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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平行世界(4)(1/1)

餐桌上没吃完的饭菜已经凉透了,上菜的服务员路过时好奇地打量了好几眼,陶漾猛地回过神来,一向容易害羞的她却无暇顾及其他人的目光了,满脑子都是一句话:驰余早就认识她,驰余早就喜欢她。

原来、原来,驰余说的那个会一直喜欢,喜欢到灵魂都消逝的人是她。

陶漾眼眶滚烫,但她却无法流泪,只是茫然地望着驰余,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着,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驰余轻声问,“吃完了吗?”

陶漾胡乱地点点头。

其实她还有很多想问的,但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话,她急急忙忙地抓住付完钱站起来要走的驰余,脱口而出,“那你要跟我谈恋爱吗?”

谁先认识谁,谁先喜欢谁,这些问题在此刻都不重要了,陶漾想了他那么久,念了他那么久,唯一在意的事情就是他们还会不会再次错过。

她不愿放手。

驰余有些惊愕地低头看过来,他刚刚说那些话只是不想看到陶漾误会,不想看到她因此落泪,至于确定关系的事……他本打算慢慢来的,最起码,这话也要由他来说才对。

可陶漾,他的漾漾,居然主动问出了口。

她是有多喜欢他啊,而这样喜欢他的漾漾险些就被他错过了。

驰余眼眶有些热,眼尾也迤逦出淡淡的红,他攥住了陶漾拽着他衣摆的那只手,很认真地回答,“要。”

那么简单的一个字,驰余说出口的时候却险些哽咽。

陶漾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餐厅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她脑袋晕乎得厉害,胸腔却满到发胀,有些不敢相信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她真的和驰余在一起了。

发现车已经发动,陶漾偏头去看驰余,这才发现两人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谁都没有松开,她小声问,“我们要去哪儿?”

他们是约出来吃饭的,除此之外没做其他安排,但两人刚刚表白心意,确定关系,要是就这么分开,恐怕谁也不愿意。

驰余想了想,“送你回画室,我在你那里坐一会儿好吗?”

他声音很轻,似乎怕吓到陶漾似的,语气也柔和得不像话,一副全凭陶漾做主的模样。

“好。”

陶漾一口应下,她其实到现在都还有一股不真实感,心情莫名地急躁,想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能紧紧地回握住驰余的手。

画室还没关门,但小琪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关门了,看到陶漾和驰余一前一后走进来时立马一屁股坐回去,冲陶漾眨眼,无声地询问她约会情况。

陶漾这时候才有几分实感,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红着脸,一点一点地主动牵住了驰余的手。

这一下小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惊讶于两人的进度居然这么快,但还是高兴得不行,张嘴就道,“漾漾姐,这位怎么称呼呀?我叫姐夫不过分吧?”

陶漾这下连脖子都红透了。

驰余牵着她,对小琪微微笑了下,冷淡的人笑起来真是格外抓人眼球,跟冰山融化似的,特别有反差感,小琪一边在心里夸她漾漾姐眼光好,一边迅速和小姐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谁不知道她们漾漾姐单身了二十六年呀!

陶漾已经带驰余到了二楼的画室,这间画室只有她在用,采光非常好,这会儿窗户上倒映着大片璀璨瑰丽的晚霞,整个房间都亮堂堂的。

“你随便坐。”

陶漾偶尔会在这里休息,所以里面家具还算齐全,有个很大的沙发,驰余在沙发上坐下,看她忙活着将一些杂物收拾干净。

“你就是在这里画画吗?”

他拿起茶几上放着的一张动物速写,应该是陶漾练手用的。

“嗯,你买的那些画都是在这里画出来的。”

提到这个,陶漾红着脸问,“你之前说买画是因为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驰余笑了下,坦坦荡荡地点头,“嗯。”

“原来你那么早就知道我在这儿了啊,那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呢?”

陶漾感到奇怪,驰余既然从那么久以前就喜欢自己,怎么会忍这么久不来见她?

“……漾漾,”驰余低声说,“那段时间我出了点事,不敢来找你。”

陶漾有点困惑,但他没有多说,她也就没有再问。

她把一些杂物收拾干净,最后实在没事干了,慢吞吞地挪到窗边,她有点不好意思跟驰余亲近。

仿佛看透她这会儿的别扭心情,驰余走了过来,跟她并肩站着,他声音很轻,带着点诱哄的意味,“你也……早就喜欢我吗?”

陶漾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将暗恋心思告诉驰余的这一天,但或许是她等待了太久,又或许是驰余看她的眼神太温柔,饱含期待和莫名的酸楚意味,所以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羞涩尴尬,将那段她深藏回忆的往事尽数托出。

她喜欢驰余真的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他野性难驯的表面下是一颗善良内敛的心,这件事她那么早就亲眼目睹,以后再见他,张扬耀眼的他,又怎么可能不喜欢上?

“……后来我就没有再见到你了,问了一些朋友说你出国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我以为我们再也不可能见面了。”

说到这里,她情绪里多了些遗憾和难过,令驰余一下子就能体会到她当时的感情。

她曾困在过往里,曾因为两人没有未来而倍感酸楚,这些情绪驰余又何尝没有呢?

他们心意相同,情感也相通,却偏偏错过了这么多年。

驰余喉结轻动,只觉得呼吸进来的空气都是苦涩的,他不能告诉陶漾那时候他出国是因为在地震中为救她而断了一条腿,所以才不得不出国治疗,如果知道这些,她得有多愧疚多难过?

驰余要的是她的爱,要的是让她快乐一生,决不需要她的怜悯和愧疚。

“我不会再走了。”

他没有为以前的自己辩解半分,只是郑重地做出保证。

陶漾红着眼眶点头,“其实怪我,我那时候心思全在学习上,又胆小,甚至没有想过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如果那时候我勇敢一点主动跟你……”

后面的话全被一个温柔的吻堵住,陶漾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驰余,眼睫一动不动。

这是个很轻的吻,只在唇间辗转厮磨,驰余稍微退后一点跟她拉开距离,轻轻捏了下她的脸,低声说,“呼吸。”

陶漾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屏着气。

驰余用指腹轻轻蹭她的脸,“漾漾,你已经勇敢过了。”

那个十七岁的陶漾已经勇敢地奔向了十八岁的驰余,是她的勇敢才让不同时期的驰余都得到了圆满——他一点都不好,却得到了神明的垂怜,驰余何德何能。

陶漾微仰着脸,思绪还停在刚刚那个吻里难以自拔,她把驰余的话理解成自己前不久勇敢的那一下。

她睫毛快速地颤动了两下,声音很小地说,“我还可以再勇敢一次。”

驰余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颈间一紧——陶漾拽着他的领带,随后踮脚抬头重重地亲了上来。

她动作生涩又急躁,不得其法,却又在驰余微启唇时大胆莽撞地将舌尖探了进去,这很不像她,驰余却知道她现在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他耐心而温柔地吻着她,很快将主动权握在手中,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带着无声的安抚意味。

眼角的泪珠被吻走,陶漾听到驰余的耳语,“别哭,嗯?我看不得你哭。”

她仰着脸,亲在他下巴上,含糊地说,“不是哭,是太高兴了。”

腰被他攥住,陶漾几乎整个人都贴在驰余身上,他握在她后颈上的手轻轻捏了捏,唇蹭在她鼻尖,柔声说,“那就笑,漾漾,我喜欢看你笑。”

陶漾便笑给他看,她本就是很温软明朗的长相,笑起来好像全世界的光都落在她眼里,驰余也在。

她专注地望着他,哪怕驰余只是说那么几句不算情话的温声软语,她也可以从中窥见他所有未言尽的绵绵情意。

他们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样的人,一样胆小一样固执,但陶漾想,她比驰余更健谈,更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那她为什么不直白一点呢?她为什么要躲为什么要藏,她就是要坦坦荡荡地将所有心里话都说出来,要做所有她想做的事。

她和驰余浪费了这么多年,桩桩件件该做的、想做的事,她都要补回来,补给自己,也补给驰余。

“驰余,”陶漾在他耳边小声说,“你介意我今天晚上住在你那里吗?”

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驰余却不可避免地僵住了,想起自己那条戴着假肢的残腿。

他不想将自己的缺陷这么快就暴露在陶漾面前,她满溢的爱会因此减少吗?驰余不敢赌。

陶漾察觉到了他的僵硬,提议被拒绝,刚鼓足的勇气一下子就散干净了,她匆匆忙忙地放开抱着驰余的手,脸上火烧火燎的,“就当我没说,你该回去了吧——”

“可以。”

猝不及防的,驰余又把陶漾拽进了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语气有些艰涩,“漾漾,别嫌弃我。”

陶漾听不懂他的意思,嫌弃他?她怎么会嫌弃他呢?

等到了驰余住的地方,看到那一栋装修精致的联排别墅,陶漾就更茫然了。

他要是住个老破小,还能跟“嫌弃”这个词有些关系,但他住的可是别墅。

陶漾跟着驰余进了门,他还把她的指纹录了进去,本来陶漾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被他捏着手指录指纹的时候却忽然有了点后知后觉的羞涩。

她居然、居然这就跟着驰余来到他家了。

“我这里没有多余的鞋子,先穿我的可以吗?”

这房子驰余不常住,只是有人按时打扫一直都很整洁。

陶漾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驰余已经弯下腰帮她换鞋了。

她这时候忽然发现驰余蹲下去的姿势很不自然,有点怪异。

但她没有多想。

她有点局促紧张,紧张的时候就更容易说些冲动的话,“我、我先洗澡。”

说完她就有点后悔,哪有到人家家里就洗澡的啊,这也、也太不正经了。

好在驰余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其实他表情紧绷,也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

但在这种状态下,他还不忘叫人买了一些必备品。

陶漾洗完澡出来,穿了驰余的一件睡衣,他衣服穿在她身上大得离谱,上衣还勉勉强强,裤子根本没法穿,所以只穿了上衣。

她把头发吹干,发现外间的盥洗台上多了未拆封的牙刷牙杯,应该是刚刚给她准备的,她刷牙的时候闻了下牙膏的味道,居然是白桃味的。

“驰余?”

她走到卧室,驰余应声推开门,看到她的一瞬间怔了下。

陶漾是真的很紧张,以至于她缩在被子里有点想临阵脱逃。

衣服摩擦的声音传来,陶漾偷偷把头上的被子掀开,看到驰余正在脱裤子——不对呀,他穿的睡袍哪有裤子。

陶漾感觉有点奇怪,稍微直起身子,刚好驰余在这时转过头来,他眸光暗沉,唇角紧抿,强撑着没有做出遮掩的动作,将残缺之处暴露在陶漾面前。

“……怎么弄的?”

陶漾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看着那截假肢,这才明白为什么驰余蹲下来的动作会不自然。

他穿着假肢还蹲下来给她换鞋!

陶漾眨了下眼,大滴的泪珠就落了下来,但她自己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只仓惶地看着驰余的断腿。

怎么会这样啊……

驰余看到她哭就后悔这么快让她看到这个,几句话把断腿原因糊弄过去,一个劲儿地哄她,“我没事的,真的,只是看着吓人。”

陶漾怎么可能信,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却迟迟不敢碰上去。

她仰起脸,泪珠在灯下反着光,挂在她白皙的脸上像一颗颗珍珠。

“疼不疼啊?”

驰余想过很多次如果被陶漾看到自己的伤处时她会是什么表情,但却因为想象力匮乏只能想到几个模糊的画面,现在看到陶漾为他落泪,问他疼不疼,他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象不出来了。

因为怕她哭,哪怕只是想象他也不敢。

“不疼,一点都不疼。”

驰余捧着陶漾的脸,轻轻吻去那些咸涩温热的泪珠,“真的不疼。”

陶漾小声啜泣,“怎么可能不疼,你疼就说疼啊。”

驰余喉咙干涩,望着她水色弥漫的眼睛,很轻,很轻地说了句实话。

“疼。”

其实特别疼,断腿的疼有谁能受得了,腿没了之后却时不时地又有幻肢痛,可这些疼痛都比不上现在看到陶漾的眼泪。

他最怕陶漾难过,因为他也不行。

陶漾仰着脸去亲他,从他红透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他紧抿着的唇,哽咽地说,“不疼了,亲一亲就不疼了。”

两人像是搁浅的鱼,急切地从对方口中索取着最后一丝氧气,他们的吻里混着眼泪的咸涩,却在这样的缠吻里渐渐吞咽了所有疼痛和遗憾。

陶漾最后伏在他心口听着那里急促的心跳声,轻轻吻了那里浅色的痣。

“驰余,”

她说着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我爱你。”

十指交缠紧扣,驰余视线模糊,一字一句地重复。

“我爱你。”

二十八岁的驰余也终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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