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网

繁体 简体
久久小说网 > 报平安 > 第16章 哥哥来给你撑腰。

第16章 哥哥来给你撑腰。(1/1)

这一合胜起,如万马齐喑,似九州风雷。

“……”元靓也无话可说,老爷子执拗,话说出口,就不可能更改。

“爸,我们给你带点茶叶。”

余自恰把精致纸盒包装放木藤椅边,又蹲着小心翼翼地拿着拍过来的藏品,稳稳当当地放上去。

“还跟我来这套,小闺女自个儿养,别过来打扰我。”程钦原闭着眼睛,语气带着怒意。

“爸,自恰不是这意思,你的药按时吃,我们走了。”程宋斋解释,用搂着老婆的肩膀子轻拍了两下,当做安慰。

“小谏他什么时候当兵?”

程钦原半眯着眼,往边上瞟,看见双窨梅蕊,特别是那越窑青釉葵瓣式盏托,盏托花瓣重叠,五曲带筋,施青釉,釉面有细小开片。

“明年春季招兵。”元靓说。

程钦原点头,抬手握住那杯托,放掌心仔细把玩,语气软下来,半不情愿地说:“靓靓今晚在这儿歇。”

程宋斋嘴角一咧,连忙应声,又拉着老婆赶紧走,生怕下一秒这老爷子就得反悔。

元靓就看着爹妈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多着急,便叹了一口气,也不理爷爷,就背着包上阁楼,闻到隐约的柠檬香,是芳香剂从走廊尽头的墙面飘来的味道。

元靓踩着鞋,连袜子都没脱,一下子跌进床里,轻轻喘着,软软的床拖着身体,像是躺在云里。

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撑着胳膊从床上爬起来,半够着床头柜边上的存钱罐小猪,抱在怀里,傻傻地笑。

元靓又弓着腰拉开抽屉,从里面拽出一盒手工物品,现在是十月,元旦左右学校举办跳蚤市场,可以卖旧物,可以挣钱还丁憩。

丁憩。

元靓倏然脸红,盯着浅粉色的墙壁,不自觉地咧开嘴角。

意识到自己开小差,元靓扭头看着窗外,仿佛缓解脸上的燥热。

远方高楼大厦的霓虹灯犹如染坊各色的布料,沿着道路那曲折攀沿的月球灯,是辉煌落日余晖的残影,在黑魆魆的背景中似梵高笔下的《星月夜》,随意旋转,直直往上戳,天上繁星是两排褐色樱花树枝戳破的空。

弄堂阁楼窗户外随处飘荡着的昏黄、绛紫、灰暗等种种光影,以及含蕴着茉莉花茶香的空气,晕染着点被切割的初生野草,消磨了她的时间。

元靓靠在窗脚,往上推了一下眼镜,定神地看着扑棱翅膀的白鸽,不自觉地叹口气,揪个面包块扔下去,等着它们争抢着。

十一月期中考试有家长会,可是爷爷被人请去主题教育演讲,爸妈在忙着公司的事,哥哥在其他省市,没有人可以出席。

元靓打算下午跟老师说。

就算下午有家长会。

元靓把面包扎紧放在边上,起身坐床上,探着身勾起手机,粉兔子手机屏幕上有个未接电话,陌生人的。

元靓解锁,还是打过去。

本来落寞,忽然提心吊胆起来。

“喂——”

漫不经心带着些慵懒的男声从手机里面传出来,明明嗓音沉重,可是尾调还是上扬,像是故意勾搭。

元靓惊慌失措地看一下屏幕,又举到耳边,整个心跳都加速,咯噔咯噔的,呼吸都急促。

“小青见,有没有想哥哥啊?”

元靓后背一僵,不知说什么。

只是想到这一个多月,在楼上对着镜子偷偷练习,叫丁憩,哥哥。

元靓睫毛颤着,像电影里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扇子。

“程云谏让我来参加家长会,你家是在安康里17弄?我到了。”

晃神好几秒,元靓才深呼吸,磕颤着回答:“我跟老师说了。”

对面轻笑,光听语调就能感觉到慵懒,以及转角咖啡那样淡然,轻飘飘的话。

“哥哥来给你撑腰。”

元靓没说话,指甲刻进掌纹里有些疼,偷偷摸摸地往窗外看,这栋房离拐角近,有家西班牙咖啡厅,枯树细瘦的手指衬在蓝天上,像是用赭石铅笔勾勒上去的一样。

元靓只是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丁憩像是意识到什么,往左扭头抬眸一看,唇角挂着浅浅的笑。

元靓手机摔地上,连忙蹲下来,连眼镜都滑落,哐当一下掉落地板,整个人靠墙边,深呼吸好久才反应过来,欠着身把手机握起来。

“要不你跟程云谏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丁憩淡声说。

元靓轻声哼着,挂断电话,又重新拨通电话。

“哥哥。”

“丁憩来接你了吗?”

元靓哑然,“怎么找他了?”

程云谏咳了两声,声音有些沙,僵硬地说:“他看望自己亲爷爷,就李老头。”

“什么意思啊?”元靓不解。

“他亲生父母早亡,被现在的家庭收养。”程云谏简略说着。

元靓愣住。

他和我一样吗?

“那你跟他说了我的情况?”元靓轻声说,突然有些落寞。

程云谏回答:“就你在医院说要嫁给我,他跟我说要好好引导,我就跟他说了你的情况。”

元靓随便答了几句挂断电话,偷偷爬起来扒在窗台,望着远方,咖啡厅的铁椅子上没有丁憩,只不过听到很近的笑声,一低下头,就撞进丁憩眼里。

元靓猫着腰,缩下头,目光定在自己桌上的木质手磨咖啡机,吞咽了一下,鼓足勇气,才把自己对着镜子练习好多遍的话给说出来,“哥哥,你喝手磨咖啡吗?”

“嗯?”丁憩一愣,带着笑,语调微扬,说:“好。”

元靓感觉很羞耻,一下子把电话挂了,躲在墙角,抱住膝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跑着下楼,就踩着白袜,脸颊红扑扑的,拉开门。

丁憩没进院子里,就靠在朱红大门边上,低着头,脚边放着两大包各种各样的零食,像是听见声响,扭头一看,眼底依旧是倦意。

“你要进来吗?”

元靓说完扭头就跑,跑小阁楼里洗过手,就开始弄手磨咖啡,碾磨,焖煮,一系列操作,五分钟就结束。

西班牙咖啡需要将这些过滤后的咖啡豆磨成非常细的粉末,然后放进干净滤纸上,摊平成小山形,再用一壶煮沸的水,从中心点慢慢倒入,沿边缘冲泡。

元靓将滤过的咖啡放在扁平底面的玻璃杯中,然后再加上些奶泡和杏仁糖浆,就端下去,顺着阁楼台阶,心脏怦怦跳,脸颊上的红褪不下。

元靓把杯子往茶几上放,低头坐在一边,轻咬着下唇,一直抠手。

“不怕我了?”丁憩有些好奇。

元靓没说话,只是觉得丁憩亲切不少,可能和自己有相似的经历吧。

丁憩捏着杯耳,把玻璃杯提到嘴边抿了一小口,有浓郁的杏仁和焦糖味,上面飘着点奶泡,便问:“西班牙咖啡?”

元靓点头,紧张到玩自己头发,捻在指尖反复绕着。

丁憩抬起左手,瞥了眼宝石蓝表盘,淡淡说:“等会儿送你上学,后两节课家长会,我到时候再去。”

元靓点头,憋住笑,家长会是要表扬期中考试优秀学生家长的,还发小奖品呢。

秋末冬初,天色忽倾。

弄堂有条小捷径可以直通学校,就是要穿过一条铁轨,要等着用矿石的火车过去,有些危险。

元靓清晰地听见钢轨碾轧声响,犹如病人磨牙一般,火车矿石头下的阴影,胀大如黑幕,透过绿皮车窗缝隙里,透出暗红而虚晃的太阳,墨绿色车身周围飞旋着火花。

“李老头。”元靓下意识就大喊一句,又意识到丁憩在,有些难熬地低下头,两只手捏着书包带,凹凸不平,有些磨手。

等着火车哐哐飞驰而过,元靓拉着丁憩胳膊跑过去。

车轨已经有近一个世纪历史,从硝烟炮火中走到和平盛世,按照当年法国人的城市规划在这边种下一地的樱花树,还在一年年地长高。

春时,如同浅粉色的水墨泼洒,四周都是浪漫的,偶尔的列车驶过,墨绿色打破原本的祥和安谧。

夏时,樱花树叶似是毫不知情,恣肆拼命地长着,遮蔽了两排车轨,还有那长满锈意的老旧棚。

秋冬时,等树叶变黄,发脆,成批成批地落下,树枝缺水,变成淡褐色,是初学者不知深浅,用蜡笔重重涂鸦,浓淡不相宜。

拄着拐杖的老头脸上的皱纹是被岁月刻上的深深浅浅,胡子灰白,头上戴墨绿色帽子,身上是缝缝补补的军装,笑的很和蔼。

他叫李康年。

元靓从包里掏出一块云片糕,塞进他手里,甜甜糯糯地说:“有没有认真吃高血压药?”

“嗯。你们认识啊?”李康年有些惊讶,佝偻着腰,两手扶着拐杖撑在地上,抬眸时眼里全是岁月浑浊,没有那么清亮,嗓音也有些沙哑。

元靓故意捉弄他,说:“他不认识路,路人乙而已。”

“靓靓,这是我大孙子,是不是很有我当年的风采?”李康年咳了两下,开着玩笑。

元靓抬眸,偷偷瞥了一眼丁憩,迅速低头看着碎石子,唇抿了起来。

随便聊了几句,元靓打了声招呼就小跑着搭公交上学去,脸颊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望着往后驶的风景,脸颊的热始终是褪不下来的。

元靓无聊,前几分钟抬起右手,用指尖在车窗雾面上写字,胳膊撑着那个敞开的高中数学辅导书,一个多月就是搞不懂解析几何,好多性质,不能活用。现在数论又升级,头脑都快爆炸。

元靓愣神地看着车窗上的演算步骤,山穷水尽之处,不能再推理。

因为离学校有些远,坐公交车得半个小时,元靓这一个多月都是塞个耳机的,这时掌心捏着MP3,内心做了很多种选择,还是鼓起勇气往左扭头,装作自然地说:“你听吗?”

元靓比等竞赛成绩出来还紧张,热血从心灌到脑子上,期待又害怕。

丁憩微眯着眼睛,在小憩,听到话之后眼尾上敛,有些倦意,两眉往上撑了一下,轻声说:“第八行。”

元靓一愣,又往窗上看,手里耳机被他拿起,正陷入推理步骤,已经找到哪里错,左耳传来柏辽兹的幻想交响曲,也没有跟着,就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一行行演算步骤。

快要到站,元靓早已忘记车窗上的数学符号,只是注意到丁憩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把玻璃擦了一下。

元靓到门口时,打预备铃了,匆忙地打了声招呼,就小跑着,遇到待在大门口的楚听玄,他明天就十四岁生日,个子都长到一米八,穿着藏蓝色的制服,眼角弯弯,把碎了一半的门牙拔掉,重新种了一颗,笑起来很好看,不愧是从小学古典芭蕾。

“靓靓,那是谁啊?”楚听玄往前走两步,迎着元靓。

元靓拉着他的左胳膊,疯狂地往前跑,带着喘声说:“我哥朋友,快迟到了。”

“第一节体育课,不着急。”楚听玄手一绕,牵住元靓的右手,强行限制她的步速。

元靓点了下头,无意识地扭头看着丁憩,他站在身后表情淡漠,嘴唇往里凹,眉目流转,有些疲倦。

“你在爷爷那边住不无聊?我妈做饭好吃,你都瘦了呀?”楚听玄探过头,仔细看着。

“嗯,明天去你家。”元靓强行装作听不懂。

“我是说,你到我家住,我家空出一个房间,刚好你住。”楚听玄直接点名。

元靓思索了一会儿,说:“我问一下妈妈。”

“说好了,你今晚就过去,好不好?”楚听玄问着。

元靓点头,本来两家住一块儿,从小玩到大,都是一家人。

穿过操场,一个人影都没。

元靓皱着眉,发觉不对劲,拉着楚听玄一个劲儿地往前跑,还没到门口,就远远听到班主任授课的声音,还有木棍敲着板桌,哐当哐当的。

元靓扭过头,跟他一对视,两个人脑子一抽就探着头,往门里面看,两个脑袋从后门边冒出来,一个叠着一个,表情很迷茫,有些愚蠢,但是难得清澈。

那承想,班主任就站在讲台上。

直接对视。

“报报……告。”元靓害怕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之前都没有过上课迟到这回事。

“报告!”楚听玄倒是果断,一嗓子吼出来。

“站走廊五分钟再进来。”那个中年女人皱眉使了一个眼色,又看到他们牵住的手,无奈叹了口气,补充一句,“牵手牵到下课。”

元靓脑子一懵,立马说:“牵一下午能不能不在走廊罚站?”

“行,进来。”班主任也无奈。

元靓点头,拽着楚听玄回班上,两人同桌一直坐在右侧靠窗第三排,因为黏着分不开,调前后排两个人都不行,个子不对称,只能调边上。

元靓被牵着右手,左手不方便,就把书包扔到他腿上,让他拿书,两个人手紧紧锁在一块儿。

“换个手,我记笔记。”元靓压低声音,把自己的左手递过去,等他左手握住之后,握着自己的笔,把板书的重点记下来。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元靓突然遇到个很麻烦的事儿,往右扭头,特别认真地跟他说:“我想上厕所。”

“那我也不能进去啊。”楚听玄脑子有些懵,抬起两人锁一块的手。

“那怎么办?”元靓问。

“你能不能忍一节课?”楚听玄问得很真诚。

元靓眉毛一蹙,只能点头。

第二节课还是班主任的,元靓临近结束,憋到发抖,死死掐着楚听玄的左手,面色发白,眼睛都不聚焦,一直忍到下课,才猛地起身,径直往讲台上走。

“老师,我能不能申请松开两分钟,上厕所。”元靓带着哭腔。

班主任直接笑出来,点着头。

元靓连忙甩开楚听玄的手往侧廊走过去,每一层都有厕所,终于畅通了之后,心满意足地出来,手上还带着水珠就牵上楚听玄左手。

“你上厕所了没有?”元靓问,靠在扶栏上,两侧都有家长进来,瞬间走廊就喧嚷起来。

“没感觉。”楚听玄回答,又扬着手朝走廊办公室那端打了声招呼。

元靓探着身子一看,是楚听玄妈妈许木落,也笑着打招呼。

“还牵着?”许木落笑着。

“迟到了,要牵一下午。”元靓有些尴尬地解释。

冰河末世:带着空间搞农耕冤种小狐仙之忠犬小蛟变病娇潘凤温酒斩吕布?你什么阴间武将最差开局?我反手冰封万里穿越之女主的金手指很给力叶罗丽时黎予你时光一诺带无限物资,嫁村里禁欲颜霸知青重生,六个姐姐带我走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