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我，全都要（1/1）
意识中的斯诺抹了一把不存在的额头，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影子很有眼力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起来刚刚离开的狼灵最后的那声呢喃
【您既然要参与到狼裔的事件中，那些所谓的太阳您准备怎么处理呢？】
斯诺闻言又摸了摸不存在的下巴。
‘太阳，太阳……啧，一般敢打着这个名头搞事情的家伙都很麻烦呢。’
‘祂空口白话的就想我给祂打白工？哪儿来这么好的事情。’
【那么，您为什么还要牵扯到那些狼裔的事情里呢？】
斯诺淡然的晃了晃手指。
‘听话要听全，我的朋友，你这么打断我，又怎么更好地理解我的意志呢？’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出力不给钱的事情，所以我的意思是。’
‘得加钱。’
【可是祂就没提钱，不是，没提报酬的事情。】
‘小了！格局小了影子。’
斯诺有些失望地摇头说道。
‘祂既然没提，那就是让咱们随便随便提的意思。’
【还能，这么理解？】
‘哎呦，你怎么就这么愚钝呢我的朋友，狼灵先，女，额，狼灵先士作为堂堂一族神灵，家大业大，我们小门小户跟人家谈合作，人家肯定多多少少要给咱们点优惠滴。’
真的是这样吗？影子感觉自己的脑回路有些跟不上斯诺的想法了，它至今没能明白斯诺到底想干什么。
而且，小门小户？官邸虽说衰落了，但是，单从体量上就堪比一个小型世界的官邸再怎么衰落也比区区神明强不知多少倍吧。
强忍着吐槽的欲望，影子这次没有选择出声，它从谏如流，准备听听斯诺到底想要干什么。
斯诺满意点头，影子果然是听劝的好朋友。
‘狼灵老板既然都暗示我们随便提了，那我们也不能客气啊，不然不就显得，祂神明太过小气了吗？’
‘你说对不对？’
‘……’
“咳咳。”
你倒是接话啊，别愣着啊。
影子犹豫片刻，见斯诺保持着一个动作迟迟没再继续说下去，似乎才反应过来。
【对，吗？】
‘把这个吗字给我去了！’
斯诺大气地掐腰摆手，自信的表示。
‘神明岂能连我们官邸这种小门小户的需求都满足不了呢！’
【啊，好吧，好吧，您说了这么多，我也听了这么多。】
影子终究还是忍受不了斯诺来来回回的絮絮叨叨，反复强调官邸小门小户狼灵家大业大的观念。
【我大概也明白您的意思了，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就是准备狠狠地敲祂一笔对吧。】
‘啧啧啧，小了，格局还是小了啊，影子。’
影子此刻不禁有些牙酸，不对，它连牙都没有怎么牙酸……啊啊，反正就是那种很反胃，嘶，总之就是很难受就对了。
【请简单，直接的陈述您的想法，先生！】
‘啊，没意思，我还以为你能懂我的，真是遗憾。’
说罢，斯诺也不再卖关子了。
他缓缓地抬起右手，张开五指，又缓缓合并。
‘我，全都要！’
【……？？？】
影子无语，影子无话可说，影子宕机，你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才水了这么一大片的理由对吧？崽种，直来直去不香吗？
‘官邸如今需要一批合适的猎人，狼裔和另一群家伙是最合适的。’
斯诺淡然地昂首，缓缓地解释着自己‘全都要’计划的初衷。
‘可是狼裔实在太过分散，我们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掠风狼旗，旁边就有一支狼旗被灭族了，一共才有多少支狼旗啊影子，时间紧迫啊影子。’
‘一个一个地去收集或许确实很有成就感，但现实条件不允许啊。’
太阳的信徒们出于不可知的原因在屠杀不信仰太阳的异端，狼裔只是其中之一，行商们披着他们的白袍子，让这场所谓的猎杀变得肮脏，利益的腐臭味儿比深林的泥沼更加令人作呕。
斯诺不清楚，他们这种行为到底是在信仰太阳，还是在玷污太阳。
高塔之上他看到了很多，却还不够大，这是一片辽阔的世界，高塔的视野依旧是有限的。
‘我们需要力量，官邸必须承认自己的衰弱。’
‘狼裔是最合适，也是最便捷的那个。’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影子。’
斯诺攥成拳头的手缓缓张开，一只又阴影凝结的小狼和一只乌鸦在他的掌心嬉闹，奔跑。
‘从我发现他们时，就已经注定了我的态度，他们是我的猎物。’
‘谁也不能抢。’
斯诺淡淡地看了一眼手心的小狼和乌鸦，低沉的语调饱含对于所谓太阳的恶意，冰寒的霜雪将意识的世界凝结，却又在转瞬间烟消云散。
‘所以啊，影子，时间紧迫，狼灵先士的到来给我提供了一条捷径。’
掌心的阴影悄然变换形态，那是由星团聚合，狼群的集合体，有着不定数眼睛的狼灵，可是阴影呆滞的眼神却无法与狼灵比拟万分之一。
‘这是祂亲自向我展示的一条道路。’
斯诺将阴影拟态的狼灵高高举起，欣赏着那扭曲繁杂形态，仿佛此中蕴含着无限真理。
‘祂说，拥有狼灵，拥有狼裔。’
‘拥有神明，拥有一切！’
斯诺那崇拜的姿态，影子看不清，它看不清斯诺拜的到底是狼灵，还是他心底的欲望。
于是影子将心底的槽点压了又压。
‘赞美狼灵，赞美你，我悟了！’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吗？’
‘赞美你！’
啊啊啊啊，不行了，槽点压不住了！！
【，你够了啊！祂明明只是在你面前站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啊！】
‘所以才说不愧是不愧是神明啊，不过几句话就能解读出这么深奥的道理，学着点影子。’
【麻烦您坦率点好吗？这里没外人，而且你刚刚已经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
斯诺挠了挠头。
“唉？有吗？”
【‘从我发现他们时，就已经注定了我的态度，他们是我的猎物。’】影子甚至贴心的放了原声，它真的，我哭死。
‘啧，一点都不知道体谅老板，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就装作没听见不就行了，我想满足一下自己的表演欲望难道是犯了官邸那条规则了吗？’
‘你提出来，我回去马上就把这条规则给改了！’
【……………………】
影子为斯诺表演了一个大大的无语，其实狼裔和狼灵被收编进入官邸对影子来说是好事，甚至那只不知来由的乌鸦也能缓解官邸人力不足的问题，它只是有些跟不上斯诺的想法。
这种被抛在思路之外感觉很不好受，影子不喜欢。
它觉得时间让它变得疯癫了，现在看来或许只是一个错觉。
【您开心就好。】
影子的识趣让斯诺十分满意，又一次开始‘虔诚’的赞美起游荡在狼裔精神世界中的狼灵，不过这一次，他的赞美里带上另一个名字。
“窥伺秘密的群鸦”
“阿嚏！”
最古老的树木会穿越迷雾的遮蔽，但云层之上是却只是更宽敞的囚笼。
在那肉眼难见的远方，漆黑的巨鸟沉眠的巨树刺破云层，倾听着秘密的群鸦在此安歇，但今天，注定会是一个不眠的日子。
如果说，是狼裔的信仰孕育了狼群与狼灵，那么群鸦就是与他们截然相反的存在，它不是神明，却拥有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生命，死亡对它而已只是一种状态，也是一种奢望，这个世界曾经有过辉煌热闹的岁月，那是它最欢乐的日子。
遮蔽太阳的群鸦，世界的倾听者，秘密的偷窃者，他们这样称呼它，或者说，这样称呼它们。
它的族人来自于它，它的族人全都是它。
它即群鸦。
倾听世界的秘密是它唯一的爱好，那在地底，高山，密林中无处不在的独眼乌鸦是它的子嗣，也是它自身，可是这个世界已经安静太久了。
太阳信徒燃起的篝火让它觉得无趣，地底的岩民和巨兽仍在深渊旁僵持，呼啸的小狗们也收起了獠牙，或许唯有那条盘踞在老狼坟头的翼蛇能给以后的它带来一点新的乐子。
不，应该还要加上那个从未探索过的深海。
至于那些没脑子的东西，自从那个辉煌的时代之后，它就再没指望过那些家伙
本该是是这样才对。
直到它打了一个喷嚏……
群鸦并非神灵，但与神灵也只一步之遥，它们只是少了一点点剧毒的信仰。
独眼的乌鸦从缅怀过去的梦中苏醒，它们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哪怕要强忍着面对天敌般的恶寒。
它们齐声高喊。
“新的秘密！！”