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发病了(1/1)
薄烟从未见过霍郁寒如此脆弱的模样。
霍郁寒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牢牢地桎梏在他的胸口上。
薄烟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他整个人的情绪都十分失控。
“霍郁寒,你到底怎么了?”薄烟担心不已:“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想去摸一摸霍郁寒的额头,看看他有没有发高烧。
但是,他的额头上冷得很,只有冷汗在不断地泌出,并不像识发烧的样子。
霍郁寒始终没有回答,他高大的身躯此刻是蜷缩着的,他只是紧紧地握着薄烟的手,没有说话。
但身子一直在抖着。
这样的情况,让薄烟惊慌不已。
她急切地喊道:“刘婶!刘婶!”
因为她走不开,也没办法拨打电话,她的两只手都被霍郁寒抓住了。
刘婶听到喊声,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急忙去药箱里翻找药瓶,终于找到了一瓶药,赶紧倒出来几粒,递到了霍郁寒的嘴边。
霍郁寒吃了下去,几分钟后他的情绪平静了,然后睡了过去。
看到这样的情形,薄烟的脸色尤为震惊:“刘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郁寒他是有什么病吗?”
刘婶点点头道:“少爷应该是想起往事了,他……”
看到霍郁寒刚刚睡过去,薄烟不想打扰他休息,便和刘婶到房间外面谈话。
刘婶继续道:“唉!这是少爷受了刺激之后得的后遗症,只要他想到他母亲,就会容易发病。不过他现在的病情已经控制得很稳定了,这几年我都没看到他发病过,想来是因为霍尘野回来了。”
薄烟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抿着唇问道:“刘婶,您能跟我讲讲,当初的事情吗?”
刘婶点点头,便和薄烟娓娓道来。
霍郁寒的母亲沈心蕊,是沈家的落魄小姐,因为沈家和霍家是世交,她便寄养在霍家,与霍郁寒的父亲霍景恒是青梅竹马。
沈心蕊从小就喜欢霍景恒,一直都追随在他的身后。
霍景恒对沈心蕊,也是喜欢的,可不知道为何,两人总是产生许多误会。
霍家老爷子和老夫人,是看着沈心蕊长大的,也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所以在两人到了法定年龄,就做主让两人成婚了。
霍景恒当初并未反对,然而两人婚后矛盾不断,经常吵架冷战,后来霍景恒结识了柳妩,便又和柳妩在外面有了家庭。
沈心蕊的情绪开始越发不正常,就算是霍景恒回来和她解释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两人的关系陷入了极度冰点。
其实具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别人知道,刘婶不是很清楚,就连霍老夫人他们也都不太了解。
沈心蕊后来得了抑郁症,情况越来越严重,有一天就跳河自尽了。
等他们找到沈心蕊的时候,沈心蕊的尸体已经浮起来了,泡的发白。
那个时候,霍郁寒才不过6岁,他看到母亲变成了这副样子,直接受刺激昏迷了。
听到这里,薄烟握住刘婶的手,急忙摇头:“刘婶,不用说了,不用继续说了,我懂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万万没有想到,霍郁寒的遭遇,竟然比她还要凄惨。
难怪他对霍尘野恨之入骨。
如果是她,恨不得撕碎霍尘野。
就像她对池莹莹那样。
“薄小姐,少爷是个可怜人,他这辈子真的太不幸了……”刘婶直接哭了起来。
她是霍郁寒的奶妈,霍郁寒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早已把霍郁寒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刘婶,您别哭了,您先去好好休息吧,霍郁寒这里我来照顾。”薄烟安慰着刘婶。
她送刘婶回了房间,并给乔晚安打了个电话,让她带三个孩子睡在隔壁。
然后,她便来到了霍郁寒的房间。
霍郁寒此刻十分平静地睡着,他闭着双眼,仿佛享受着难得的安稳。
想起刘婶的那番话,薄烟的心如同刀绞一般的难受。
她觉得,霍郁寒能坚强地生活着,真的很不容易了。
她无法想象,才6岁的霍郁寒,在看到他母亲的尸体的那一刻,究竟是多么的痛不欲生。
薄烟静静地深吸了一口气。
在母亲薄晴去世的时候,她当时还是个瞎子,没能看到母亲的最后一眼。
这全都是因为池莹莹,因为林玉芬,因为池建民!
虽然她是为了救霍郁寒才瞎的,可若不是因为他们,母亲也不会气死,不会走得那么早。
想到这里,薄烟的恨意涌上心头。
可是看到霍郁寒,她的恨意又被酸涩和心疼所以代替。
她去浴室挤了一条热毛巾,再过来给霍郁寒擦了擦脸。
当她给他擦完脸后,她正准备把手挪开,大掌突然伸出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薄烟一惊。
抬眸的时候,对上了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两人四目相对。
“你醒了?”薄烟出声问道。
霍郁寒的神情淡淡的,那双眸子仿若千年深谭,深邃得让人看不见底。
“我和霍尘野,真的没有任何关系。”薄烟想了想,可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霍郁寒依旧没有回答,保持着沉默。
或许是觉得她在强行解释,所以干脆不回应。
薄烟也知道自己的解释太过苍白无力,她咬了咬唇,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是,唯有两人的手,还交织在一起。
良久,霍郁寒的嗓音带着嘶哑和些许无力:“为什么要和他见面?”
“你想和谁见面都行,但是霍尘野,不行。”
或许是最后的妥协了,他淡淡地道出了这句话。
他知道,他捆不住薄烟的心。
但只要,她不是和霍尘野在一起,就行。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和他见面的。”薄烟难得顺着他的话说。
以前,她总会和他抬杠的。
或许是没想到薄烟答应得这么快,霍郁寒眉眼之间闪过一抹诧异。
薄烟抿了抿唇,然后继续问道:“我问过刘婶了,你这个病之前控制得很稳定,今天是突然发病的,是不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