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不当才能活!(1/1)
“哥,你怎么还当我是小孩子啊?你给我拿这么多蜜饯,让我当零嘴儿吃啊?”宫子羽弯起嘴角,眼睛弯弯,桃花眼尾像是被钩子微微勾起,眼珠大而亮,犹如天上的星辰。
宫唤羽先是睨了他一眼,随后宠溺一笑,说:“你啊,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额角的汗水流到眼睛里,一阵酸涩,宫子羽低下头,久久不说话,宫唤羽就在一旁静静陪着他。
金繁领着大夫进门,大夫正要行礼,宫唤羽一个手势作罢:“赶紧给羽公子看看。”
“诶,好好。”
他对外人称呼宫子羽永远是羽公子,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小羽就是他宫家的少爷,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宫子羽将手放到案几上,大夫半跪给他诊脉。
大夫诊了半天,神色凝重。
哎,羽公子这么好一个人,为何身子如此之弱,他虽说不是圣手,但也是宫家一手培养的大夫,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人的热气全部吸走,封印在一处,导致羽公子生性怕冷,身子又弱。
在宫家,也只有羽公子待他们不像下人,处处尊敬,时时记得,可惜可惜。
“如何了?”
宫唤羽见人神色凝重,怕出什么大事。
大夫连忙起身,弯腰回话:“回少主,羽公子除了顽疾,并无大事,心口之伤只需开几副汤药即可,若是有淤青,我回去即刻送活血化瘀之药过来。”
“嗯,去吧。”
“是,少主。”
大夫正要走,宫子羽叫住他,他回过身来,弯腰等着吩咐。
“多谢李大夫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药明日再差人送过来。”宫子羽对下人们说话时眼里总是带着柔意,让人很是亲近。
“诶,好。”
医馆处,半夜还亮着灯,平日里这时候已经漆黑一片了。
“咚咚咚”
有规律的捣药声从小小的医馆传出。
小药童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药房淅淅索索的声音,以为进了贼,还想谁敢在宫家盗窃,悄悄走近一看,原来是师傅在捣药。
他睡眼朦胧,边擦眼睛边走到师傅身旁,扒在桌子边缘看师傅在弄些什么东西。
“师父~,你怎么大半夜还在捣药啊?我还以为进贼了呢?”
李大夫瞧瞧他脑袋:“以为进贼了你还进来,有危险就去叫侍卫,和你说了多少遍了!”
小药童嘿嘿一笑:“知道了,师父。但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这么晚捣药啊?”
“给羽公子配的药,今夜如果不弄好,明早就送不过去,耽误了时辰。”
“哦,那你怎么还往里面加山楂啊?以前给羽公子送的药里有山楂吗?”
“羽公子怕苦,之前那些药里加的是不与之相冲的山药,这次药不一样,所以加了山楂。”
“师父,你怎么不对我这么好啊?”
“你能和羽公子比吗?”
小药童跺了几脚:“偏心!”
第二日一早,李大夫亲自将药送来,金繁在门口,把药接了过来。他今早去看过了,他还在睡,也许是昨夜疼得睡不着,今早起得晚了些。
他练功本就散漫,学习也是能逃就逃,不用急着早起,金繁也就没有叫他。
晚上,他又逃到外面花天酒地去了,说是花天酒地,可每次金繁去接他,身上都是一股茶香。偶尔带着醉意回来,也是因为与执刃吵架,心情不好,才会借酒消愁。
夜晚宫家上空缓缓升起成片的孔明灯,如同给天上人报信,又有人回去了。
宫远徵站在院中,心中一阵烦躁,这是谁死了,为什么亮起了孔明灯?他急忙赶往议事厅,院里空留一阵清风。
黄玉侍卫紧急将宫子羽带回。接着很快,宫子羽继承执刃的消息便传到宫门各处,包括各地的哨所。
宫远徵再见到宫子羽已经是当天子时,他穿着白色的丧服,孤零零地跪在棺椁前。那一刻,他突然向旁边的长老发难:“为什么要让宫子羽当执刃?!!!!!!为什么?!!!!”
他这么一个蠢货,老执刃都死了,他还能活吗?!!
宫远徵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表情有多么狰狞,他狠狠盯着着长老们,像是要逼他们改变主意。
“为什么不等我哥回来,宫唤羽呢?!”
为什么非得他继承执刃。
月长老叹息一声,说:“远徵啊~,宫门的规矩你怎么就忘了呢?小羽继承执刃那是必然的啊。”
对,现实就是——只有宫子羽有资格。
少主失踪,他哥在外,赶不回来,继承制度必须马上启动,而自己还没有成年。
宫子羽沉默地跪在棺椁前,他此刻应该很冷,因为父亲死了,大哥失踪,丧服那么白那么薄,像是一层铁皮披在身上,寒意顺着布料沁进骨髓里。
灵堂没有丧乐,没有哭声,每个人都很沉默,最大的声音是风吹过丧旗。
宫紫商一改平日里放浪的做派,守在宫子羽身后。
没了老执刃,没了宫唤羽,宫子羽在宫家的处境会很艰难。他从没有学习过宫门事务,宫家放任他成长,从未把他当做执刃的继承者,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是那个吸着宫家的血过完一生的蛀虫,突然的变故会逼迫他迅速成长,并且要成长到可以守护整个宫家,不然,他会被宫远徵宫尚角两兄弟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宫紫商突然觉得为什么宫家要有那个什么女子不得继承执刃的破规矩,她不觉得自己到底比宫家那两兄弟差在哪里。
远在宫门五百公里开外的宫尚角推开荒废的大门,意识到事情确实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角宫有无锋的人。
“公子,宫门传来消息,说,说……”
宫尚角看他支支吾吾,厉声呵斥:“需要我自己看吗?”
他身上带着一股血腥气,作为角宫宫主,负责外务,常年厮杀,剑下亡魂数不胜数,提起角宫,首先想到的是他杀伐果断的宫尚角。
“不敢不敢,公子。公子,信上说……说,老执刃被害,宫子羽继承执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