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献祭与代价（1/1）

自己的代价，恐怕不只是被剜去一双眼睛这么简单，从当时的状态来看，如果不是最后时刻及时摆脱，他会死在觉醒途中。

那就是真正地献祭给某位存在了。

也就是说……自己的代价其实相当大？

那技能又是什么？

许秋刚想问该怎么查看技能，一股记忆就突兀地出现了。

【窃取之手】

描述：它能给予你窃取一切的力量，包括生命。窃取是某些无上存在对你的赐予，同样也是梦魇。

……

消化掉记忆，许秋就已经明白了它的用法。

主动发动技能，双手将变成灰雾，触摸之物都会受到影响。

如果窃取的是正面的事物，比如窃取速度让对方缓慢，窃取运气让对方霉运缠身，那么，这些窃取之物都会成为向某些无上存在献祭的贡品。

也称之为红手。

而窃取之手反过来用，就是辅助神技了。

也叫白手。

比如队友遭到了特殊污染，则可以使用该技能将对方身上的负面状态取走，但这种负面事物的后果，将由许秋自己承受。

……有点医生系的感觉了，白手是白衣天使治病救人，红手则是杀人技。

“不过，好的东西就要上供给它们，坏的全部让我自己留着？”许秋有点想骂人。

这技能简直就是功能性和杀伤性兼备的神技，但代价也大得过分。

……

“乖乖！”听完许秋的讲解，房德柱快要馋哭了。

有了窃取之手，是不是也可以把道具的代价给窃取走，比如靴子的【对兔子产生超出伦理的情愫】……

为什么不是窃取“长出兔尾巴”的代价……许秋意味深长地看了房德柱一眼。

柳在曦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说，发动白手，你可以直接窃取污染，让受污染者变回正常人？”

许秋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

柳在曦小嘴微张，轻声道：“真是离谱的技能……汪长老知道得吐血！”

不过，代价也很大就是了。

多使用自己白手，许秋恐怕就先反噬而死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它当成一个辅助技能来用，只用红手，专门用来削弱对方状态，而不动用舍己为人的白手……柳在曦眼睛一亮，赶紧向许秋说明了想法。

“好办法。”许秋点点头，然后道：“但是行不通。我能感觉到，如果只用红手，却避开白手的负面代价，我会死得更快。”

房德柱无比惊讶：“为什么，给它疯狂上供还不乐意，必须让你承受代价然后去死？”

它可能真的想让我死……许秋默默地想着。

沉默了片刻，柳在曦又问道：“技能发动的具体方式呢，你只能坚持三秒？”

如果是曦姐的话，我可以三个小时……许秋心里骂了一句“该死的【动若脱兔】乱我心境”，紧跟着说道：“我现在大概能发动五次，每次最多三秒钟。

“至于恢复的时间……”

许秋抬起了手臂，之前还干瘪的双上肢，此刻正在慢慢充盈，他算了算时间道：“大概三分钟左右，就能再发动一次。”

懂了，技能持续三秒、冷却三分钟、最多循环五次……柳在曦总结完后，又问道：“如果只使用红手，最多几次？”

许秋从多出的记忆片段中找出了答案：“单个五次循环里，必须使用一次白手作为自己的代价。

“否则，技能本身将强制施加代价……”

柳在曦彻底听明白了，她下意识地唏嘘了一声……不得不说，这个技能强悍到不像是一阶医生系的。

……

消化完窃取之手的使用方法，已经是十分钟以后。

柳在曦瞥了许秋一眼，把匕首插回了腿边的刀鞘内，而后起身看向楼梯之上，道：“继续出发。”

众人顿时就警惕了起来。

虽然摸清了猫眼的杀人规律，但谁也不敢确定登上楼梯后，会不会有其他的危险。

好在，众人平安抵达二楼。

“二楼住户是最多的，除了03户、07户，其他都有人。”柳在曦道。

记下了门牌号后，他们又顺利通过了二层。

特殊事件的处理流程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只有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摸索，才有可能找到真正的污染源。

当然，倒也不是完全漫无目的。

一般来说越靠近污染源越危险，这算是最重要的规律之一。

装备部的探测器，在正常环境下能检测污染指数，从而对特殊事件进行分级，但进入污染内部就不起作用了，只能靠能力者人为感知。

很快，第一栋楼都探索完毕，除了一号死者，小队没有出现任何伤亡。

这让众人长舒一口气，沉重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众人沿着原路撤出了安泰小区一栋，许秋则背着死去的一号出来，把他放在了一栋门口，打算等事件处理完再带回去。

这一刻，二十三名编外人员的目光都汇聚在许秋身上。

许秋能感觉到，这些人对自己多了一丝微妙的尊敬。

“继续，第二栋楼。”柳在曦看了眼时间……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摸清规律后，接下来的探索，每栋楼十分钟就足够了。

等只剩下半个小时，再离开此地，第二天再来。

尽管多拖延半天，污染可能会持续蔓延，影响更多的人，甚至突破官方已经划定的警戒区，扩散到没来得及疏散的安全区之内……

但为了探测小队和能力者小队的安危，她不得不如此。

……

……

同一时间，临海市，白虎分部。

白虎分部是陆雪能力者小队的名称，只是平时很少使用，只有跨辖区处理污染时，或受到省总部的征召，才会使用各自小队的称呼。

别墅内，三楼办公室。

陆雪再次掏出手机，拨打汪长老的号码。

滴滴滴——

这次终于不是忙音了。

陆雪等了一阵，那边总算是接通了，汪长老一脸不爽的声音传来：“找我干嘛？”

陆雪直接质问道：“总部为什么派许秋去处理疑似D级的污染？”

“总部？许秋？D级？”

汪长老满脑袋问号，不明白陆雪在说什么。

电话另一头的陆雪瞳孔一缩，意识到事情好像超出掌控了。

她赶紧给莫瑜发了条信息，让他调监控查看。

别墅内部没有监控，但周围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安置了十几个摄像头，连只苍蝇飞进来都能辨认出它毛上粘的是什么菜。

很快，莫瑜发过来一段监控。

画面中显示，下午1：21分，汪长老进入了别墅，先是因为没换衣服被赶了出来，换完衣服后就在别墅里待了十来分钟才离开。

陆雪沉默了几秒钟，她没有解释太多，直接把这段监控转发给了汪长老。

片刻后，汪长老沉得发寒的声音传来：“这个时间点，我一直在白云省的柳叶刀组织开会，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咔嚓——

陆雪素手按在实木桌面，桌子出现一道道裂纹，她冷淡的眸子少见地蒙上了一层怒意。

被耍了？

恰在这时，依旧在播放的监控画面中，汪长老即将消失在监控的最远范围。

然而就在这一刻，汪长老突然转过头来，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一个把头扭了一百八十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