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月考后（1/1）

考完试是周五，但是因为他们班是尖子班，所以需要在周六来补课，但是学校的大扫除他们还是需要参加评比。

乱哄哄的教室里，扫地的、拖地的、擦玻璃的还有已经吃完饭回来的，进进出出来来往往。

王晓航站在教室门口空地的窗户旁边，俯视着楼底下正在回家的小小身影，虽然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是却还是能感受到他们考完试的轻松和快乐。不过好的一点是今天晚上是语文晚自习，在语文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语文老师会给同学们放一集《新闻周刊》帮同学们开拓视野，积累素材。

王晓航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怆然，之前觉得无聊无比的新闻在这样环境中也会变成一种奖励。

查卫生的老师和同学来了，站到了四班的门口，抬头看了眼班级，然后就匆匆地留下了一个清洁的牌子就离开了。

这都源于上次汪老师看到了不清洁的标语，直接打电话去询问校长原因，校长说是因为桌子不整齐。老师反问道“是你说周六要上课，他们周五晚上就要上晚自习，你要桌子怎么整齐？要不就把周六的补课取消了？”

这种反常的场景在升学率的催化下，也变成了正常。

血红的夕阳将红色的余晖投射到了王晓航面前的玻璃上，广播中放着《梦中的婚礼》，突然王晓航产生了一种去追寻夕阳的冲动。

他在另一边没有班级的楼道里面朝着西边的楼道尽头放肆奔去，可是等他气喘吁吁地来到西边楼道尽头的玻璃前面的时候，夕阳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呆呆地站在玻璃前面，看着渐渐暗淡下去的天边。

“追求真的有意义吗？连夕阳都经不起等待，何况那不知道是否真实的梦想呢？要是我就站在那玻璃面前，尽管是不清晰的投影，可也好过一场奔波却只换来余烬。”

他又看了看姗姗来迟的贺宣仪、谢慧。

她们走到了床边惋惜道“真是可惜啊。”

王晓航失落地朝着班级走去，看到了周围高二年级的同学，和一些高一年级的同学也朝着西边的窗户走着。

“可是，真的有好多人做出了追逐的选择。”

王晓航的脑子中突然浮现出了夸父逐日的故事，正在这时广播中的轻音乐突然传出了一段悠扬，忧伤，凄美的二胡声，刚回来的贺宣仪突然拍了一下王晓航。

王晓航看向旁边的贺宣仪，她的眼眶中已经充满了泪水，泪水虽然没有颜色却将她的眼眶染的嫣红。

“是《风居住的街道》”

谢慧在旁边安慰了情绪有点失控的贺宣仪，在之前的聊天中好像贺宣仪的情绪和经历大都是悲观的，她的爸爸是旅游区的司机，在一场事故中选择了能最大保护游客的也是对他伤害最大的应急措施，而结果是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虽然有景区的赔偿和游客送来的锦旗，可是父亲的脸上的微笑总是带着事故的阴影。

谢慧就那么站在贺宣仪的旁边，抱着贺宣仪的头。

突然谢慧看了看旁边的我问道“要不你和我换个位置吧？我想和贺宣仪一起坐。”

我抬起头看了看谢慧的位置，正好是在王睿的后面。

我的心头涌上一阵狂喜，但是还是故作平静的说道“好啊，那周六下午换位置的时候就换吧。”

晚自习的上课铃响了，我们翘首以盼的语文老师变成了那熟悉的灰色西装。

汪老师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有什么情绪，但是却又极具压迫感。他径直走到了多媒体前面，然后一言不发的将自己的U盘插了进去。

然后就开始了咔咔嚓嚓地操作，在这整个过程中班级中的同学都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

终于，似乎是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咔咔嚓嚓的声音消失了。

“好了，这是这次月考的成绩还有你们中考成绩的对比，大家抬头来看看。”

然后他就开始念起了成绩，第一名肖依依，第二名顾珏，第三名王浩……第八十名王睿……第九十一名王晓航。

在念到王晓航的时候，汪老师突然停顿了一下，王晓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结果是因为汪老师在翻页，这才喘了口气。

等将成绩念完之后，汪老师又分析了一番，关于王睿的结论是：这次因为手受伤的原因就不追究退步的事情。而王晓航则是有少许的退步。

成绩的事情结束了之后，汪老师就让我们掏出了试卷开始了试卷的评讲。

在上二晚的时候，汪老师又将住宿的同学三三两两地陆续叫去了就和班级仅有一墙之隔的办公室，而从办公室出来的同学脸上也是有喜有忧。

坐在王晓航坐在旁边的张嘉欣回来了，脸上带着红晕，想也知道估计是汪老师又开了什么玩笑。

王晓航刚打算问问发生了什么，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钱昊喊道“王晓航，张鹏老师叫你们两个。”

两个人先是在教室后门碰了头，然后两个人在门外喊了声报告听到了里面的请进之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两个人拘谨地站在汪老师办公桌的旁边。

汪老师开口了“你们都是住宿的孩子在学校里面待的时间比在家还要长一些，我觉得我也要承担起一部分你们家长的责任，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和老师说，老师能帮你们一点是一点。”

两个人脸上挂着微笑，说了声谢谢老师。

然后汪老师又开始了咔咔嚓嚓，将今天的成绩单又调了出来。

“今天之所以把你们两个人一起叫来是因为你们两个人的中考成绩是差不多的都是七十多名。但是这次月考张鹏是三十多名很不错，王晓航是九十一名但是老师相信你还有很大的发挥空间，下次好好加油。”

两个人都“嗯”了一声，但是两人的情绪却相差很多，虽然脸上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是喜悦和失落还是一目了然。

“好了，你们俩去把马燕和崔颖叫来。”

“嗯，老师再见。”

两人鞠了躬走出了办公室，把门合上的时候两人都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