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章 幻域1（1/1）

天气晴朗，风小浪微，乘风号缓缓前行。近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们应顾不暇，心力交瘁。

雨凡正一丝不苟地开着船，多少次的教训告诉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绝不能再中了梦无炎的圈套。他拿着单孔望远镜，望着前方，一条鲸鱼浮出水面，喷出一束水花后，又隐没，没有海怪、岛屿、海盗船……一切相安无事。

茉莉站在一旁，一边查看航海地图，一边说:“下一站就是禁海，海怪出没最频繁的海域。原本那里有一片大陆，陆地上还有一座美丽的城市，名字叫亚特兰蒂斯。你听说过吧？”

“听说过。”雨凡充满好奇说，“不过，我不明白，这片美丽富饶的大陆为何会沉入海底？”

“是因为海神的惩罚。”茉莉望着海际，眉宇间似有一丝忧郁，说，“海神制造了地震、海啸……一夜之间，万千生灵都命丧海底。”

“海神真残暴！”雨凡唏嘘之时，不禁又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海神爱上一个女孩儿，他们已经定婚。在婚礼的前一天，发生了意外。亚特兰蒂斯的国王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为了统治更多的土地，到处发动战争。他的军队占领了女孩所居住的渔村。领兵将领发现了女孩儿并打算献给国王。而这个女孩儿性格刚烈无比，在押解的路上跳海而死。后来，海神得知了这件事，为了给女孩儿报仇，便让这座美丽的城市永远沉没海底。国王也被海神亲手屠戮。此后，海神便变成一个十分容易暴怒的人，如果有谁对他不敬，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毁灭他。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么冲动了。”

“那么海神做的对，还是不对呢？”

茉莉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忧郁地离开了驾驶室，进了船屋。

天空下起雨，击打在木制的驾驶室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海上变得朦朦胧胧，如幻如梦。

龙鱼鬼鬼祟祟地爬上船，一身湿漉漉地走进船屋，说:“今天上午，我读了你那本《圣经》，所以我决定下午来帮你开船。自从出海以来，我的秉性似乎发生了变化，变得自私和心胸狭隘，所以我要变回原来的样子。你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吧。”

“当然。”雨凡很乐意，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乘风号船长。请吧，草帽船长。”

龙鱼点点头，说:“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吧，否则我会过意不去。”

雨凡觉得龙鱼今天有点怪，但并未多想，于是离开驾驶室前往船舱。难得有这个闲暇，他打算找小乌玩耍一会儿，舒畅心情。最近以来，小乌总是被龙鱼无理由霸占。

经过船屋时，茉莉肃然问:“你去干什么？”

雨凡走进船屋，在茉莉身旁坐下，说:“我想去看一下小乌。”

茉莉又闭上眼睛，一手托腮，昏昏欲睡，说:“如果你觉得累，就回船舱休息；如果不觉得累，你的工作最好不要让别人代替。”

“草帽大叔，也会开船。”

“我没说他不会开船，也没说他开得不好，很多事情还是小心一点。”

“那我还是回船舱。”雨凡沉默片刻才说。

雨凡在船舱里寻找小乌，发现它正蜷缩着身体在草帽大叔的床上睡觉。在它旁边还躺着一个人。他心里感到奇怪，谁会躺在草帽大叔的床上睡觉呢？这的确是件非常奇怪的事，于是他顾不得礼貌轻轻掀开被单瞧了一眼，惊疑不已，躺在床上的也是草帽大叔。两个草帽大叔，哪一个才是真的？

雨凡认为眼前的草帽大叔应该是真的，因为小乌很安生地陪在他身边，于是他立刻跑出船舱，返回驾驶室。

龙鱼站在驾驶室门口，露出奇怪的笑，像计谋得逞似的，说:“你看前方是什么，这是我的主人为你们精心准备的大餐。现在送达还不算晚吧？”说完像疯子一样，连蹦带跳地跑向船舷，跳入大海。

“又遭算计了！可恶的梦无炎！”雨凡呆呆望着前方已经无法阻止，大船钻进一团白色雾气。

“汪……”

小乌在雨凡怀里大叫不止。

雨凡呆立了许久，待白色的雾气消散，他看见乘风号处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像被闷进一口箱子，立刻想到是否进到了海怪的肚子。“该怎么办？”他无奈地去找茉莉。恰巧，茉莉正走出船屋。她早已经知道了，是瞭望员向她传递了鱼灵信号。

雨凡哀叹一声，感觉连解释的脸面都没有，于是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这不愿你，是梦无炎太狡猾了！”茉莉安慰说。

“那个‘草帽大叔’竟然有问题，我真的想不到。”

“下次注意就是了。他们都是拥有强大力量的海人。”在他们面前，茉莉都觉得捉襟见肘。

“我们不会被海怪吃掉了吧？”

“没有。这里是无极幻域。”

“无极幻域！”雨凡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问，“我们该怎么办？”

“等待。”茉莉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雨后愁容。

龙鱼揉揉眼睛，走出船舱，说:“天还没亮！”说完从雨凡手中夺过小乌，返回船舱，自言自语说，“没有它，我睡不着觉。”

过了片刻，四周一下变亮了，乘风号又回到海上，只是天空变得阴沉沉。

“现在，我们在现实与幻境重叠中，眼前所见的几乎都是虚假的。”茉莉走进驾驶室。

“龙卷风！”雨凡大喊一声。

茉莉停住脚步，说:“应该是假的。”

“那海怪、岛屿、暗礁……”

“差不多都是假的。”茉莉说，“大船在现实中行驶，而我们看到的几乎都是虚幻的。你看这些海怪、岛屿、龙卷风……”皱了皱眉，心说，“为什么要划出一条航道。梦无炎想要干什么？难道想要我们去一个指定的地方。然后呢？”

“岛……撞……”雨凡吓得语无伦次。

说话之际，乘风号快速地撞向一座陡峭小岛。船头与小岛碰触那一刻，小岛瞬间消失不见。雨凡已经忘了是幻境，着实惊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