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深入地下·1（1/1）

我们都拿着步枪瞄准火车，等待着火车减速，几乎停在三条铁轨的尽头。安德罗克勒斯本想把火车炸成碎片，但石郎让他等一等，说什么"直觉"。海格力斯的大儿子对此嗤之以鼻，但还是服从了，只是双手紧握着摇晃的枪站在原地。好在，从最前面的马车里出来的是我们的八个人！

五色石率领的这支队伍的任务是攻打北面的某个城市，几乎就在华国中部的地下。现在，她和她的七位战友正走出列车：帕拉伊斯特拉、提奥索瑞斯、莱桑德罗斯、埃劳斯、恩亚利奥斯、阿斯秋赫和阿纳西马科斯。看到他们，我们放下武器，向他们问好。

"你们怎么来了？石郎蹙起眉头问道。

"这列火车，你觉得怎么样，武士？"他的妹妹先是咧嘴一笑，然后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发现了最奇怪的东西--你不会相信的。但我们需要增援才能拿下它。我们小组的其他人正在准备进攻，而我们决定来接你们。所以，不管你们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巢穴里干得怎么样，现在都需要你们到更北边去。"

"莉亚！"石郎一本正经地回答。"什么事能重要到你认为可以开始命令我？"

"你们这里的事办完了吗？"

"看情况吧。"

"我--现在就来真的！"

"好吧，请原谅我没有跟从你的每一个亚马逊奇思妙想，但我想知道，你发现的东西是否重要到足以让我们改变计划，放弃这里的职责，转而跟你走。我想我可以代表大家说，我希望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能知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那么，'奴隶营'这个词能引起你的兴趣吗，兄弟？还是你对'金矿'更感兴趣？"

"什么？"石郎皱了皱眉头，我们其他人中也传出了杂音。

"什么奴隶营？"萨克森大声问道。

"我见过的最大的鬼地方。"恩亚里奥斯说着把手揣进灰色皮大衣里，摇了摇头，紫色的莫霍克发丝随之摇摆。"我想他们有将近10万凡人在下面开采他们的矿。大部分是华人和俄罗斯人，但也能感觉到一些蒙古人、印度人、巴基斯坦人和伊朗人。"

"帕拉伊斯特拉说："我认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在华国二战期间失踪的那些人的后代。"

"真的吗？"我问道。"我一点也不知道！谁......？"

"他爷爷。"安德罗克勒斯在我旁边回答。

"那你们到底来不来？"亚马逊人问。

"你这么一说，亲爱的姐姐。"石郎咧嘴一笑，朝五色石鞠躬。"穷人怎么能拒绝呢？让我把我们剩下的人都叫过来吧！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们正在摧毁梅克纳特小镇的残余部分。"

二十分钟后，我们又上路了，身后留下了一个或多或少被摧毁的城镇，以及成千上万泰坦的尸体。我只能开始考虑泰坦的反应，如果其他11座城市也是如此，更不用说按照计划将被魔法摧毁的六座城市了。现在，泰坦们尝到了自己的苦果。我们要把9/11还给他们，而且是连本带利。

火车在蜿蜒的铁轨上行驶，先是穿过一个巨大的空洞，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市中心燃烧的建筑物冒出滚滚浓烟，橘黄色的烟雾照亮了天空。然后我们进入了一条隧道，车窗外一片漆黑。现在，我有一种幽闭恐惧症的感觉，仿佛这种地下世界比大城市的洞穴要糟糕得多。这种黑暗让人感到窒息，就像缩小了一样，挤压着我的肺。其实也不用担心，这些隧道可能和伦敦的地铁一样古老。此外，即使隧道坍塌了，我们也可以通过瞬移逃离。这需要很大的努力，但非常可行。毕竟，我曾在纽约地铁的空旷角落里进行过多次这样的训练，这只是为了让我确信，只要我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成吨成吨的石头是不成问题的。问题是，人永远不会穿过石头，而是通过神奇的维度"超越"石头。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停地向窗外张望，似乎想让自己相信，只要我转过头去，石墙就不会开始收缩。当然，我并没有看到它的到来。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帕拉多克斯问道。她正坐在五色石的对面，用魔法把衣服上的血渍弄掉。

"卡鲁内加，"亚马逊人回答道，并环顾了一下我们大多数人坐的车厢。有些人坐到了后面车厢的座位上，大部分是累了想打个盹的人。但我已经累得睡不着了。更何况我还得看着那些墙壁。

"这就是他们关押这个战俘营的地方？"纳里昂问道。

"嗯，也不算是战俘营。"五色石回答。"即使人类抑制者是囚犯。它更像是一个劳改营或奴隶营。泰坦们在这里挖金矿。"

"为了什么？"久美子想知道。"泰坦其实什么都不用黄金。他们用一种铝制子弹支付，对黄色金属并不那么在意。"

"当然是为了和人类交易。"安德罗克勒斯回答道。"毕竟泰坦族确实需要人类生产的东西，而他们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炼成钢铁。那样他们可能会暴露自己。而这正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

"为什么？"我问道。"他们比凡人强大得多？"

"没错，但全球有更多的凡人。"安德罗克勒斯回答道。"拥有泰坦缺少的那些武器。试想一下，在泰坦的许多城镇里都有几颗核弹。即使他们拥有所有的魔法也无法抵挡。那些现代原子武器对于泰坦魔法来说实在是太强大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核爆泰坦城市，而要像现在这样，使用魔法和常规武器？"普罗奥西斯一边问一边喝着水瓶里的水。

"如果在这么多泰坦城市中使用十八颗核弹，那就意味着会有巨大的能量被释放出来。"石郎开始复述阿瑞斯之前告诉他的事情，在这次冒险开始之前。"想象一下，所有这些百万吨级的核弹都在地下引爆。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我们可能会引发前所未有的地震和海啸，我们可能会让地球表面塌陷，打开行星核心，或者改变行星在宇宙中的运行轨迹，让它撞向太阳，或者消失在无尽的太空中，远离太阳系。任何一种情况都会给地球和地球上的生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尽管这样的风险可能无法阻止那些最短视、最固执的凡人。这就是为什么要对泰坦界的存在保密的原因。"

"我的这个奴隶营，是什么样的？"普罗伊奥西斯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糟透了，"阿斯秋赫回答道，然后在座位上转过身，悬在背板上，看着我们其他人。"想象一下一个超级古拉格或超级奥斯维辛集中营，里面大部分都是亚洲人。饥饿、殴打、残破、生病的人们一直在劳作，直到倒地死去，然后尸体被留在原地，稍后被运走，用作燃料和其他人的食物。想象一下，没有医院，没有学校，没有休闲时间，没有欢乐，没有笑声，没有嬉戏的孩子。想象一下，人们只是工作、睡觉和吃饭。有时，繁殖只是为了生孩子，长大后成为矿井里新的劳动力。没有童年，没有乐趣，没有任何盼头。即使是小胖子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世界。一个有太阳和月亮的世界，一个有海洋、草地、山丘、海滩、鸟儿、蝴蝶、彩虹、美食和饮料的世界。一个有地方可以休息和享受的世界。"

"也许这样更好。"阿拉拉情绪低落地回答。"我是说，他们不知道。"

"我打赌他们能想象得到。"普罗奥西斯猜测道。"我们人类的生存总是建立在幻想和想象之上。在想象的世界里创造和游戏。我相信，即使矿井下那些可怜虫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们也一定能想象出其他更好的地方。"

"除此之外，似乎还不时有新人被带进来。"恩亚里奥斯告诉我们。"我们在观察这里的时候，看到至少有一卡车的人进来了。"

"他们会从哪里来？"帕利克西斯问道。

"被绑架的受害者。"恩亚里奥斯回答道。"人们确实会在这里或那里失踪，在人口稠密的穷国，偶尔偷偷带走几个人并把他们带到地下是很容易的。"

"太可怕了。"我说。

我们围绕着这个话题讨论了一会儿，火车继续前进，越开越深，进入了黑色的虚无之中，而且还在往下走。虽然不是很深，但如果你留心观察，就能感觉到倾斜的铁轨。尽管有点害怕被困在隧道里，但我很快就发现疲倦悄悄地向我袭来。我把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一定是打瞌睡了，因为我明显在做梦。梦见与泰坦战斗，梦见燃烧的市政厅和火车站。还梦见了那个光头、灰眼的泰坦巨人，我和他还有些过节。

紧接着，普罗奥西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艾德拉，你饿了吗？"我胡乱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我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黏糊糊的，血淋淋的，我渴望洗个热水澡，或者至少洗个淋浴。但我猜这趟列车上没有这些东西。一直在开车的西奥索瑞斯被阿纳西马科斯放了出来，萨克萨和罗穆卢斯也走进了我们的车厢，虽然还不太适合战斗，但看上去已经休息了一会儿。

"口粮棒，"阿拉拉在我身后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尝过醋的表情。"我以后再也不吃口粮棒了。"

"大家都这么说。"波勒莫斯一边回答，一边咬着他的口粮条，撕下一大块。他似乎并不介意吃用干蜂蜜粘在一起的压榨木斯利。

"还有多久？我一边问，一边从撒克萨拿给我的盒子里挑出了倒数第二根口粮棒。

"也许还有一个小时。"恩亚里奥斯回答道。阿瑞斯和埃尼奥之子显然也在睡觉，因为他的左脸颊和太阳穴上印着外套上的花纹。他在伸懒腰，打哈欠，扭动着脖子，看起来他也很想回家泡个澡。不过，我也知道，当这个人手里拿着武器，被派上战场时，他很快就会忘记其他一切，只想着有机会来一场令人振奋的冲突。

"我们还要下去吗？"我问道。

"让我看看。"恩亚里奥斯说着，从他的一个外衣口袋里拣出了一颗子弹。然后，他把它轻轻地放在地上，我注意到它开始向前滚动，直到靠在前方的墙壁上。"是的，"恩亚里奥斯说，"虽然不再那么陡峭，但还是在往下走。"

当我开始啃我的口粮条时，我觉得我倾向于同意阿拉拉的观点。我现在已经开始厌烦这些东西了。

"有什么消息吗？"久美子问五色石。"我是说其他人。比如，阿瑞斯、雅典娜、菲博斯、赫卡特和其他进去施展魔法的人？"

"没有。"五色石回答。"但我们确实同意不互相交谈，而是集中精力完成我们的工作。"

"我想我们至少应该把我们的发现说出来。"西奥索丽斯说。"我非常倾向于相信这个奴隶营非同一般。"

"我觉得还是先把它拆了，解放里面那些可怜的家伙。"恩亚里奥斯回答道。

"是的，但我们可能需要帮助。"黑客坚持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会请求帮助的。"五色石说道。"到时候用魔法，而不是火车。不过，我们有32个人，应该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