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戈壁(1/1)
与岭北相隔不远的北端,戈壁相衔,风沙漫天,枯草顺着风沙在地面打滚不知飘向何处。
一处浅浅的水沟处,一匹枣红色骏马停在一边,许是才刚刚停歇,还累着打着响鼻。
林铮看着这几天格外狼狈的萧笙此时直接坐在地面,仰头望着上空,不知在想什么。
他看着手中的水壶,朝着萧笙走去。
他走上前蹲下身,轻笑着:“长公主殿下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吧。”
萧笙侧眸盯着不修边幅,与她好不到哪里去的男人,接过男人手中的水壶,大大的喝了一口后,随意的擦了擦嘴:“当着帝都百姓的面被人差点一巴掌打死,我这样比那个时候还狼狈?”
林铮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唇角的笑意消失,他接过她递给来的水壶,说:“在凤城时,秦舒锦找你做什么?”
萧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西凉秦家中人,绝对不会养出善茬,秦夷是,那个秦舒锦更是,至于找我做什么。”
她清冷笑着:“无非是察觉到了什么罢了,像秦舒锦那般首鼠两端,哪有利就往哪上爬的人,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林铮在萧笙的身边坐下来,语气带着几丝小心翼翼:“那,公主当初可是真的心仪秦舒锦?”
萧笙眉梢微动,她沉吟片刻,才幽幽叹道:“或许是真的吧。”
要不然,堂堂长公主为何要在秦舒锦娶她人的时候,不顾皇室颜面也要逼迫秦舒锦娶她。
林铮总觉得萧笙所说的这个答案不像是在为自己回答,反而像是在为另外一个人回答。
但……明明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啊。
“那现在呢?”林铮侧眸盯着她的侧颜,低声询问。
萧笙看向相隔甚近,下巴满是胡茬的男人,她刚要说什么,视线却落在林铮的身后。
林铮有所察觉,他一把揽过萧笙快速上马。
马匹嘶鸣声响起,林铮一手紧紧揽住萧笙,一手紧紧拽着缰绳,马蹄溅起小溪,水珠倘下沙土瞬间被吸干。
萧笙回头朝着远处看去:“追得挺紧!”
林铮大声说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萧笙从林铮的手中抢过缰绳,说:“抱紧我!”
林铮唇角的笑容那么明显又那么放肆,他紧紧的揽着萧笙,青丝抚着他的脸颊,他的视线从远处收回,渐渐落在她的头顶上。
落日下,枣红色的马匹以及背上的男女在戈壁以及风沙中纵马飞驰着。
林铮时不时朝着后方看去,说:“后面那个人必须解决掉!”
萧笙点头:“你一个人能解决吗?他带的人身手不凡!”
“交给我!”林铮握紧剑柄抽出长剑:“速度放慢,你找个时机离开!”
“废什么话,要走一起走!”萧笙的速度放慢了许多。
身后马背上的扎栎以及他带着的人看着前面明显放慢速度的马匹,警惕心越来越重。
扎栎说:“杀掉那个女人!至于那个男的,拖住他就行!”
“是!”身后约莫去八个男人齐声说道。
萧笙明显感觉到后背空了,马背微微颠簸了下,随之而来的就是刀剑相撞的声音。
她勒紧缰绳,马匹在嘶鸣中掉头。
扎栎见状,眼神一寒,对其他人说道:“拖住林铮!我去解决那个女人!”
林铮一听,咬牙推开身边的杀手,还没有脱离迎面而来又一个杀手。
待林铮找准时机朝着萧笙方向看去的时候,却见枣红色的马匹以及萧笙的身影都已走远,扎栎的速度就快追上萧笙。
林铮手中的长剑挥杀掉一个之后,剩下五六个又轮番上,似乎这些人并不想要他的命。
目的就是拖住他。
而扎栎想要萧笙的命!
林铮想到这一点,快速的解决掉其中五个后,他赤红着双眼看向剩下来的一个,看着对方眼中的发怵之色,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着萧笙刚刚的方向快速聘驰而去。
另一边的扎栎一心只想要了萧笙的命,根本就没有注意萧笙的速度越发的慢起来,只要想着这几日从草原追杀到这满是风沙的戈壁,扎栎心中对萧笙就恨之入骨。
就在他的马匹追上萧笙的时候,他一脚用力,腾空而起,踩在马背之上直接跃身跳至萧笙的马匹后背。
一手利落的箍住萧笙上半身,一手快速的从靴子中抽出弯刀,就在扬起弯刀朝着萧笙脖颈挥去的时候,视线中白皙的手猛的一抬,不知什么东西直接钻入他的眼睛之中。
那诡异的痛感让扎栎惊叫一声,萧笙猛地抬眼夺过扎栎手中的弯刀。
待林铮追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扎栎从马背上掉落。
萧笙勒紧缰绳马匹仰蹄停下,前蹄重重的踩在扎栎身上。
大口喘着气的林铮速度也放慢下来。
噗!
扎栎被马蹄一踩,吐出一口鲜血,一手捂住左眼,吃痛的惊呼着。
萧笙利落翻身下马,她一脚踩在扎栎的胸膛上,双眼冷冷的盯着那捂住左眼的右手,唇角一弯。
挥刀直接朝着扎栎的右手砍去,手起刀落时,惊呼声充斥上空。
血腥味扑面而来,手掌以及鲜血洒在沙土上,仿佛这黄沙中开出的一朵妖艳赤红花。
也不知是不是手上的痛意让扎栎眼睛那异样的痛感消失,待他看清踩着他,正噙着淡笑盯着他的女子时,脸上才有了惊恐之意。
“杀我?”萧笙浅笑,手中的弯刀在她的手中利落的一转,下一刻直接对准了扎栎的眼睛,刀尖与扎栎的瞳孔差之毫厘。
扎栎瞳孔震的厉害。
萧笙一手在扎栎左眼停留很快收回。
扎栎能明确感觉到他的左眼已经看不见,右眼因着刀尖的缘故只能用余光去看爬在萧笙手上的赤红蜘蛛。
刚刚就是这个东西钻进了他的眼睛中!
“你这左眼应该是没用了,不如我把它挖出来好不好?”萧笙轻飘飘的说着,一手就朝着扎栎的左眼伸去。
扎栎不敢动弹,额间全是汗水,他忍着疼痛颤颤的说着:“你,你……”
颤抖着的声线让话说的不利索。
“你……你,不得好死、”
死字刚落,那刀尖直刺扎栎右眼中。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