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资格(1/1)
长老会的会议并未说什么重要的事,甚至连她一个外人都听出他们议题的重复和杂乱,明显是在避讳着什么。
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他们不断提起圣女和圣父。
圣父她之前就听说,不过圣女倒是没有听说过,看来这个圣女应该就是那天晚上向他们道歉的那个女人了。
她眼睛一眯,很快就回想起那晚的场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材高挑又性感的女人,甚至她说话的语调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想起她朝着她抛来飞吻,下意识身子一麻。
回过神,目光却对上了正坐在长桌主位的新圣徒——兰斯。
前两天她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街道中间卖笑奉承着两个小孩,现在却一脸正经地坐在主位,表情疏离又带着一点怜悯世间的笑意,还真有几分圣徒该有的样子。
不过这一晚下来,他们也不知对视了多少次。
只是隔着这么远,她也看不出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仁捷收回目光,理了理身上的斗篷。会议看着已经接近尾声,她也坐得有些累了。
却不想下一刻兰斯便看向她,声音年轻又尖锐,不算刺耳,只是他这一晚上说的话本就不算多,这一句倒显得有些特别了。
她抬头,看见兰斯直直看着她,说道:“你呢,对会议的决定有什么意见?我听说,你是今天才进入长老会的。现在教会还没有人能做到只字不差地背出新圣塔经。”
陈仁捷起身回答,心中却不觉疑惑,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才一直看她?
“我对决策没有意见,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陈仁捷看着长桌上的人纷纷向自己投来的目光,想了片刻后便开口道:“我不想呆在长老会,我尊敬圣女,只想侍奉圣女。”
话声一出,她便发现看向她的许多人的表情都变成了鄙夷和厌恶,但是又很快收了回去。
不过那些鄙夷也说明,长老会的大多数人都是不支持圣女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可以控制长老会甚至颁布新的圣塔经。
想到那天一脸奉承的兰斯,还有一直没有露面的圣父,或许唯一的答案就是那人控制住了教会最重要的圣父和圣徒,至于长老会的其他人,即使再有意见也不能说什么。
原先兰斯还没有什么表情,听到陈仁捷说想要侍奉圣女,眼睛一眯,须臾间脸上那股厌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笑,身子前倾:“那就看你够不够资格了。”
兰斯说完,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厅。
席位上有人说了句会议结束,人群便陆续起身离开了。
陈仁捷还在想兰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有两位金边斗篷的教徒走到她身边叫她跟他们走。
金边斗篷是长老会的执行者,所以大概率是兰斯要找她。
她不动声色地收下眼中的打量,点点头,便跟着两人离开。
教会宫殿的修建融合了各个地区的风格,不过总体是白色和金色,一如教徒的斗篷一般。
他们带着她走过长长的走廊,墙壁和地毯上都有繁复而特别的花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只发展了两年的教会所能有的底蕴,说是发展了上百年她也不会怀疑。
两人带着她到了一个房间之外。房间白色大门上雕刻着独特的雕花,门口的两边还放着她看不懂的人形雕塑——两个相拥在一起的裸男裸女,甚至格外强调了两者的性器官,毫无美感,只有色情,令人不适。
陈仁捷下一刻就移开了目光,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两个教徒让她进去。
她粗略扫了一眼,房间里看起来没有人,她随后走了进去,房门就关上了。
她刚走去,就感觉房间内的地毯比外面要柔软许多,房间吊顶上也画着画里的油画,在亮度偏暗的房间里看起来无比神圣——与门外的那两个雕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转身,才发现房间里不止书,还有一张床——这是卧室。
她一皱眉,兰斯将她带到卧室是什么意思?
即使是见识到了外面那两座雕像,也不至于让她觉得兰斯才和她见一面就要对她发情。
况且她一直戴着斗篷上的面纱,只要没有透视之类的异能,除了知道她是女人,谁又能看不清她的长相。
现在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但是她知道只有等兰斯回来才能摸清他的意图。
她在房间里转了转,除了一些简单的摆设和装饰,房间里最多的便是一些画作。
很简单,不像宫殿里的那些壁画那样复杂,倒像是房间的主人随手画的,不过自有一番味道。
但大概是那天兰斯卖笑的表情让她过于印象深刻,所以一想到这个画可能是他画的,再赏心悦目她也看不下去了。
她还在房间转着,突然听见门被打开,随后兰斯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转身,看看兰斯的目光扫了她两眼,随后走到了床边背对她。
下一刻,张开双臂,大声说道:“帮我更衣。”
陈仁捷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兰斯见没有动静,侧头转了过来。
半张脸皱着眉,看起来极其阴郁:“怎么?要我再说一遍吗?”
陈仁捷听完,只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道:“我是要侍奉圣女,不是来侍奉你的。”
兰斯也笑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去侍奉圣女。”
他收了手,转身走了过来。
高大的体形投出被房间中央的灯光投出一片阴影,阴影越来越大,直到将她整个覆盖住。
他看到她没有一丝波澜和害怕的脸,表情越发难看起来。
他现在陈仁捷面前,她微微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没有恐惧,没有退却,就像是真的将圣女视作自己的信仰,毫不在意面前这个人是怎样的身份。
这种坚定让兰斯觉得碍眼。
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虎口顶在她嘴唇旁边叫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把我侍奉好了,我就给你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