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来历(1/1)
地宫众外务行走视人命如草芥,在他们眼中,这些个被拐骗来的小修地位猪狗不如。若是能给自己带来几分乐子,尚还有几分存在意义。
原本开盘口,做庄家,无非就是在枯燥生活中打发些时间,但顾左的出现,却让这次赌斗变了味道。
孟甲未口中的顾左,得了卫平潮的赏赐,他的出现,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生怕自己在地宫的地位动摇。
许是在地宫待的久了,这些人个个想法都变得极端起来。不过,这些人在卫平潮眼中何尝又不是猪狗?怎会去在意他们的想法。
顾左往那一坐,开始闭目养神,只等出了结果,待他们自行打开布袋,发现令牌时再说上几句甘拜下风的场面话,总不要一下子全得罪透了。
省得到时候自己在地宫内寸步难行。
再看广场中的一众小修,此刻正打的如火如荼。就修为境界而言,应当是人驴胜过牛马。毕竟牛马身上可是半点灵气也无了才会被送去挖矿。
可人驴那点灵气各个视若性命,又如何会轻易使用?纵然地宫行走没有禁止他们使用道术,总也得为自己考虑不是?
反倒是挖矿的牛马,常年挖矿,看着精瘦,但毕竟修行的底子尚可,气力大上许多。
那少年便是如此。只是打架的话,凭着一股狠劲,王八拳抡的是出神入化,在广场上如同小霸王一般,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随着时间流淌,那些个地宫行走脸色愈发难看,少年的处境也愈发险象环生。
人群中好些个修士阴沉着脸,不惜以仅剩的微薄灵力施展道术。
每次群架接近尾声的时候,人驴方为了拿回优势,都会派出几人施展道术,用以扳回颓势。
可这次,这些个道术直指少年,已然不顾大局胜负,分明就是要这少年横死。
十数枚火球带着尖啸,迎头兜上。
众人都以为少年必死。
只有顾左双目一眯,竟在少年眉心看到一缕星光,随后双手交叉护在身前,一股微妙道意在少年身旁萦绕。
天心诀!
这可是元一宗宗主朱吉自创的修行功法,放眼整座十方大世,排名相当靠前。先前顾左修炼的便是这门功法,他绝不会认错。
这少年是谁?
顾左好生打量一番,只觉得这少年虽说容貌同朱吉没半分相似之处,但那眼神,竟有八分神似!
多年之后,顾左才反应过来。那些个平日里开朗的过分,万事不放在心上的人,大多都有这种清澈又愚蠢的眼神。
“砰!”
地宫内火行灵气充盈的可怕,这立真境的道术爆发出的威力要高出外界许多。炸的地面都有些震动。
烟雾散去,那少年浑身焦黑,一动不动,一看便受伤不轻,但好歹剩下一口气来。
天心诀追觅天心,以此合道,最是讲究自然而然。借天地万物之灵妙,淬炼肉身、灵元,是为天心。
这小子,走的分明是体修的路子,以天心诀接引星光淬炼体魄,硬生生扛下这必死的一击!
三炷香已过,少年竟勉强活了下来。
赌盘庄家脸色阴沉,虽说只有顾左一人压少年不死,可毕竟是十倍赔率。
“体修?的确是个挖矿的好苗子!那我便以体修手段杀你!”庄家认赌却不服输,当即迁怒于那少年。
这些地宫行走都是开府境的修为,这庄家更是打了个极好的淬体底子。
一拳轰出,空中响起细密的气爆,直指少年眉心,却是打算轰爆他的头颅。
身旁那些个人驴、牛马对地宫行走异常畏惧,这时又有谁能为他出头?眼看少年就要命丧当场。
只见人影一闪,一人急速掠来,挡在少年身前。面对庄家的拳头不闪不避,同样也是一拳击出。
“砰!”
又是一声巨响,庄家脸色愈发阴沉,那道人影张口便喷出一口血来。
“小子,你自身难保,还要为他人出头?当真是不要命了。”
众人定睛看去,挡在少年身前的却正是顾左!
顾左见这少年运转天心诀,料定他同朱吉肯定有些关系。如何还能坐视不理?
既然无法置身事外,那对付这等凶人,要做的就是比他们更凶!
“我记得刚才已经给过你脸了!”顾左一抹嘴角,神色凶狂,狞声道:“我不在乎这小子死活。只是他若是死了,那赌局是否还认?赌注赔清之前,这小子,暂且还死不得!”
顾左自小修炼天心诀,早已过了星力淬体那一关,其肉身强悍程度,不逊于寻常开府境。
但这庄家显然也不是易于之辈,这一拳打的顾左气血翻涌,几乎受了内伤。
原本有几个心思细腻的地宫行走已然对顾左这等异常行为起了疑心,现在却被这番话尽数打消。
一赔十!任何人都不会淡定。
庄家被当中驳了面子,气得够呛,恶狠狠的看向一旁孟甲未。
“老孟!这是你的意思?”
孟甲未心知肚明顾左储物袋里装了什么,他一贯同这人不对付,乐得看他倒霉。一摊手,说道:“什么谁的意思?我只知道,愿赌服输。”
“好好好!真当我输不起啊!”庄家死死盯着顾左:“孟甲未绝对护不住你!我说的!”
这座地宫吃人不吐骨头,纵然他将赌注赔出,反手再抢回来就是了。
孟甲未也不恼,只是冷笑,等着看笑话。
同庄家一伙的那几个行走面色不善,其中一人掌心燃起火焰,挥手招来顾左的破烂储物袋。
青烟过后,露出那块卫字令牌。
那人原本面带不屑,这令牌以白玉做底,雕工尚可,但又能值几个钱?放到外面,怕是连一块中品灵石也不值。
可随着他看清令牌模样,当即大吃一惊,赶紧收起火焰,生怕一个不小心给他烧坏了。
见他这狼狈模样,其他几人面色不喜。区区一块令牌,这般失态,不是丢了自己这一伙人的面子?
可等他们接连看清令牌上的字,也是脸色大变,个个沉默不语。
“真是废物!这玉牌可是什么稀罕东西?灵气这般薄弱,拿来我看!”庄家大怒,自从进了这地宫,尚还没有这般憋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