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学第一天（1/1）

坐在去学校的电动车上，阴沉了一上午的天气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将雨水一股脑地倾倒，路上的行人都匆匆地朝着家的方向奔袭着，但是王晓航和前面骑车的妈妈却都默契地想着，慢点再慢点，再多给两人留一点时间，留一点告别的时间。

可是一直到了高中门口，两人也只是挤出了一句酸涩的再见。

王晓航拒绝了妈妈的伞，说是家里还用得着，就跑进了雨里。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压抑了一路的情绪也像雨水一般，顺着脸颊流下，堵塞的鼻腔让他不得不张开嘴呼吸。他尝到了雨水的味道，是苦涩的。

他朝着上午才去过的教室走着，回想着上午那个威严的老师问自己成绩时候的场景，才想起來他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问。

来到了教室空位置已经不多了，不知道算不算大的教室里放满了桌子，一排十张，左边三列，中间四列，右边三列。几乎是从前黑板抵到了后黑板。他来到了上午坐过的中间的位置上，左边的男生还没来，右边剪发头的女生正匆匆忙忙地写着什么东西。

他无聊地坐着想要打开话题但是女孩沙沙的笔尖却又像是一声长长的“嘘”一样让他保持着沉默。

终于女孩放下了笔，王晓航也终于找到了机会。他热情地问道“你好，我叫王晓航你叫什么名字。”

随即传来了女孩文静的声音“你好，我叫李静。”

眼看着女孩又掏出了一个本子，王晓航赶忙问道“才刚开学，你在做摘抄吗？”

女孩回答道“我是在复习暑假高中衔接班学的东西，你没有去吗？”

王晓航听着这完全全新的名词，讪讪地摇了摇头。

“这个班的好多人都去了。”然后女孩就又开始了忙碌。

在这过程中王晓航后面的两个女孩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笑着，在早上她们就热情地介绍了自己贺宣仪和谢慧。他看着周围的同学似乎都是三三两两或多或少地和周围的人熟稔地聊着天。

突然他看见了一个女孩，那女孩自然卷的头发像是干枯的稻草一样肆意而张狂地蜿蜒在头上，脸上架着的眼镜，半透明的镜片让人怀疑它作为光学仪器的合理性。女孩虽然和周围的几个女孩说笑着，但是或许是因为两人拥有相似的灵魂，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女孩不得已的开朗下隐藏地很好的忧伤。

看旁边的男生还没来，他刚打算去认识一下。这时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王晓航，抬起了头。两人地目光相接王晓航敏感地感受到了女孩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这时班主任王老师走了进来，他满脸笑容的样子一时间让王晓航怀疑早上那个不苟言笑的人是不是他，他幸福洋溢地说道“我给大家请来了几位上一届的学长学姐们，来给大家讲述经验。大家欢迎。”

正当我感叹说不定汪老师说不定只是表面严厉其实和学生相处地很好的时候。他开始如数家珍地介绍了每一位学长学姐的大学，北大，复旦，上交。然后他就笑着说“我在这你们不自在，那我就先走了。”

王晓航想起自己中考时全市前一百的成绩，盘算着自己应该在什么位置，毕竟他也看明白了这三年成绩才是硬通货。

听着学长学姐描述的神乎其神的王老师，王晓航认真地判断着真伪，可以知道你在家有没有玩手机，可以知道你在哪吃过饭，认识每一家网吧酒吧的老板，在你违反规矩时总能当场抓住……明明每一个都那么扯淡，但是却似乎都是学长学姐们用血和泪换来的教训。

在听完了故事，就是互相熟悉的游戏，每个人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然后后面的同学在形容自己之前要先复述前面同学的形容和名字，没记住的同学要表演节目。

眼睛大大的郭缘，中性的任盈盈，爱弹琴的宋华……所幸他前面的人不是很多。在说完玩王者的王晓航之后，在看到周围同学如自己所愿一般大笑之后，他满意地坐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女生，她也笑了，露出了带着牙套的牙齿。

接下来是开朗地贺宣仪，跆拳道黑带的谢慧……中间还有几个同学忘了前面同学的名字表演了节目，到了后面几乎就成了重灾区。终于她站起来了，她看着前面已经不算少的同学，用孱弱而甜美的声音慢慢悠悠地说着每个人的名字和形容词，全部正确。

“王睿，听着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王晓航想了会，没有答案也就放弃了。

下课铃结束了这次故事会，高中还有晚自习要上到九点半。下课后回家的回家，去食堂的去食堂。王晓航想回家却路途遥远，看着天边已经是苟延残喘的夕阳，家的轮廓出现在王晓航的心里，将心涨地生疼。

王晓航看到了王睿，就打算上去打招呼。这也是人生地不熟地好处，每个人都人生地不熟，就会忘了社交的困难险阻。可是转眼她就和之前和她说笑的几个女生手挽着手走了。坐下后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明明就不想和她们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表现亲昵。

晚上开始了排座位。全班的同学都来到了班级门口的一块空地上，王晓航好奇地看着面前环形的楼和他初中那种楼很不一样。

两边都有教室，楼道整体围成了一个长方形。二两头片用来连接的空地，空地和靠近里面的一侧都有一整片窗户。男生女生按照大小个排好队后，汪老师就开始了分配位置王晓航惊奇地发现他在男生中的位置和她在女生中的位置差不多，有机会成为同桌。

然后他开始仔细地推算，然后发现王睿和前面的人是同桌，他就借口前面的人比自己高一点，站到了前面。马上要到他和王睿的时候，突然楼道口又来了几个同学，穿的是另一个高中的校服，而更绝望的是他们和他俩的身高相似，于是他俩没能坐到一起，反而分的很开。

他想要换位置，但是想起女孩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神情，又将萌生还没有两分钟的念头撤回了。

安排好了座位，各科的任课老师也趁着晚自习的功夫介绍了自己，顺便布置了军训时期应该完成的预习内容，有着磁性嗓音的物理冯老师，头发稀疏但是颜值浓郁的数学周老师，活泼热情的英语李老师，优雅知性的语文王老师，不苟言笑的化学汪老师。

发书，领书，发军训服，领军训服。认识各科老师，熟悉周围同学这就是那个晚自习的全部内容，也是三年来最轻松的一个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