，迅速沉没消失。这个光点就是雨凡的那颗定海珠。在大海之下，在深沟的底部，有一个小孔。这个小孔就是海怪的鼻孔。这个海怪太大，占据了半个海峡。它搁浅在这里再也不能移动一点位置。它每呼吸一次就会产生强大的气流，气流会在海面造成巨大的漩涡和飓风骇浪。这是不科学的，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被施了魔法。海怪每一次呼吸会变成海神之怒和海难发生的始作俑者。而这颗定海珠恰巧堵在小孔上，没有海怪的呼吸，大海也就安静了。
乌云散去，海面平静，大风呼呼，阳光铺洒下来。乘风号带着胜利的光环极速地驶向前方。
雨凡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大声喊着茉莉的名字，可是哪里有她的影子。难道茉莉她？雨凡不敢往那边想，但眼泪已经流下来。恰在这时，船的右前方，很远的地方，冒出一个肉眼可及的黑点。雨凡忙拿望远镜观察，在黑点上站着一个人，正是茉莉。她一跃跳入大海。这只海怪被她驯服了，成了她的坐骑。
片刻，茉莉爬上大船。
“茉莉姐！”雨凡走过来，流着眼泪。
“小伙子，流眼泪会让人瞧不起！”茉莉浑身滴着水。
“没错。”龙鱼走过来，把一块毛巾递给茉莉，说，“哭鼻子的船长可不是好船长。”
“我只是太担心茉莉姐，我的心情，你们能理解吗？”
“我们理解。”龙鱼说，“放宽心，相信茉莉，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知道她的本领吗？”
雨凡的心里立刻亮起一盏明灯，担忧之感一扫而空。
“雨凡，你干得很棒！”茉莉说，“大家都很有勇气。”
“雷霆之境已经过了，我可以好好睡几个安稳觉。”龙鱼一脸悠然。
“接下来像雷霆之境这样的海域是没有了，但是海怪还会随时出现。”茉莉说，“草帽先生，对不起，你还不能睡安稳觉。”
“还有海怪吗？”龙鱼睁大眼睛。
“还有很多。”茉莉神色深沉说，“所以你们不能放松警惕。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你们也别怪我扫了你们的雅兴，早知道，早防范，才不容易翻船。当即将成功时，全功尽气才是最让人悔恨的。”
“有道理。茉莉小姐又给我们上了一堂课。”龙鱼说，“你真是我们的好老师！”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的味道。
茉莉对龙鱼的性格了解很透，他向来不认同别人，见怪不怪，并没有进行反讥，说了一句:“我累了”，便走向船舱。
“雨凡，别听她的，哪有什么海怪。”龙鱼说，“她就是不想我们好受。天天把大道理挂在嘴边，好像这个世界上她是真主。我最讨厌，她把我们当小孩子教训。”
“茉莉姐从来没有让大家失望，说的话没有一次不靠谱，所以我觉得这次茉莉姐说的话绝对是真的。”
“你怎么老替她说话，咱们可是一伙的。原来我还觉得这个女人不错，现在我才知道她的恶毒用心。我们本来是这条船的领袖人物，现在她成了太上皇，而我沦为一名炊事员。真是可悲！”
“茉莉姐救过你的命，你都忘了？”
“那也是在他愚蠢的领导下造成的，她救我责无旁贷，我并不用感激她。”
“草帽大叔，你简直疯了！”
“我想我也是。”
一条小船像离弦的箭一般快速地追上来，跑到大船的右前方。
“那个混蛋不是杰克吗？”龙鱼有些惊讶，说，“他还没死！”
“他想干什么？”雨凡问。
“当然是想再挨那个太上皇一次暴揍。”
“他的小船怎么那么快？”
“我才船下一定有条大鱼。”
船下的确有一条大鱼，而且是一条特大鱼。杰克跳起，大鱼跃出水面，尾巴一摆，像打球一样，让杰克高高飞起，最后落上甲板。
“我以这样的出场方式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喜欢吗？”杰克笑着说。
龙鱼说:“我们不欢迎疯子和恶棍到来。”
“我不是疯子和恶棍，我是超级大疯子和超级大恶棍。”
“脸皮真厚。”雨凡说。
“不说了，我先去喝杯酒。”杰克哼着小曲走进船屋。
龙鱼说:“这个恶棍又来了，我们要好好提防他。”
“我去告诉茉莉姐。”
龙鱼说:“没有那个女人我们一样可以摆平。跟我走，咱们把他扔进海里。”
“啦……”杰克走出船屋，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杰克，”龙鱼说，“你必须离开这里。”
杰克像无赖一样没听见。
龙鱼大声说:“我再重复一遍，你马上离开这里！”
“你想让我去哪儿？”杰克无赖说，“自己跳进大海？”
“对。你跳吧。”龙鱼毫不客气。
杰克摇摇头:“傻子才会跳。”
“无赖！”龙鱼一拳打过去，杰克一闪闪过。也许是龙鱼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雨凡从背后抱住杰克的腰，杰克一甩身子，雨凡就滚到一边。
“可恶！”
龙鱼爬起身，双拳紧握，在杰克身前晃荡。杰克一笑面对，全然不放在身上。雨凡再次来到杰克身后，龙鱼使了使眼色，俩人一起往上冲，结果杰克一闪开，俩人反倒撞在一起。
“哈……”
杰克一阵大笑，已毕一仰脖子，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说，“跟我斗还嫩点。”
龙鱼和雨凡撞得身体好像散架，眼冒金星，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啦……”
杰克哼着小曲，又跳起舞，唱了一声:“雨来吧！”
天空就下起小雨。
杰克跳得更欢:“我将主宰这条船，我将带你们回家乡。我会给你们带来吉祥，请你们也来帮帮我的小忙。烟雨之心很漂亮，不容外来小贼抢。”
“放屁！”龙鱼冲上去抱住杰克的双腿，杰克一抬腿，龙鱼就飞到一旁。
杰克继续唱:“我是神灵你是凡，跟我动手不要脸，我不生气还有缓，一旦生气命都险！”
雨凡扶起龙鱼说:“他就是个疯子！”
“对！”龙鱼忍着痛，说，“跟疯子动手明显不明智。”
雨凡把龙鱼扶到船屋，要了一杯压惊酒。而此刻的杰克更像个疯子，在甲板上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出丑露乖，这恰恰表明他过分的开心。
他的举止像是一种法咒，在船的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龙鱼和雨凡被服务生睁大眼睛的表情吸引而转头观望，巨大的漩涡已经近在咫尺。
雨凡冲出船屋，想要掌舵，改变航行方向，躲避开漩涡，但已经来不及，船头已驶入。眼前一片白，什么都看见。
视力渐渐恢复，此刻，乘风号已经躺在沙漠中。沙漠一望无际，其间没有半点绿色。
“这里才是你们的归宿。”
杰克说完跳下大船，疯疯癫癫地跑了。
“这个坏蛋！”
雨凡愤慨得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