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许见那姓谭的(1/1)
柳清仪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差点撞进他怀里,赶忙向后退了半步。
“……清仪没有要问的,”她抬眸飞快的观察了一下萧矜北的神色,轻声回答,“只是第一次进宫难免紧张,让世子爷看笑话了。”
“当真没有要问的?”萧矜北低头靠近了些,“玲珑那话,你没些误会?”
柳清仪佯装听不懂,茫然的看了他一眼。
她要装傻,萧矜北也懒得戳穿,唇角一挑,撩袍上了车。
马车来时空空荡荡,回去的时候东西却堆了个满当,柳清仪没什么位置能坐,犹豫了片刻,还是坐在了萧矜北身边。
这一次他没有闹她,柳清仪忐忑了一路,直到两人回了府,萧矜北才开了口。
“皇上赐的东西大多都是些金银珠宝,你收起来就是,我这两日要出去一趟,府里没有那么多忌讳,想做什么做什么,缺了什么就同王伯说。”
柳清仪应了一声是,犹豫半晌,还是问了一句:“爷,您……什么时候回来?”
萧矜北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外,闻言顿了顿:“怎么?”
柳清仪摇摇头:“没什么,清仪多话了。”
她手里的礼盒还没收完,大大小小的赏赐摆了一屋,只剩这么一个人站在中间,看着莫名令人疼惜,萧矜北把脚收回来,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爷去趟军营,”他放缓了声音,“几日不去手痒的很……你若是无聊了,便去库房支了银子找那孟家女儿出去玩,只一条,不许去见那姓谭的。”
柳清仪慌忙解释:“您误会了,我和谭公子并没有……”
萧矜北笑了起来。
他眉峰轻挑,眼底又浮出了那抹熟悉的戏谑,柳清仪自知上当,只能懊恼的抿住了嘴。
“好了好了,我自然是信你的,”萧矜北把人往怀里揽了揽,揉搓猫儿一样揉了揉她的雪颈,“既然清仪开了口,爷就只去一日,后天一早便回来,不妨碍带你回门,如何?”
柳清仪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回门对女子来说也是成亲后的一件大事,她虽然对萧矜北没什么奢望,但还是希望那日他能陪自己回去一趟,以免落人口舌。
“那您夜里记得添一件衣裳……”柳清仪轻声说,“这时节风大,当心着凉。”
萧矜北手臂收紧了些,突然有些不想走了。
虽说他接了圣旨是无奈之举,但柳清仪这相貌着实出众,那日清风阁一见,他就存了些心思,没想到人长得如高岭之花一般,性子却如此柔软。
简直没有一处不对他胃口。
掌心在那软腰之上捏了捏,萧矜北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可没什么自持的能耐,颇为遗憾的松手放开了她。
“乖着些,若有人欺负了你,便差人去叫我,夫君给你做主。”
柳清仪耳根红了些:“您说哪的话,清仪人在王府,怎么会被人欺负……您快去吧,这里东西还未收拾呢!”
萧矜北笑了一声,依言出了门。
他一离开,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柳清仪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脖子,坐下叹了口气。
可真累啊……
从昨日到现在,几乎没有一刻消停,皇宫内院也是要处处留心,太子今日分明话中有话,萧矜北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好对付。
明明都说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也不知道那一身骇人的压迫感是哪里来的……
“小姐……”荷香端了茶壶进来,见她神色疏淡,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还好吗?”
柳清仪怔了下,露出一点笑意:“我没事,只是累了,在想事情。”
荷香脸上忧虑不减:“奴婢刚才在后面听着,世子爷今夜怕是不回来了,这新婚才第二日,您……”
“不回便不回了,”柳清仪笑道,“我若是强求,必定遭他厌烦。荷香,我虽是世子妃,但在这王府定要记得谨言慎行,我们日后日子过得好与不好,全看自己能不能想得开,你明白吗?”
荷香听的心里一酸,吸了吸鼻子:“奴婢明白,奴婢只是替小姐觉得委屈……”
“有什么好委屈的?”柳清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看,世子爷府上连个通房都没有,我好歹不用费心安置她们,已经算不错了,是也不是?”
贵族男子就算没有纳妾,府里几乎都会养一两个暖床的通房,萧矜北这里倒是干干净净一个都没有,倒确实清净。
荷香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又开心起来,把手里的饭菜摆好,伺候柳清仪用膳。
虽说是安慰荷香,柳清仪自己也确实是这般想的,她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既然成亲无可奈何,那至少她希望能在王府过上些安稳日子,好平淡的度过余生。
可惜那时她还不知,世事总是事与愿违,越想要什么,就越得不到。
仲春时节多雨,和柳清仪说的一样,萧矜北刚到军营,乌云就笼了起来。
魏长风正在和将士们比划刀剑,见他打马而至,吹了个长长的口哨:“这不世子爷吗?新婚燕尔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将士们都是老熟人,见了萧矜北也不拘束,自觉的看起了热闹。
“废话忒多,”萧矜北用脚尖随意勾起一杆长枪,枪尖直至魏长风,“闲来无事,过两招?”
“奉陪,”魏长风挽个剑花,话音刚落,剑光就闪了过去,“阿北,心不在焉,可赢不了我。”
萧矜北勾起一抹冷笑。
长枪伸缩自如,剑光如影随形,他们两个你来我往打的痛快,阴郁的天气几乎被剑光划开了一道口子,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呐喊如雷,直到大雨倾盆落下,魏长风才脚尖轻点退后半步,叫了停。
“下大了,”他啧了一声,似乎有些惋惜,“行了,都散了吧,这架改日再打,今天先欠着。”
萧矜北把贴在脸上的长发捋开,长枪扔在了一边。
春日的雨来的迅疾,不出片刻,面前就像隔了一道水帘,自家兄弟比武点到即止,水雾蒙了眼若是失了分寸,就得不偿失了。
魏长风长剑入鞘,亲热的揽住了萧矜北的肩膀:“怎么?那小美人不合心意?”
“合的很,”萧矜北斜了他一眼,“性子太柔了,我若一直在家怕她不自在……对了,这几日玲珑经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